上了馬車,六姐兒與九姐兒也如來的時候,並沒有說什麼話,或許是因爲二人都在想事,整個車廂裡比來的時候更加冷清。
回到薛府,六姐兒微微仰頭,冰冷的哼了一聲便帶著落雨離開。
九姐兒了鼻子,還是這樣的六姐兒比較習慣,只是這樣的六姐兒實在是不討喜。常常的吐了一口氣,今日雖然與二太太說過要去參加蒹葭詩社,但手頭上的事還是要去說一下,畢竟二太太並不是很放心,自己這邊做得滴水不,二太太纔拿不到把柄。
“錦繡,咱們先去正院給二太太請安吧,我記得二太太最近注意廚房那邊的賬簿。”九姐兒淡淡的說道。
錦繡未曾回話,默默的跟在九姐兒後,偶爾路上遇到一些丫鬟給九姐兒請安,九姐兒也只是點點頭。
今日正院裡極爲安靜,院子裡連一個丫鬟都沒有,九姐兒忍不住皺了皺眉,方纔六姐兒比先一步來正院,應該早就到了,可如今連六姐兒的丫鬟落雨的影都沒見到。
這時候,芳華從東廂出來,見院子裡空空的,顯然也有些意外,走到九姐兒面前說道:“奴婢芳華見過九姐兒,奴婢聽說您今兒去參加了蒹葭詩社的詩會,也勞累了一天便來正院給二太太請安了。”
“我也是怕二嬸嬸著急,這不,剛回來便趕了過來。”九姐兒疑的說道:“可是這院子裡怎的連一個做事的人都沒有!”
這話顯然有責備的意思,芳華本就是二太太邊的一等丫鬟,這院子裡的丫鬟們都歸芳華管,可如今倒好,丫鬟們全都懶去了。
芳華心裡一急,趕跪在地上說道:“二太太吩咐了奴婢這些天繡一個麒麟肚兜出來,還特意囑咐了越快越好,這不,奴婢才繡好了肚兜便從屋子裡出來了。”
九姐兒這時才注意到芳華手中的東西,九姐兒卻並沒有因爲芳華的解釋消氣,冷聲道:“你便把這院子裡的事全都扔在一邊去繡那肚兜了?我薛家花銀子養你這個丫鬟來做什麼?二嬸嬸讓你繡肚兜,便是讓你自己出時間做出來,你可好了,連正事兒都不做了。”
芳華苦連連,自然是知曉的,前幾日熬夜趕著肚兜,本以爲再過兩三天就能繡好,可今天一大早二太太便催促了,這才讓姐妹映紅看著院子,囑咐了映紅若有事再來喚,可這一天過去了,並沒有人來啊。
見平日穩重的芳華臉上出急,九姐兒這才緩了語氣說道:“起來吧,你本是二嬸嬸院裡的,我不該過問,待會兒隨我去見二嬸嬸吧。”
芳華咬咬牙,二太太不知曉今日不在,若知曉了,恐怕這地位就保不了了,雖說映紅和都是一等丫鬟,可二太太卻喜歡把事給辦,這也是二太太對的信任,可如今這件事沒辦好,以後的事可就難說了……
心裡實在是懊惱不已,爲何只囑咐了映紅,雖然平日與映紅姐妹深,可畢竟都是二太太院兒裡的一等丫鬟,誰不想爭得二太太的寵。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的細小,又氣又悔,只求道:“請九姐兒看在平日芳華兢兢業業的份上幫芳華一把,芳華往後定會報恩!”
九姐兒挑了挑眉,笑著說道:“芳華姐姐,說起來我剛到薛府那會兒,來這正院,第一個見的便是你芳華姐姐。”
芳華愕然,本就沒想到九姐兒竟然還記得,那畢竟是一件小事。
九姐兒淺笑道:“便只是爲了這一點,九兒也不會爲難芳華姐姐。”這不過是九姐兒順手給芳華一個人,誰都有難的時候,何況芳華還在正院兒呢,就在二太太邊,往後誰幫誰還說不定。有了這份恩,芳華若是個懂得報恩的,見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還是知曉的。
“奴婢謝過九姐兒!”芳華心生激。
可剛走到門口,九姐兒卻一把拉住想要敲門的芳華,“等等!”
聽見屋子裡的聲音極爲陌生,而且二太太的語氣聽起來也不似平日。
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把耳朵在門上。
芳華本想提醒九姐兒這是對二太太的不敬,可九姐兒又讓止聲,剛纔又了九姐兒的恩,便把話吞了進去,也如九姐兒那般伏在門上。
“張公公,咱們薛府卻不做那悔婚之人,何況我也沒有能力毀掉九姐兒的婚事。”
聽到二太太提到的名字,還有的婚事,九姐兒的心一下子像是懸在了上,雙眸忍不住一,卻耐住了子繼續聽下去。
“咱家也是爲了九姐兒好,皇上可不是老糊塗,當年李離開之後皇上便想著以後若李若是生個兒,便讓進宮,好歹也能學一些東西。可比在你這薛府強多了。”
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尖銳,卻並不像九姐兒上一世看過的影視劇裡面那些太監噁心的聲音,依稀還是能分辨出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顯然,這個張公公是從宮裡出來的。
接著便是二太太的沉默,過了許久,二太太才說道:“子進宮做,有婚約在的,十八歲便能出宮,沒有婚配的,二十歲便出宮。”
想留在宮裡的,要麼做了尚宮局的上尚宮,要麼,就想辦法爬上龍牀。九姐兒默默的在心裡補了一句。
“是以皇上希九姐兒能解除婚約!”
“皇上是想把九姐兒留在宮裡!”二太太的聲音突然就高了起來,本都沒想到九姐兒竟然還有如此好運,不過這好運卻是在九姐兒沒了婚約之後。
“九姐兒姓什麼?姓薛!以後九姐兒若是在宮中得寵了,還不是薛二爺得利,你這個薛家主母,豈了好?”張公公滿臉善意的笑容,話中帶著幾分。
二太太聽了張公公的分析之後卻冷靜了下來,沉聲說道:“咱們薛府,自當有老太太做主,我現在最擔心的,只是三姐兒的婚事,張公公且先回,這件事我還得稟了老太太。”
“您儘管去就是!”張公公略帶憨態的臉上笑容從來都沒有消失過,“若這件事被怡親王知曉了,皇上可就難辦了,怡親王雖說是個閒散王爺,可在朝中的聲可不低——”張公公拉長了聲音。
二太太強笑道:“請皇上放心,這件事除了老太太和二爺,我絕不與外人,咱們薛府可經不起大風大浪。”
在門外聽的九姐兒駭得連連後退,錦繡和芳華更是一臉慘白。九姐兒是擔心的婚事,聽著二太太的語氣,顯然是默許了張公公的意思。而錦繡和芳華卻是擔憂們聽見了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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