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姐兒忽的就笑了,“要是九兒也能如李媽媽這般悠閒就好了。”
仰起頭,毫不避諱的與李媽媽對視。
李媽媽怒目而視,九姐兒今兒來廚房的目的已經明白了,很明顯是來找的晦氣。想在薛府大半輩子,除了老太太,還沒有誰敢這般與說話,可惜了,這個九姐兒雖然要掌管整個薛府,可惜還是太了些。
李媽媽同樣的低聲音,冷笑道:“自然是老太太仁慈,不讓奴婢吃苦,奴婢常常出去買食材,自然見識得多,莫非九姐兒認爲奴婢貪墨了府上的銀子。”
九姐兒輕笑一聲,“九兒從來都沒有這般認爲過。”
聽了九姐兒的話,李媽媽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九姐兒脣角揚起,“但李媽媽你貪墨府上的銀子卻是事實,就算我不認爲,這也是事實。”
李媽媽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大聲笑了出來,心裡頗有些不以爲然,卻還是低聲音說道:“九姐兒,奴婢曉得你將來會掌管整個薛府的賬目,可現在您還太小,有些東西可得好生學學。”得意的說道:“特別是有些話,可不能說。”
接著,李媽媽揚起了聲音對廚房裡忙活的人說道:“給九姐兒做一份五果醬點心。”
廚房裡依舊只有忙碌的聲音,顯然,廚房裡的所有人都知曉五果醬點心的。
九姐兒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並沒有因爲李媽媽的取笑而激,淡淡的說道:“李媽媽是不是以爲自己做得滴水不,以爲就連鄧媽媽管賬也不可能查廚房這邊的紕?”
這句話突然如大錘垂在了李媽媽的心口,李媽媽齜目瞪著九姐兒,不知道九姐兒是真的查出什麼,還是在試探。收起了小瞧九姐兒的心思,笑的說道:“奴婢好歹在薛府待了大半輩子,什麼事兒沒見過,何況這薛府的管事媽媽誰不會貪墨上一點銀子。莫非您爲了結二太太,就來拿奴婢了?”
李媽媽這話說得極巧,而且最後一句話的聲音揚得很高,至廚房裡的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別人不知道們談的什麼,這句話能讓裡面的廚娘和小丫鬟們胡猜想一下。
九姐兒撇了撇,也不管李媽媽的這點小小的心機,招了招手讓畫扇上前一步。
畫扇表木訥,卻從袖子中拿出一個薄薄的賬本,九姐兒接過賬本,慢慢的攤開,赫然就是廚房這邊的賬本。
李媽媽心中驚詫連連,早就聽到小道消息說二太太看中九姐兒,心裡已經做了許多準備,只以爲一個九歲的孩子就算是學會了算賬,若要管理整個府上的賬本也要那麼三四年,何況的那些賬本就算是一個常年管賬的人都可能看不出來,這麼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可當看到九姐兒拿出賬本,裝模作樣的翻開的時候,的心裡還是一陣跳。
九姐兒神淡然,翻開其中食記載的那一項,輕聲說道:“這個地方,我看了一下姨娘小姐兒們每天的吃穿用度記載,們的食材分量也是有規定的,可這裡的食材料記載明顯多了許多,不知道您該如何解釋。”
李媽媽冷笑道:“就算這些食材的差額加起來,一年也就白來兩銀子。”
“李媽媽,您先別急著反駁。”九姐兒一邊說著,一邊又指著另外一項。
李媽媽的心立刻就“撲撲”的狂跳起來。
九姐兒也不說話,收起賬本給了畫扇,看著李媽媽漲得通紅的老臉,淡淡的說道:“您是不是又想反駁這裡也沒問題?既然我已經指出來了,就肯定知曉其中的貓膩就是了。”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李媽媽,你的膽子可真大,貪墨一些食材銀子就可以了,可你竟然……”
“九姐兒,您若把這件事告訴了二太太,您以爲二太太會相信您嗎?要知道,就算你給二太太指出來了,二太太也不一定能理解這裡的貓膩。”李媽媽死死咬著脣,這個九姐兒年齡雖小,可心思通,小小年紀就能看出這些,就算以後出嫁了,肯定也能把家管得妥妥帖帖的。
一時間,李媽媽竟然有向九姐兒妥協的心思,可九姐兒會放過嗎?這已經不是一個小小的貪墨了,就算薛府拉去見,也無話可說。
九姐兒看了一下四周,才輕鬆的笑道:“看來您已經承認了,其實九兒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也不想害您。不然我大可直接去找二太太,或者去找老太太,我想老太太那麼明,應該能看出來吧。您就放一百個心吧,要是我想揭發您,怎麼會在這裡與您說這麼久。”
李媽媽想了想,怪異的看著九姐兒,實在是猜不九姐兒爲何要這麼做。
九姐兒見李媽媽還沒有放心,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外人過來,才繼續說道:“李媽媽能賺這麼多銀子,九兒敬佩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害您?不過麼……”
九姐兒拉長了聲音,說道:“您的心思靈活,竟然能找到這種賺銀子方法,而且您記賬的手段可不比鄧媽媽差,這麼一個有能力的人竟然甘願待在這小小的廚房,讓九兒有些意外。”
突然嚴肅的說道:“我要八的收。”
“不可能!”李媽媽的聲音突然揚了起來。突然知曉自己的聲音大了些,趕說道:“那是奴婢的心,奴婢不可能讓出去。”
九姐兒脣角上揚,眼中帶了一清明的笑意,“九兒可沒有想過要搶你的東西。”
李媽媽很想說這不是搶是什麼,可這話還沒出口就被九姐兒給攔下來了。
九姐兒繼續說道:“這些東西本就是你從薛府貪墨而得來的,雖然不不得不佩服你的經商能力,想想啊,一個宅子裡的管事媽媽,做生意卻是一等一的好手。”
李媽媽聽不出這話是在稱讚還是譏諷。
“這裡畢竟是長安,那些蠻夷來的人想要在長安立足有多難,我想您比我知道得更多,那白皮人能開蛋糕鋪子,何況您又知曉這麼多,我不得不往那邊想。李媽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除了那個蛋糕鋪子,你還有哪些?”
九姐兒心中同樣是嘆不已,李媽媽的經商天賦放在後世可能不值幾個錢,可在這個時候,誰會想過要跟那些蠻夷合作開店鋪,還是蠻夷的食。雖說大周民風開放,到長安來的蠻夷人不,但只要是人都有排外的心思,如果沒有人推波助瀾,就算有蠻夷人想在長安開店鋪賣蠻夷的食,有幾個人會去吃?以稀爲貴這句話是不錯,可也要在大部分人知曉那稀罕的價值。那些蠻夷的食,外表看起來花哨,還是從沒有人見過的東西做的,誰知道能不能吃,好不好吃,有沒有毒,若不是李媽媽在後面推,別說這寫東西被長安人接了,那蠻夷人被轟出大周都有可能。
李媽媽眼中的掙扎之更濃,心裡不清楚九姐兒到底知道多底細,可不管多底細,只要九姐兒讓老太太報,不死,這輩子也完了。
“除了那個蛋糕鋪子,還有跟蠻夷人一起開的香料鋪子,只是並不樂觀。”
九姐兒心裡恍然,香料鋪子盈利多,但風險也是很大的,李媽媽這般說也沒錯。
“這麼說起來,你最看好的便是這個即將開的蛋糕鋪子?”
“是了,這個蛋糕鋪子還沒有開起來,奴婢也怕虧本,便讓那人試一試,不過看起來效果不錯。”
“那蠻夷人拿多?”
“三!”
“你與他說,我照樣拿八,你和他都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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