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是看見什麼了？”

太后旁的老嬤嬤看到一個人定定地看著一，這才張口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你看看祁王，自打上次他回來以后，這似乎就好多了，今日也是，為了這個顧家的大小姐跑來求哀家，哀家看他們兩個，真是越來越像了。”

太后一邊挪玉步朝著慈寧宮走去，一路上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說著。

“老奴怎麼看不出來，這顧家大小姐是個子，怎會同祁王殿下越來越像呢。”

太后篤信佛法，邊的老嬤嬤也十分慈祥，只見彎著腰小心翼翼的攙著太后，臉上掛著淺笑回應著。

“這子非同一般，你瞧剛剛在大殿上的樣子，完全將哀家和皇上拿的死死的，皇室最看重的就是清譽，不僅承認與祁王心悅，還直言不諱讓譽王珍重名聲。”

“哀家和皇帝不能說的話，都說了，不說了，還字字珠璣，兼施，只怕今日沒有哀家這個老婆子，也吃不了虧。”

太后也是從后宮里出來的，看人自是十分準的，就剛剛顧清卿嶄頭角的模樣，都清清楚楚的刻在了的腦子里，如今細細品來，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如此說來，這子倒是心機深沉，太后只怕不得不防。”

聽著太后細細的分析著，老嬤嬤也聽明白了許多，當即便充滿了憂慮。

“那倒也不必，這顧小姐格外聰慧，卻一直是針對譽王的，自始至終都沒有對祁王造威脅，哀家只是不明白，同譽王有什麼瓜葛，今日一再推諉，實在是讓人意外。”

太后看的明白，顧清卿針對的只有歐瑾，眾人皆不知到底意幾何。

“太后的意思是？”

針對一說只有太后看的明白，老嬤嬤倒是未看破。

“祁王和譽王都是王爺，若論起尊貴來，自然是宸兒更勝一籌，只是宸兒子不好，這顧小姐選擇宸兒的原因是什麼呢？說什麼兩相悅，不足為信。”

拿心當借口，別人興許信，可太后卻是信不過的，這便讓不由得開始揣顧清卿的用意。

“宸兒越來越有皇帝和仁孝皇后的風范了，如今他已經有一個嫡子該有的樣子了，你看他和那顧小姐一唱一和的樣子，二人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凡是大事的人，都是有竹，心有算的，哀家敢肯定，這兩個人，都不是簡單的。”

太后臉上難得出了些許欣的笑容，隨后便將顧清卿的意圖這個煩惱拋到一邊了。

與此同時，剛剛還熱鬧非凡的議政殿，頓時便冷清下來，皇上更是將奴才都遣散后一個人發呆著。

皇上負手而立，漫無目的的挪到了書架旁，看著書架上擺放的各式各樣的文件和書籍，個個分類整齊。

他站在書架前猶豫一秒，隨后便像機械一般在一個地方掏出了一個畫軸。

這畫軸被一個白的帶綁著，看面料應該是經年的老東西了，表面微微有些暗沉。

皇上用手拽開帶，畫軸頓時攤開來，眼的是一名子，畫上的子面如桃花一般，著一件緙繡羅衫，衫上繡著一閑云野鶴，看上去十分灑，卻不失子的和明艷。

只見圖畫上的子將手規規矩矩的疊著放在前，一雙大眼睛彩照人，笑容更是燦爛明目，讓人見一面就念念不忘，最獨特的是，那子的眉心有一點紅，不細看全然不知這是個天生的紅痣，仿佛是有人刻意在致的妝容上做了這點睛之筆。

皇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圖畫上子的笑，臉上一片凝重，眼中流出許的懷念還有一憎恨。

只見他握著畫卷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抖起來，手上的力度也不知不覺的加大了，畫軸漸漸的皺了起來，皇上的表漸漸地變得惱怒。

時一晃，皇上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許久以前的舊事，回憶里最深刻的便是畫上的子。

花園中，夏日盛景，四周都是綠瑩瑩的，一夏日的覺撲面而來，那時還為皇子的皇上覺得燥熱不已，從書堂里出來之后便興沖沖的往宮里趕。

途徑花園時，遠遠看到亭子中有一子背對著他，手中抱著一把極的荷花，紅花綠葉襯著俏的人，這讓皇上幾乎一瞬便被奪去了目。

剛剛還覺得燥熱的覺很快便被一掃而空了，為皇子的皇上將書丟給一旁侍候的小廝，隨后便邁著大步子朝亭子走去。

那著的面容一點點變得清晰，謎底很快就要親手被揭開了。

當皇上第一次見到那子的真容之后，便癡癡的盯著的面容看著，全然忘了剛剛走過來的意圖。

“你……是何人？”

那子被人這樣盯著看，早就紅了臉，連忙同荷花擋住自己的半邊臉，隨后有些局促不安的詢問著。

的眼眸也在皇上的上來回游離，不住的打量著。

“啊……姑娘贖罪，我并非想要唐突你的，在下是十皇子，今日幸得與姑娘相見，覺得姑娘風華絕代，與旁人似與眾不同，這才貿然前來拜訪。”

回過神來的皇上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頗有些歉意的朝著那子施了一禮，隨后眼睛時不時的瞟著的神，話語間不乏許多夸贊和奉承。

“原來是十皇子，臣有禮了。”

那子聽他說完這番話，這才微微福了福，頗為客套又疏離的說著。

皇上的目總是夾著許多的熱切，那子被如此盯著覺得十分不自在，又想到男有別，這才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自己的侍。

本不是宮中的人，只不過是個家小姐，偶然來一次宮中已屬僥幸，若是再給自己惹上麻煩，只怕是會讓家里跟著遭殃。

“十皇子請隨意，臣還有要事，就暫且先行一步了。”

荷花已經采到手，想要的東西也已經全部齊全了，那子于是便有些急匆匆的想要躲開，告了聲辭便意先行。

奈何那時的皇上正初生竇，一早便被吸引了目，十分不愿就這樣與肩而過。

“不知姑娘芳名，今日實在是我唐突了，改日定親自賠禮道歉。”

“不必了，剛剛您也道過歉了，這里是花園，上也是運氣，臣實在不敢自持禮節，今日之事，還請十皇子勿要放在心上，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那子謹小慎微，頗有些警惕，連忙推辭著，隨后，不等皇上再說些什麼，便帶著丫頭逃命似的逃了。

隨后，皇上便像是中了邪一般，日日夜夜都是那人的模樣，在他多方打探下，這才知道子的名字和家世。

魂牽夢繞的滋味著實不好，皇上又命人弄來了那子的畫像，整日將它掛在書房，時時刻刻期待著再一次上。

好在，這樣的機會很快便來了，宮中舉辦秋宴，先帝為了給六皇子選妃，特地讓大家世族的子都宮赴宴。

皇上這才有機會見到那子，如第一次所見一般，仍舊很清冷的樣子，話也不多說兩句，席間也多是一個人垂著頭。

“你待會兒將這個送給，千萬要小心，別被人發現了。”

皇上將一個小小的玉墜子塞進奴才的手上，盯著那子滿臉笑意的說著。

下人們了然，果真將東西送到了那子的手中，隨后便是令人不得不羨慕的樣子，那子與如今的皇帝功搭上了橋。

時常有機會面便會看對方幾眼，時日一長，漸漸的也就水到渠了。

想到這兒，皇上臉上的笑容都是甜的，看著眼前那畫像上悉的不能再悉的面孔，一懷念涌上心頭。

過去種種，皆是心里難以忘懷的甜。

“干什麼！”

就在這時，殿門口守門的太監總領冷冷的呵斥了一聲。

“給皇上新沏的茶，要是放涼了，太后可要怪罪奴才們伺候不周了。”

一個小太監端著一杯熱茶連忙哆哆嗦嗦的看向總管太監，臉上出一無奈，這才小聲的回著話。

“皇上代過誰都不許進去，你這腦袋是不想要了嗎？放在這兒吧。”

總管太監時刻記得皇上剛剛說過的話，當即攔下了這杯熱茶，同時將門的開個，朝里面瞄一眼。

殿一片死寂，就仿佛這里就沒有人一樣，皇上還是如剛剛一樣，雙手握著畫軸，目落在子那顆眉間的紅痣上。

過窗戶進來，灑在子畫像上的臉頰，那笑容就愈發的燦爛，同樣更加的讓人懷念。

“若是沒有這一切該多好。”

皇上眉頭一皺，這才低聲呢喃著。

剛剛還滿臉幸福的他，頓時劍眉一皺，整個人都像是被烏云籠罩了一般，看上去與這孤寂的大殿渾然一，周遭都是冰冷到窒息的溫度。

皇上別過頭去，頓時一惱怒涌上心頭，雙手挪至中間，竟想將這畫從中直接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