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和陸元風說好了要去看文娘，丫頭也不耽擱，吃完飯后就端了一盆水敲開了文娘房間的門，李嫂一如既往地給子。

丫頭和李嫂打了一聲招呼，這讓有些驚訝。

“丫頭，你……”

“你是不是想說我怎麼舍得從房里出來了？”丫頭已經看穿了的心思：“老是悶著也不好，大爺勸我到走走，之前他扭傷了腳踝，不也是我推著他出去散步的嗎？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

李嫂出欣的笑容：“你能這麼想自然好啦。”

丫頭擰干了手中的抹布，走到李嫂面前遞去給，和換已經干了的抹布。

“要不讓我來吧，我還沒為文娘做過這些事。”

“你可以嗎？”李嫂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可以啊。”丫頭回答得十分干脆：“如果你信不過我的話，就在一旁監督我，要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還能提出來，我好改進。”

“也行，那你來吧。”說完，把抹布給丫頭，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到一邊去了。

丫頭拿起抹布認真拭文娘的子，外面忽然傳來春香的喊聲。

“李嫂——李嫂在嗎？”

李嫂還沒走過去開門，便火急火燎地推開了房門，三步并做兩步走到李嫂跟前，氣吁吁地說道：“外面有人找你呢！”

李嫂站起來了手，問道：“什麼人？”

“好像是你的親戚，你快去看看吧！”說著，手就要去拉李嫂。

“哎，你急什麼哎。”李嫂掙的雙手，轉而看向認真替文娘的丫頭：“丫頭啊，那文娘就拜托你了，我去外面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好，沒問題，李嫂你放心吧。”

代完后，李嫂安心地離開了文娘的房間。

屋里只剩下丫頭和文娘兩個人了，丫頭又像以前一樣自言自語地和文娘說話。

“文娘，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千萬不要第二個人。我啊，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人，我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我奪取了別人的魂魄，不知道會不會遭天遣。”

“唉……”邊說邊嘆了口氣：“這個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因為我擔心他們會把我當妖魔鬼怪。其實，我何嘗又不想告訴大爺呢，他比我更加害怕分離。”

文娘臉上的表依然僵，只是手指頭略微了，丫頭沒有發現而已。

有了個開頭，丫頭便決定繼續說下去。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并非是我獨自離開，一定是原來那個世界召喚我回去了。文娘，你要想方設法令大爺相信，丫頭從來沒有離開的念頭，只是姻緣這種東西，真的無法強求。老天爺如果就只是恩準我遇上大爺，而沒有讓我和他永遠在一起，自然會有他的道理。”

丫頭頓了頓，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個時候大爺肯定會說，人定勝天，我都能想象得到他說這句話的樣子了。”

文娘微微蠕，渙散的眼神也開始逐漸對焦，似乎恢復了些許神智。

突然咳嗽了兩聲，嚇了丫頭一大跳。

“文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丫頭問這話的時候本來就沒指會回答，誰知道文娘竟然從蒼白干裂的當中吐出兩個字——“沒事。”

丫頭以為自己幻聽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文娘再次開口，才后知后覺地捂住。

“文娘，你該不會聽到我剛才在說什麼了吧，我……”

還沒等說完，文娘不耐煩道：“水，給我水，我口。”

丫頭反應慢一拍地站起來，跑到飯桌前倒了一杯涼茶。

“你要喝水是嗎？給，這是大爺親自為你沖泡的涼茶。”

文娘出雙手巍巍地接過丫頭遞來的杯子：“我……我口，你能不能喂我。”

“啊？哦！”丫頭趕拿回杯子一臉歉意地看著文娘：“對不起文娘，我沒考慮到你的不便之，你喝吧，小心嗆著。”

喝完之后，文娘雙眼閉躺到椅子上，口中慢慢吐出一濁氣。

“我都想起來了……”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事，兩手無力地攤開，指尖微微抖：“我想起來了……我怎麼會無緣無故暈倒在后花園中呢？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丫頭張大眼睛，心中倍驚訝——莫非文娘已經恢復神智了？那想起來的究竟是指什麼？

“文娘，你……”

話音未落，文娘倏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腰背得筆直，兩眼充滿怨恨地看向前方。

“是他殺了夫人！是他殺了夫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那張臉！他殺了夫人！”

丫頭不希緒太過激，然而單憑自己又無法阻止到，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文娘，你別急，慢慢說話，究竟是誰殺害了陸夫人？你看到殺人兇手了嗎？他張什麼樣？你認識他嗎？”

“我認識！他就是……他就是……”文娘越說越激，嚨深不斷發出尖細的急聲。

丫頭按住的右手試圖讓冷靜下來，不過顯然，這并不能奏效。

大約一柱香過后，文娘因緒過高而導致上升，在丫頭手忙腳的急救之下，雖然搶回了一條小命，再醒過來之后卻變得更加癡呆了。

而丫頭聽到了那個真兇的名字。

“丫頭，你怎麼一直發呆？”

吃飯的時候，陸元風發現丫頭又走神了，忍不住推了推。

“啊？是嗎？抱歉，我……我只是……”放下筷子，神依然有些呆滯。

“只是什麼？難道你還在意之前那件事？”陸元風有點擔心。

丫頭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沒有，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該不該把事的真相告訴大爺。

二爺說得對，有些事不一定要追究地，不然最后會讓自己進一個左右為難的境地。

現在就遇到了這樣麻煩。

“只是什麼？”陸元風向出右手：“不舒服？我看看，沒有發燒啊，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用，我沒事，你知道，我經常發呆，所以……”

“可我覺你的臉不太好。”他的話總是一針見。

“嗯……可能最近天氣熱，胃口不太好吧。”

“那我以后多給你做一些粥喝，你看好麼？”難得的，陸元風竟然沒有揭穿。

丫頭點了點頭，心里升起一愧疚之。

之所以不能直接告訴陸元風事的真相，是因為擔心他接不了事實。畢竟殺死陸夫人的兇手，曾經是他邊的人啊，他們之間有著千萬縷的關系，就算自己告訴他，他也未必會相信，到時反而會影響和大爺的關系。

唉……

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后花園中有個水池，靠右邊的地方蹲著一只金的蟾蜍。古人相信蟾蜍是神，能夠辟邪，所以院子當中不了蟾蜍的擺設。

丫頭坐在池水邊，了鞋將腳丫子放進池水中，著池水涼涼的。對面的金蟾蜍噴著活水，池面漂浮著一些綠的浮游，丫頭腳丫子一劃，池水瞬間開無數漣漪。

稍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丫頭瞪大雙眼，一張擰著眉頭的小臉霎時映眼底。

池面的波紋逐漸變小，丫頭眨了眨眼，發現水中多了一張好看的臉。

“二爺？”轉過頭去，眼中流出驚訝之。

陸玉恒在旁邊坐下，只是兩人方向反了，一個在前，一個在后。

“怎麼，看到我很稀奇？”

“不是……”

“你的表已經出賣你了。”

丫頭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二爺，你怎麼會到這里來？”

“我為什麼不能到這里來？這兒是陸府，我想去哪兒便去哪兒了。”

“……”頓了頓，隨即晦地問道：“二爺，那個，綠喜姑娘的事，沒有……”

陸玉恒卻先一步看破的想法：“你是想問，綠喜的死對我有沒有影響，是嗎？”

“嗯……”

他跟著微微嘆了口氣：“你這麼問，就是說你心中有愧。丫頭，你沒必要自責，不管你做了什麼，只要你認為自己所做的是對的，就不該猶豫。”

不苦笑：“這話我已經聽到耳朵起繭了。”

“但這就是你要明白的道理。”他轉過一瞬不瞬地看著：“丫頭，人活在世上不能糾結太多東西，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再去爭取，這才是我們活著該做的事。就算你自責，也改變不了綠喜的結局。”

低低說道：“我知道……”

陸玉恒出手在水面上劃了一下，兩人的倒影立即變得十分模糊。

“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能老實告訴我嗎？”

“什麼？”偏過頭，眼神有些無辜。

“你究竟是……”

“嗯？”

陸玉恒忽然轉移了話題：“你究竟是不是喜歡我大哥？”

“當然，我喜歡大爺。”

“那你們準備何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