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之后，陸巧巧和丫頭留了下來。

六夫人滿臉疑：“你們還有事嗎？”

陸巧巧看向旁的丫頭：“是丫頭我留下來的，想看看墻上的那幅畫。”

“哦？”

丫頭朝六夫人彎腰鞠躬，懇切說道：“六夫人，我覺得那幅畫里面的人，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能告訴我是什麼人嗎？”

“殷娘。”六夫人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丫頭的問題。

似乎回憶起了以往的一些事，的眼神逐漸放空，右手不攀在椅子上，神十分溫。

“殷娘？六夫人，你認識？”

“算是吧，算是一位故人。以前對我很好，很照顧我，只是后來……”

“后來怎麼了？”

六夫人眼中帶淚：“后來投河自盡了。”

陸巧巧和丫頭皆是一愣。

“為什麼會投河自盡？”陸巧巧驚訝問道。

“詳細的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懷了一名富商的孩子，結果孩子生下來之后，翠香樓和富商都不要了，傷心絕之下，唯有投河自盡了。”

“那……”丫頭秀眉微蹙：“那個孩子呢？他活下來了嗎？”

“不知道……”六夫人拿起手帕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曾聽人說，殷娘把孩子給了一戶人家，至于那個孩子有沒有活下來，我一點兒也不確定。這次之所以回翠香樓要回殷娘的畫像，就是希能夠憑借的模樣找到的孩子。”

丫頭心中一，急忙問道：“難道六夫人心里已經有了想法？我之前就覺得畫像里的人很像我見過的一個人，但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我是有自己的想法，不過還有待證實。”

陸七小姐完全不知道們在說些什麼，有些云里霧里，但又不好意思開口打擾兩人，站在中間不上話，多次想打斷丫頭問個仔細，最后都把即將出口的話咽回了肚子里面。

“那你告訴我，是我們認識的人嗎？”

“嗯，是葉叔，歸燕說的葉叔。”

經這麼一說，丫頭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覺得眼卻又說不上究竟像誰，因為只見過葉叔兩次，而且印象還不太好。兩人上相似的并非只有五，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

“六夫人，莫非你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嗯，我是第一次見他。”六夫人皺著眉頭：“就在凌凌大婚當日，我在人當中看見他，便覺得他很像我所認識的殷娘。”

“不過，他現在護送四小姐北上了，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所以我把這畫像留著，日后如果有機會見面，希能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殷娘的兒子。”

丫頭偏頭看著六夫人：“殷娘什麼時候生下那個孩子的？年齡對得上嗎？”

“殷娘要比我大三十幾歲呢，我那時只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孩子，所以才對我百般照顧。”

“這樣說來，那個孩子最多也就是三十多歲了。”丫頭轉頭去問陸巧巧：“七小姐，你知道葉叔今年幾歲嗎？”

“葉叔？不知道。”陸巧巧撇了撇：“我只覺得他看著就有一定的年紀了。”

六夫人抿笑：“傻丫頭，那是因為他閱歷較深，經歷過的事太多，所以才給人一個滄桑的覺。實際上，我看他年紀應該不大，接近四十。”

“是嗎？”陸七小姐仍是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可他明明……”

丫頭打斷了的質疑：“這個事兒問二爺不就知道了？葉叔是二爺邊的人，他應該清楚葉叔的況。”

說做就做，離開六夫人的院子之后，丫頭和陸巧巧一起前去晚汀苑。

這個時候，陸玉恒正在綠喜房里陪用膳。

彩蝶忽然敲門進來，恭敬地朝陸玉恒鞠了一躬：“二爺，七小姐在外面等你。”

“凌凌？”陸玉恒有些驚訝——陸巧巧從小就跟他不親近，怎麼會忽然過來找他？莫非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讓到書房等我，現在是用膳的時間，不方便。”

“可是……”彩蝶咬住下，言又止。

“怎麼了？”陸玉恒看起來似乎有點兒不耐煩。

“沒事，彩蝶這就下去……”

“等會兒。”綠喜忽然開口：“就讓七小姐進來，我們剛才還在六夫人院子里見過面呢，說不定是來找我的。”

陸玉恒微微瞇起雙眼：“你確定？”

“嗯，彩蝶，你再去拿多一雙筷子，順便讓在這兒吃飯。”

“好。”

彩蝶走出去關上房門，轉著急地看著丫頭：“綠喜姑娘讓你們進去。”

丫頭看了一眼旁的陸巧巧，出聲建議：“要不還是等二爺吃完飯后再說吧，這樣打擾人家用膳實在是不好，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況。”

陸巧巧乖巧點頭：“好，彩蝶，你回去跟我二哥說一聲，我們就在書房外面等他。”

“我明白了，七小姐。”

重新回到房，彩蝶將陸巧巧的原話一字不差告訴了兩人。

綠喜的臉有些難看，一聲不吭地放下筷子，舉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冷聲道：“七小姐難不要對你說些我不能聽的話？”

陸玉恒跟著放下筷子耐心哄道：“絕對沒有這樣的事，巧巧自小就與我不親近，會有什麼不能讓你聽到的話？大概只是擔心打擾了我們。”

“是嗎？”眼微挑，語氣漸緩：“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這段時間老犯困，二爺，你說，我是不是病了？我是不是應該找大夫看看？”

“你不舒服？”陸玉恒毫沒有出破綻。

一旁站著的彩蝶卻是了脖子。

綠喜搖了搖頭：“說不上不舒服，就是睡得多了，最近腦袋總是昏昏沉沉的，覺自己的腦子不好使了，經常忘記自己做過什麼事。”

“我給你找個大夫，今晚就過來幫你看看。”陸玉恒的語氣不容置喙。

“二爺，還是算了吧，我想過一陣子就能好了，現在是夏天，這種炎熱的季節容易令人犯困。”

“不行。”他態度堅決：“最重要，況且你之前還那麼虛弱多病，說不定是你絕食那會兒落下的后癥，我今晚就找大夫過來給你看看，容不得你拒絕。”

綠喜表面上為難，心里其實甜得很。

雖然知道他對好都是因為自己手中掌握了他的弱點，如果二爺愿意付出真心一直這樣對，又怎麼可能不他呢？

明知是假的，還是不顧地一頭栽進去，綠喜啊，你真是傻得可憐。

去往書房的途中，彩蝶一直跟在陸玉恒后。

“你剛才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彩蝶低著頭小聲說道：“其實不是七小姐找你，是丫頭找你。”

“丫頭？”陸玉恒不知道，自己在聽到“丫頭”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泄的驚喜藏也藏不住。

不過好在，彩蝶因為擔心自己的境而沒有注意到他的表。

“二爺，剛剛綠喜姑娘是在試探你，對嗎？”

陸玉恒停下來，一瞬不瞬地看著彩蝶：“你現在變得越來越聰明了。”

“我是因為……”

“不用在意的試探，就算知道我在害，也沒有多時間可以殘了。”

彩蝶把頭垂得很低，不停地發抖。而陸玉恒兒沒有看，轉過便頭也不回地走向書房。

“你們兩個找我什麼事？”

一到書房，他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丫頭和陸巧巧。

“二哥，你吃完飯了嗎？”

“剛吃完。”

“哦，其實是丫頭找你，不是我找你。”

在陸玉恒面前，陸巧巧一向顯得十分拘謹。一來是因為他在眼里一直都是不茍言笑的形象，二來則是因為不喜歡他二哥有侵略的長相，稍微一個眼神就能讓不知所措。

“我知道。”陸玉恒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兩人不好，他也從來沒有刻意籠絡的心思。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丫頭不得已開口打破沉默。

“二爺，我來其實就想問你，葉叔今年幾歲了？”

陸玉恒是只狐貍，他一聽這話就知道丫頭不僅是想知道葉叔的年齡，里面肯定還有什麼文章，何況這話還是從丫頭口中問出的呢。

“想知道？”他故意為難二人。

“二爺，難不你連這點小事都要談易？”丫頭難以置信。

“易沒有，要求倒是有一個。”他看向一邊的陸巧巧：“我要和你單獨談。”

陸巧巧出哀怨的眼神，不過還是乖乖聽話離開了晚汀苑。

“二爺，你為什麼單獨留我下來？”

“丫頭，別裝傻，有些事只能你我知道。”陸玉恒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抬頭意味不明地盯著看：“你已經猜出來了吧？”

“什麼？”

“那次襲擊你的人是葉叔。”他十分肯定：“所以你才故意留話讓我注意到這件事。你懷疑是我派他殺你的嗎？”

“一開始確實是。”丫頭毫不瞞：“但是和你說過之后，我才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