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顧年總覺得了些什麼，坐在位置上，眼睛卻左看看右看看。

“公子。”

“進來吧。”

外面的小二敲了敲門，得到了蘇慈的允許之后才開開了門。

小二端著的盤子里放了一個碗，碗上面還蓋了一個蓋。

“這是什麼？”

沒等著顧年問出口，小二就已經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小二總覺得這位白公子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人覺十分的冰冷。

顧年看只有一碗，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給你的，我不吃。”

蘇慈把盤子推到了顧年的面前，顧年揭開蓋一看，原來是一碗小湯圓。

“王爺不吃嗎？”

“不吃。”

蘇慈搖了搖頭，今日吃了餞，又吃了糕點，似乎是自己能接的糖份的巔峰了。

“吃一個吧，這個我沒用過。”

顧年拿起一個干凈的勺子，舀了一個湯圓。

這湯圓在碗里看著小，可是放到勺子里卻是巨大無比的一個。

顧年用手拿著勺子，遞到了蘇慈的面前。

蘇慈順勢張開，把湯圓吃了下去。

顧年愣在那里，沒想到蘇慈竟然會直接吃掉。

的本意是讓蘇慈自己拿著勺子吃，可是這麼一看，怎麼像自己喂他一般。

顧年的耳朵紅了起來，幸好有頭發擋住，不然就被蘇慈看見了。

“還可以，你吃吧。”

蘇慈像個沒事人，吃完還不忘用舌尖了下。

顧年機械的把手放了下去，用勺子舀了一個放進自己的里。

“哎，那個。”

蘇慈開口要說什麼，可是顧年卻沒聽見，腦海里全是剛剛蘇慈低下頭吃自己手里湯圓的曖昧畫面。

顧年一個接一個的吃著，吃到最后也沒嘗出是什麼味道。

“啊。”

吃完最后一個，顧年才把勺子一放，小聲的驚了起來。

“我剛剛就想告訴你，那個勺子是我用過的。”

顧年走神走的，忘記換勺子了。

蘇慈才剛吃過，自己又用同一個勺子吃了一碗。

想到這，顧年已經不止耳朵紅了，整張臉甚至是整個子，顧年都覺得紅了起來。

“你沒事吧。”

蘇慈出手了顧年的額頭，顧年沒來得及躲開，臉更紅了一些。

“七王爺。”

顧年無奈的看著蘇慈，可是蘇慈的眼神卻那麼的純潔，讓顧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最后顧年也沒能說出來。

兩個人出了雅間，看到車夫們早已經吃完在樓下等著他們。

“早些上路，早些到。”

“嗯。”

顧年點了點頭，回去的路上，蘇慈特意放慢了腳步，和顧年并肩走在一起。

兩個人在街上如同一對神仙眷，但是江城大多男子居多，有些直接直勾勾的盯著顧年。

蘇慈來回換位置，顧年覺得疑極了，不知道蘇慈在這里干嘛。

最后蘇慈干脆就斜著子走。

“七，林公子，你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

蘇慈的臉像鼓起兩個包一樣，可極了。

“看什麼看，快回去干活。”

一邊的人大聲吼了一聲，這些人才收回了目。

蘇慈就這麼一個姿勢“護送”著顧年上了馬車。

馬車上還殘留著蘇慈上的檀香，顧年一進去，就覺得十分的放松。

“有什麼味道嗎？”

因為顧年皺著鼻子嗅了嗅，蘇慈還把自己的手拿到鼻子聞了聞，還怕自己剛剛洗的手沒有洗干凈，有蝦的味道。

“為什麼七王爺上總是一檀香的味道。”

顧年忘了上次問過誰這個問題，對方給的回答也全都拋到腦后了。

“睡前總是要點上一支檀香，久而久之服上就沾染了這味道吧。”

蘇慈沒有告訴顧年自己十五歲那年，第一次上戰場。

那時已經是殘局了，戰場上彌漫著濃濃的腥味。

蘇慈走在戰士的尸中，想要找著自己給將領的那一塊令牌。

在邊外，沒有人敬他是王爺，蘇慈只能自己一個一個尸的翻過來尋找。

“救我。”

突然一只手了出來，死死的抓住了蘇慈的手腕，蘇慈猛的甩開，往后跳了一步。

本來是不害怕的，可是那日那人的眼神卻嚇到了蘇慈。

蘇慈回到營中，滿的漬。

不知清洗了多遍，蘇慈都覺得自己上有，就連晚上睡覺，也總是夢到那張毫無的臉，喊著“救我。”

蘇慈無數次的從睡夢中驚醒，每次醒來總是大汗淋漓，十分的狼狽。

倔強的蘇慈誰也不說，就這麼熬著，直到有一天，蘇慈實在困的不行了，摔倒在了營中的小路上。

嵐妃聽到這個消息，心急如焚，卻又沒辦法去接蘇慈回來。

嵐妃打聽了數人，找了一位大師幫蘇慈算了一下。

“睡前點一支檀香，則能亡魂。”

從那之后，蘇慈睡前都會點一支檀香，迷信也好，安也罷，至這麼多年了，蘇慈沒有再夢到過那張慘白的臉。

如今，當年的種種心酸，只換來了一句“習慣了”。

雖然蘇慈沒有說，可是顧年從蘇慈的臉上的表里還是讀到了點什麼。

“吃糖。”

顧年從放果脯的包裹里搜刮出一包糖，立刻剝了一塊放在蘇慈的眼前。

怕蘇慈跟剛剛一樣直接吃掉，顧年還特意把糖紙放在上面。

蘇慈用兩指頭起那枚小小糖，甜味在里融化，也在心里綻開。

“你不說，我也懂”怕是兩個人相的最好的方式了。

馬車一步一步的離開了江城，顧年也算是來江城到此一游了。

離開了江城，顧年似乎還有些不舍，一直通過窗戶往后面看。

“長蘆也有海。”

蘇慈怕顧年吹風吹多了著涼，輕輕一拽，把拽了回來。

“長蘆也有海嗎？”

“嗯，鹽就是海水曬出來的。”

顧年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仿佛自己跟個傻子一樣，這點常識都沒有。

“真好。”

顧年是個特別喜歡水的人，覺得水自由，寬容。

“靠海，會有些冷。”

蘇慈手里拿了一本書，顧年沒有回答，怕打擾打他看書。

顧年的兩只眼睛盯著蘇慈的手，想要知道為什麼可以有人如此修長、白皙。

可是顧年沒發現的卻是，那雙手里的書，沒有翻過一頁。

等到車子開的平穩了些，顧年的困意就襲來了。

隨著馬車的顛簸，顧年也悄悄的閉上了眼睛。

蘇慈此時才敢大膽的看著顧年，長長的睫如今蓋在臉上，像是一把小刷子一般的濃。

顧年的小因為吃過了糖，現在還水嘟嘟的。

不知道是不是和糖一樣甜。

蘇慈的心里萌生了這個想法，就再也揮之不去，克制著自己想去嘗嘗的沖。

顧年的頭沒有地方靠上，隨著馬車一顛一顛的。

蘇慈坐的離近了些，顧年在馬車的一陣顛簸之下，終于把頭放到了蘇慈的肩膀上。

蘇慈覺得前所未有的溫暖，就在顧年的頭放過來的一瞬間。

顧年的呼吸均勻又綿長，蘇慈怕吵到，還特意把自己的呼吸和顧年的呼吸調一樣的頻率。

顧年睡的十分安穩，似乎不知道有人正在這麼看著。

馬車顛一下，睡夢中的顧年就會皺一下眉頭，蘇慈用手輕輕的拂去臉上的碎發。

不經意的到了顧年的臉龐，如此的蘇慈每一次接都像第一次一樣。

與顧年習武的手不同，的臉，，仿佛兩個熱呼呼的包子。

蘇慈出手，輕輕的掐了顧年的臉一下，看到顧年皺眉的表，蘇慈出了得逞的笑容。

“唔。”

顧年嚶嚀了一下，仿佛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