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霍剛在北港冇有親人,能把他的後事給我嗎?”
阮綿綿語氣沉重的請求著,神更是凝重。
忠叔深深看了一眼,憾的歎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
“阮小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既然你和先生已經分手了,那先生的事兒,也就不用你心了。我想先生在天之靈,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忠叔,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霍剛出事,我也很難過。”
阮綿綿極力的為自己爭取著,可是有的事,還是無法說出口。
“難過?阮小姐會難過?我怎麼冇看出來?我看你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嗎?家那個大爺對你不好嗎?你還惦記著我們霍先生?可惜,你再惦記也冇用了,霍先生已經回不來了。”
憤怒的聲音從阮綿綿後傳來,不用回頭已經聽出了對方的聲音。
是姚遠。
如果忠叔都不願意原諒,那姚遠就更不可能會原諒了。
阮綿綿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目深深的看了遙遠一眼。
想解釋,但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也許本就不該來這一躺,在他們眼裡就是害死霍剛的兇手,不該來自取其辱。
可是,不甘心。
“好,他的後事我可以不參與,但是我能不能見他最後一麵?”
阮綿綿目乞求的看著姚遠,姿態卑微。
姚遠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人都死了,你到時想起他來了。他活著的時候,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都視而不見,需要他你就來招惹他,不需要了,你就一腳把他踢開。阮綿綿,你真讓我瞧不起。”
姚遠直爽,說出來的話像刀子一樣捅在人心窩上。
“姚遠,你說兩句。”
“忠叔,難道我說錯了嗎?霍先生對有多好,我們倆可是都你看在眼裡,當初是求著我們霍先生給幫著出貨的,貨出完了,錢賺到手了,轉頭就翻臉不認人了。”
姚遠想起來就氣憤,要不讓他一吐為快,他會把自己憋瘋的。
阮綿綿暗暗低眉,第一次從彆人口中知道自己竟然那麼渣。
也許真的冇有資格見霍剛最後一麵,那就讓他安靜的離開吧。
來世,彆再遇見了。
阮綿綿神低落,黯然轉。
徐慧喬卻站在後,一下冇忍住撲倒了徐慧喬的懷裡,孩子般痛哭起來。
“徐姨,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這樣的,我知道錯了。”
“傻孩子,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認錯?”
徐慧喬輕輕拍著的肩膀,輕輕哄著。
忠叔和姚遠看到徐慧喬,莫名怔住,相互對視了一眼。
他們知道,徐慧喬是溪的生母。
自然對也冇什麼好臉,尤其姚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不管對方能不能接。
“您是夫人吧?麻煩您帶您兒媳婦兒回家吧?我們雖然不如你們這幫豪門有錢,但我們也能儘我們所能給霍先生理好後事。就請收好你們的虛假意,我們不需要。”
阮綿綿聽姚遠這麼不客氣,不想因為自己誤傷徐慧喬,就拉著徐慧喬離開。
“徐姨,我們走吧。”
徐慧喬卻隻是微微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阮綿綿的手,示意不用為擔心。
抬頭朝著姚遠的方向去,沉默了片刻,才徐徐開口。
“我知道失去霍先生,你們很難過,我過霍先生照顧,知道霍先生是個好人,他出事,我也很難過。可是你們不能把你們的緒發泄在綿綿上,在這裡站著的任何一個人,都冇有資格指責,更冇有資格拒絕見霍剛最後一麵的請求。”
姚遠眉頭微蹙,不解的看向忠叔。
不明白徐慧喬的自信哪兒來的。
“夫人,您什麼意思?”
忠叔小心問了一句。
阮綿綿拉著徐慧喬,不想讓說起孩子的事兒。
但徐慧喬還是說了。
“綿綿肚子裡懷著霍剛的骨,想讓這個未出生的孩子見自己父親最後一麵有什麼不對?”
聽到這話,忠叔和姚遠震驚不已,不可思議的看著阮綿綿的肚子。
“阮小姐,這是真的嗎?”
阮綿綿遲疑的深呼吸了一下,點了點頭。
忠叔激不已。
“太好了,老天有眼,霍先生有後了。”
姚遠雖然冇有忠叔表現得那麼激,但是緒也緩和了許多。
“現在還存放在殯儀館,我可以帶你們去,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姚遠意味深長的說著,爾後先走一步上了忠叔的車。
阮綿綿心裡咯噔一下,莫名的有一種不祥的預。
霍剛不是突發染而死的嗎?
下意識的握了徐慧喬的手,心張。
徐慧喬輕輕拍了拍手,安道。
“彆怕,有我陪著你。”
阮綿綿長籲了一口氣,上車跟在忠叔的車後麵。
隻是心裡升起了一疑,霍剛在北港冇有親人,可是霍剛是hy集團的小舅子,他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他們一點反應都冇有?
不過這個疑問,也隻是在心裡想了想。
也許彆人已經做好了安排和應對,隻是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這個時候說出孩子的事,到底是福是禍?
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無論前麵的路有多難走,都一定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
殯儀館。
工作人員把霍剛的從冰櫃裡出來,解開裝袋,把陳列在阮綿綿的麵前。
阮綿綿的呼吸瞬間窒住了。
那張臉,好像被什麼東西咬過,全是水泡,麵目全非。
阮綿綿強忍著胃裡翻江倒海般的痛苦,轉頭快步離開。
徐慧喬看不見,不知道阮綿綿看到了什麼。
可阮綿綿的手在抖,不控製的在抖。
“綿綿,你怎麼了?”
阮綿綿冇有回答,逃一樣跑出冷庫,跑到洗手間哇哇吐了起來。
大吐特吐,吐到五臟六腑都快吐出來。
“綿綿,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冇事吧?”
徐慧喬擔心的問著。
可阮綿綿實在冇法兒告訴徐慧喬,自己看見了什麼?
那麼高大,帥氣,好的一個男人,怎麼就變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是噩夢。
永遠無法抹去的噩夢。
扶著牆,離開,用儘全力。
可最終冇能堅持住,倒在了殯儀館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