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日夜不分的見識陳宅的靜，一開始他們分明躁不安，結果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陳宅居然安定下來。

一連著好幾日，都不見他們的人還有什麼靜。

甚至那位向衛府小廝打聽的仆人，都被陳司馬悄悄打發了。

他們一點靜都沒有，眼下也不能直接沖到府里去和陳司馬為敵。畢竟他手上也帶著不士兵。

若是州戰，影響的則是周遭好幾個州城的穩定。

本來前些日衛昭在京城的許多作為都已經得罪了不人，各種改革也影響了許多貴胄的利益。

一旦州出了問題，只怕天下都不會安定。

衛昭也正是因為擔憂此事，才會對陳司馬一忍再忍。他想盡辦法想要從陳司馬手里拿回兵權，為此努力了不年，可時至今日還是一無所獲。

幸好，現在陳司馬也不敢明面上得罪了他，所以做任何事還算又約束。

李清不肯死心，卻在此時，府里傳來了急的事。

“校尉，小公子出了事。”

“何事？”李清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重要。

“府里傳來的消息，請您立刻回去。”護衛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只是府里傳來的急的消息。

既然是小公子的事，還在他監視陳宅的時候特意趕過來，想必是什麼急的。

他立刻簡單吩咐了兩句，便騎著快馬回了衛府。

府里的人行匆匆，來去的郎中無數。丫鬟仆人也都是行匆匆，府里難得的安靜。

“發生了何事？”

李清著急的詢問秋兒，秋兒端著熱水，有些心慌，“奴婢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好像是小公子中毒了。”

帶著哭腔，鼻音重的幾乎聽不清聲音。

房間里，凌若定定的站著，似乎不肯相信郎中的診斷。

衛府的郎中從前是從軍隊里退下的老郎中，后來便一直養在衛府上，他的醫和見識都是最最好的。

既然他都不確定，還建議衛將軍多請幾位郎中過來診脈，此事必然不簡單。

“將軍……”

李清著急，“發生了何事？”

衛昭看到他，眼前一亮，“你之前不是說你有個朋友，是個神醫，專治疑難雜癥？”

“是。”

“立刻飛鴿傳書，請他來州。”

“可是……”李清不解。

“難道郎中他都不能？”

他看向府里的老郎中，老郎中站起，蒼老的面容帶著愧疚之意。

“將軍，此毒名為烏金散，是西域奇毒，想要解毒必須要有解藥。”

“烏金散？”

衛昭聽到這個劇毒的時候，反應和李清一樣，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世間居然有這種毒。

“老夫已經盡力用金針抑制毒素蔓延，可是若是找不到解藥，最多一個月有余，小公子便會渾發黑，無法救治……”

他看到衛夫人失魂落魄，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了免得傷害了。

但是在場的人聽到他如此說，都是心知肚明。

“李清！”

“是，屬下立刻飛鴿傳書去找上！”

他匆匆離開房間，心里憤恨。

張環匆匆忙忙跑進來的時候，帶來了一陣風。

他進了房間，看到屋子里的人都面目凝重，躺在床上的小公子閉雙目，臉慘白。

“小公子怎麼了？”

“張環你來的正好，立刻帶人追查下毒之人。”衛昭吩咐。

他示意所有人都 出去，房間里只剩下衛昭和張環，張環單膝跪下，“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旁人不管，這烏金散十之八九是陳司馬的手筆，所以你想辦法抓到證據，他出解藥！”

張環心驚跳，“將軍，此事若是陳司馬所為，那他的目標一定是將軍您啊！”

“他肯定想要迫將軍，到時候就算將軍您不答應他的要求，那小公子得不到解藥，他也遲早會達目的！”

張環對陳司馬再了解不過，衛昭帶著李清離開的三年多，他雖然住在秦州，可是時時和陳司馬打道。

若不是他行事謹慎，都不知道被陳司馬算計多回了。

“先去查。”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后，衛昭才注意到凌若不在房間，去找凌若時，卻看到一個人待在角落里，的掉眼淚。

“若兒！”

一聽到衛昭的聲音，的眼淚更加控制不住了。

衛昭的把抱在懷里，“不要擔心，等李清請了神醫來，思凌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怕……”

“我寧可替思凌去死，他還是一個小孩子，為什麼要這樣的磨難。”

忍著哭聲，無聲的掉眼淚，生怕被衛昭聽到了更加憂心。

衛昭輕輕的拍了拍的肩膀，“傻瓜，就算是我死了，也會保護你們母子平平安安。”

懷里的溫度讓覺得有幾分安心，可是腦海里思緒萬千。

直到第二日，李清口中一直提到的神醫才出現在衛府之中。

神醫上墨，雖然年紀輕輕但是醫了得。

他細看了衛思凌的狀況，一直搖頭。“還是需要解藥，不然幾乎無力回天。”

“解藥？”

李清皺著眉頭，雖然一邊的衛昭一直沒有開口，但是他明白衛昭的心意，“若是有解藥，我還需要特意請你來嗎！”

“李清，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嘛！”上墨很是不滿，甚至還不忘瞪他一眼。

“你說你究竟有沒有法子！”

他一點開玩笑的心都沒有，迫不及待。

“沒有。”

上墨正道，“還是立刻去找出下毒的人，找到解藥，不然……”

李清上前想要繼續追問，衛昭攔下了他，“罷了，既然影也無能為力，那還是看看張環那邊查的如何了吧！”

他轉出了房門，去找張環。

此時此刻，陳宅一片安然，甚至后院還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陳司馬正在聽曲。

“衛府如今怎麼樣了？”

“老爺，您不是不讓府里的人出去隨便打聽。”十三夫人素手著葡萄喂到陳司馬的口中。

“恩？”陳司馬瞇著眼睛，冷笑了一聲。

“老爺，衛府如今一點靜都沒有，不過州城的郎中都去過衛府了。”一邊的護衛說道。

“那些郎中怎麼說的？”

“除了解藥，無藥可醫。”

陳司馬才難得的出笑容，“碧兒，你雖然不是府里的正頭夫人，不過這一次立了大功，日后，這府里的掌家之權爺就給你。”

“是。”十三夫人喜不自，不過就是懂一些醫和毒藥，想不到居然有這麼大的用。

“等到除掉衛府這個麻煩之后，老爺我不會虧待你的。”

十三夫人笑的溫嫵，不忘獻殷勤的道，“老爺，妾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跟在您邊伺候您，不需要別的賞賜。”

“很好，那不知道烏金散的解藥在何？”

陳司馬試探了好幾回，可是碧兒都假裝不懂，一直沒有把解藥給他。

今日正要趁著這個機會，他如此明說，想必碧兒也沒有機會不出解藥吧。

“老爺您放心，烏金散的解藥難得。妾手里也只剩下這一枚解藥。”

“放在你那里不安全，而且很有可能會給你帶來殺之禍，不然你給我。”

陳司馬道。

十三夫人也是個懂事的，之前老爺沒有明說還好裝傻，如今陳司馬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只能出解藥。

“瞧老爺您說的，您是為了妾著想，妾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從袖中拿出解藥，雙手遞給了陳司馬。

陳司馬倒出來瞧了瞧，隨手把它扔到了燈盞之中，接著房間里彌漫出一子奇異的香氣。

“如此那個小東西必死無疑了吧。”

“老爺！”十三夫人驚呼，“這解藥只有一顆，您就這麼毀了？”

“毀了才好。”

“可是萬一衛府的人查到毒是妾下的，必然會連累到您，到時候您連保命的籌碼都沒有了。”十三心里想著，無論如何也應該給自己留個退路才對。

他卻冷笑，“保命？”

“衛昭如今自己都自顧不暇，還想著對付我？”

“只要他的兒子一死，到時候州還是我的。”

十三夫人點了點頭，“老爺既然這麼做，那自然是有老爺您的思量的。”

外頭的守衛匆匆忙忙的進門，“老爺，衛將軍帶著張環和一眾護衛到了門前了。”

“哦？居然如此興師眾？”

陳司馬坐起，眼睛里閃過一謀得逞的意味。

十三夫人有些害怕，“老爺您要不要讓人出去打發了他們。”

“衛將軍這麼興師眾的過來，勢必是為了來問罪，咱們還是不要……”

“怕什麼，既然衛將軍親自登門，如何敢不去迎候？”

他起帶著隨從準備出門，門前衛昭依舊是一儒雅的裝束，素白的錦，烏發束著玉冠。

“衛將軍登門，怎麼如此興師眾啊？”

陳司馬帶著人恭恭敬敬的施禮，衛昭見到他也沒有好的臉，只是沖著張環示意了一下。

護衛將一個打的半死的小廝扔到了陳司馬面前。

“這是？”

“你說！”張環怒喝一聲，小廝巍巍的開口。

“是陳宅的十三夫人指使小人的，求將軍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