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別哭，有思凌在呢。”衛思凌著小小的膛，一本正經的跟凌若保證。

“你不要擔心，我會保護娘親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說話，雖然聲氣的言語之間還著稚氣，但是態度卻老的很。

凌若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總算是張口了。“那個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只是今日我比較殷勤的幫你爹爹收拾了書房。”

“這是好事啊。”

“就是收拾書房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你爹好不容易珍藏的仕圖給弄壞了……”

“你知道的……你爹脾氣很不好，如果被他知道是我弄壞的，他一定會休了我！”

“所以娘親您的意思是？”衛思凌壯著膽子小聲的詢問。

他總覺得每每他娘親過來找他的時候，他總是覺得后脖頸涼颼颼的，一陣風。

“你幫娘親攔下，娘親給你買糖葫蘆！”

“娘親，你都已經是大人了，應該學會自己的事自己承擔！”

衛思凌第一次鼓起勇氣想要拒絕的無理要求，“我朋友小花說，每一次都是闖了禍，娘親幫他擔著的。”

“為什麼在你上就反過來了呢？”

凌若汗，本來以為孩子還小，可以多坑一天是一天，卻沒有想到……

“嗚嗚嗚，既然思凌你和娘關系最好，都不愿意幫娘親，那看來今日聊天真的只有被休了的下場了。”

假意離開，一步兩步三步還沒有走到門前，衛思凌果然猶豫再三還是改變了主意。

“好叭，娘親！侍圖的事我會去找爹爹坦白說是我不小心弄破的！”衛思凌一邊答應，一邊想象著待會兒自己老爹的狂風暴雨。

他搖了搖小腦袋，嘆息道：“娘親，你什麼時候才能靠自己哇！”

書房，衛昭滿心歡喜的回去瞧瞧自己費盡心思心得的仕圖。

他拖了好幾個人，輾轉折騰了好幾回，總算得了這圖。

這幅《人簪花》的仕圖是前朝國學大師王安之的手筆，不可多得的寶貝兒，雖然是臨摹的贗品。

但是人的風，在一舉一之間，眼角眉梢之還是可以看的真切。

進了書房，他仔細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件兒，才將仕圖打開。

他懷著雀躍的心，忐忑的打開卷軸，忽然心瞬間跌倒了谷底。

“誰干的！”

一聲怒吼傳出書房，接著他抓著仕圖，臉不善的沖出書房。

“誰？今日誰進了書房！”

衛思凌邁著小短跑了過來，后的凌若不不慢的跟著。

衛思凌眨眨無辜的大眼睛，臉上不見一愧疚，他坦誠的道：“爹爹，對不起，是思凌不小心弄壞了仕圖。”

“你？”衛將軍的目殺人一般，“祠堂和柴房你選一個。”

“柴房。”

衛思凌想也不想，直接答道。

“那就去吧，好好思過，你想想自從你會走路之后 你做了多混賬事！”

“孩兒知錯。”

凌若帶著稍稍微不足道的愧疚，假意勸說了一句，“思凌他還小，沒必要責罰的這麼嚴重吧？”

“就是因為他現在來還小，所以才有好好的教教他。”

“幸好他有你這個一個知書達理的娘親，不然……”

“不然我也不可能做了那麼多糊涂事！”

衛思凌痛心疾首的嘀咕了一句，他年紀還小，但是覺得仕圖也不是什麼大事，難不爹爹真的會為了仕圖休了娘親？

還是說娘親在府里著實一點地位都沒有？前幾日他明明記得娘親邊的丫鬟秋兒不小心打碎了爹爹最喜歡的茶盞，爹爹也沒有訓斥一句啊！

他小小的腦袋里實在想不明白大人的世界，但是！他衛思凌最最喜歡的就是娘親，娘親有難他就算被罰跪祠堂也會幫娘親承擔下來的！

被關進柴房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輕車路的走到柴房，眼睜睜的看著丫鬟把房門鎖上。

院外，秋兒滿心擔憂的看著鎖的房門。

“夫人！小公子還是個孩子啊，你這樣對他，他會不會……”

“都怪將軍心狠手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舍得這樣對待！”凌若跟著點點頭，很贊同秋兒的擔憂。

“夫人！”

“你放心吧，打賭這種事，我寧可輸了親兒子，我自己也不可能輸的。”凌若信誓旦旦。

和衛昭打賭，一個月不會吃醋，輸了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凌若想要生個兒，但是衛昭死活不同意，甚至不惜和分房睡。

自從打賭開始，衛將軍先是故意找了幾個貌的丫鬟在跟前伺候，凌若雖然心里很不爽，但是為了賭約，強忍了。

可是這兩日聽說將軍迷上了王安之的仕圖，這幅《人簪花》和邊實打實的人兒不一樣。

畢竟記得當初才進衛府的時候，就聽府里的人說了衛將軍對這幅仕圖的鐘。

結果都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這份喜居然有增無減。不過就是一副臨摹的贗品，衛昭居然花了一百金！

凌若心里醋意大發，但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破壞，怕被衛昭抓到了把柄。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就想到了衛思凌，反正衛思凌幫背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上一次得了風寒，想要出門散心，但是衛昭不肯讓出門。悄悄從后面溜出去被抓了回來，一口咬定是衛思凌想要吃糖葫蘆，所以才……

有什麼錯，只是一個心疼兒子的娘親。就因為這件事，衛思凌被罰半個月不準吃零兒。

衛思凌雖然難過，可是依舊舍不得責怪凌若，甚至還反過來安不要擔心。

書房，衛昭看著仕圖，連連搖頭，心里多有些惋惜。

李清進門的時候，頗有深意的看著衛將軍，他賣關子的道，“屬下進府時，想要去看看小公子。”

“你去就是，他在柴房。”

衛將軍頭也不抬的提醒他不要走錯了地方。

李清嘆息，“將軍，屬下是半個時辰之前進的府，所以當時小公子還在房間里習字，而且夫人也在小公子房間。”

“哦？”

衛將軍后知后覺的道，“你聽到了什麼？”

“聽到夫人跟小公子哭訴你要休了……”

“人的話果然不可信。”

“然后呢？”

李清繼續道：“夫人弄壞了仕圖，然后誆騙小公子幫頂罪。”

“本將軍就知道是夫人干的！思凌他呆呆的，怎麼想著要打開仕圖……”

“將軍您關注的似乎不是重點，屬下實在擔心小公子他年紀還小，他這樣跟著夫人邊，日后長大了，怕是會有什麼心理影！”

李清認真的提醒衛將軍這件事的重要，畢竟小孩子的心教育可不是一件小事！

誰知道衛將軍聽了之后，不以為然，反而興的道：“夫人弄壞了仕圖，說明了什麼！說明吃醋！”

“本將軍打賭贏了！”

他興沖沖的去找凌若對峙，生怕過了時間凌若就不肯承認了。

府里上下找遍了，也不見凌若的影，問了管家才知道凌若在柴房陪著小公子。

他們兩個人躲在柴房里，凌若還不忘告訴衛思凌，“思凌啊，你說你爹爹是不是太不疼你了，不過你也不要記恨他，他可能是為了你好。”

“娘親你闖點禍，爹爹就不會責罰我了。”

他一本正經，甚至還糾結了一番措辭，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害到凌若脆弱的自尊心。

凌若哭喪著臉，“我知道了，以后我絕對不會跟你爹爹打賭。”

“你不是爹爹的對手。”

“可是我有你啊。”凌若抱著他的小胳膊撒，眉眼彎彎的瞧著他，不愧是的兒子，如此聰慧可。

“娘親你快點回房間去吧，這里臟。”

他娘親可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無可比擬的大人兒，不適合一點點委屈。

“不行，是我害你被關了柴房，我肯定得講義氣的在這里陪著你。”

“等到你爹爹發現找不到我們的時候，他一定就會后悔了！”

“已經后悔了！”

衛昭朗聲，推門進了房間。

看著角落里坐著的凌若和衛思凌，不由得眉頭都擰到一塊兒去了。

“見過爹爹。”

衛昭直接無視了他，直奔凌若過去。

“你認不認輸？”

“不！”

“在小孩子門前，可不要言而無信。”

衛昭耐著心思循循善。

“我不管，我不認。”

他幫凌若整理了一下，才抱起衛思凌，“思凌，你記著啊這樣是不對的，可不要跟著你娘親學壞了！”

“爹爹，你不要欺負娘親。”衛思凌趴在衛昭的肩膀上，小聲道，“娘親實在不大聰明，你欺負，會更笨了的！”

“我可聽見了啊！”

“衛思凌你是向著我，還是損我呢！”

凌若張牙舞爪，恨不得打他們爺倆一頓。

衛思凌小小的心靈還是意識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讀書明智。他如果只依靠這樣的娘親教他做人，那他怕很難聰明了。

衛府的安逸生活開始波瀾不驚進行，府里的人各自忙碌。李清的爹娘給他訂了一位州世家小姐，兩人不日便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