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并沒有多想，只多問了幾句，“夫人可是子不適？”

“夫人好的很。”秋兒雖然恭敬，說話間卻是意有所指。

“夫人近來心不大好，不過想必將軍也關系不過來，奴婢聽說府里馬上就要新來小夫人了。”

“聽誰胡說？”

衛昭皺著眉頭，忽然想起來今日宴席之上的事。

“是不是有人在夫人面前胡言語了？不然好端端的，夫人如何這麼早便休息了？”

“府里上下嚴謹，如何有人敢在夫人面前胡言語。”

秋兒想了想，低著頭繼續道，“若是真的有人不怕死的在夫人面前說了什麼，想必也是因為看不過去夫人被蒙在鼓里吧！”

“來人！”

秋兒一見到將軍發怒，只是直的跪在地上，卻沒有求饒。

“如今我們夫人有孕在，求將軍不要辜負了我們家夫人。”

“去請郎中過來。”

秋兒驚得一冷汗，還以為將軍要教訓，只是跪在地上，衛將軍看都沒有看一眼。

外面守著的護衛聽到將軍的吩咐，立刻去請郎中。

“不必了。”房間里傳出來凌若的聲音，顯然并沒有睡下。

衛昭進了房間，坐在床上，燭火搖曳，整個人倒是和初見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幻。

或者說上多了幾分溫婉，子也恬淡了幾分。

“將軍這麼晚了還不歇息？”

“這不是回來歇著了嘛。”衛昭假意聽不懂話里有話。

“我聽說，今日宴席上，陳司馬送了一個人兒給將軍，說那位姑娘天人之姿，好不溫。”

“是誰跑到夫人面前嚼舌，為夫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夫人您還不知道嘛？”

衛昭的握著的手，臉上帶著笑意。

“不過是那子殷勤的給我倒了一杯酒，我拒絕不及。”

“當真？”

“自然，宴席散了之后，我已經讓人把那個子打發出去了。”衛昭正道，“如此夫人也吃醋嘛？”

“不然呢？難不你讓姑娘給你倒酒我還要夸獎你？”

凌若黑著臉，越想越覺得委屈。

“是。”

衛昭保證，“日后這種事也不會發生，但凡夫人不喜歡的，為夫也一定不喜歡。”

“你邊的秋兒倒是個厲害的，聽說那子邊的丫鬟在府里囂了兩句，便讓人把那個丫鬟打出去了？”

他忍著笑，如此甚好，明日他一定要好好的賞賜秋兒才好。

凌若茫然，“我如何不知？”

“人家既然來了衛府，那便是府里的客人，秋兒這麼做可數不大好。”

“如何不好？為夫覺得甚好。”

他抱著凌若，“為夫才知道上天待我不薄，如今我想著有孩子可不是什麼好事。”

“為何？”

凌若茫然，看著衛昭意味深長的笑容，忽然會意到了，頓時紅了臉。

“將軍胡說什麼？”

“怕是夫人想歪了吧？”他拍了拍凌若的手，“真沒有想到夫人居然如此如狼似虎。”

好不容易哄好了凌若，才看著安然睡下。

看來日后這府里的年輕丫鬟，他都要打發出去了，只留下嬤嬤服侍照顧便好。

這段時日，凌若總是睡得不穩，有時候一晚上都要醒來好多回。

衛昭雖然上什麼都不說，可是心里卻是十分的心疼。

日后他決不能再要孩子了，苦了凌若這麼貴的子。

自從回了州之后，不地方的人都想著送些人兒給衛昭，但是衛府的門實在難進。

再者說起來，陳司馬送的子都被拒絕了，想必沒有人送的人兒能了衛將軍的眼。

當然州中也慢慢的開始有了一些傳言，大家都說是因為衛將軍的夫人是個彪悍善妒的，所有不準衛將軍納妾。

雖然大家對衛將軍有了幾分同，但是暗地里還是對衛夫人這個母老虎有些敬佩的。

衛將軍何許人也，居然能被一個小子拿的服服帖帖的。

自然也有些聰慧的人看出來其中的門道，當初的衛老將軍就是只有郡主一位夫人，想必是因為衛家是不允許納妾的。

這樣的傳言一出，很多人都期盼著衛夫人能生一個小公子，這樣那些有兒的人家就可以燒香拜佛，希自己家的兒能有這樣的福氣。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凌若的子越來越笨重，胃口也不大好。

整個人看起來神渙散，一度不想見到衛昭。

總是抱怨自己這樣一幅鬼樣子，會影響在衛昭心里的形象。

衛昭可不能慣著，一日三餐勢必要看著吃下去，每日都要親自扶著去后花園散散心。

快到了臨產的前幾日，州上下都虎視眈眈的盯著衛府。

陳司馬自然更加張，他自從衛昭回了州之后，就一直睡不安穩。

“老爺該用晚膳了。”

管家提醒他。

他嘆了一口氣，擺手，“撤了吧，我沒有胃口。”

“可是老爺您午膳都沒有吃多。”管家猶豫不決。

他的十三夫人扭著腰肢，的走向他，“老爺您怎麼了這是？”

“你怎麼來了？”

“妾聽說老爺您這幾日都胃口不好，所以親自下廚做了一些點心。”

“難為你有心了。”

陳司馬想了想，“也罷，那你陪我用些晚膳吧。”

“老爺您不用煩心，妾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幫老爺您解了困擾。”十三夫人一邊給他布菜，一邊慢悠悠的說道。

“你知道老爺我煩的事？”

“自然是因為衛府的那位衛夫人了，再有幾日衛夫人就要臨盆，老爺您是擔心若是衛夫人生下小公子，這州……”

“閉!”陳司馬張的看了看房間外頭，心里驚慌不已。

“老爺你放心好了，外面都是一些心腹，旁人是靠近不了老爺您的房間的。”

“你說，你有什麼辦法？”陳司馬第一次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十三夫人，之前一直覺得這個人不過是生的有幾分姿，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見識。

“我自然有辦法，自古以來人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衛夫人也不能例外。”

“這些事還用你說，但是郎中和穩婆都是衛府的人，旁人連想要見一面都見不到。再說了衛府就跟鐵桶一般，想要手腳，如同做夢一般！”

陳司馬這幾日了無數的念頭，可是全都不可行。但凡他能有一點點的法子，也不會急的飯都沒有胃口吃。

“何必要進去呢？”十三夫人道。

“郎中雖然見不到，但是產婦要用的補藥和嬰兒的母要吃的滋補的藥材，總歸是有法子接到的。”

“藥？”

“不錯，只要可以接到衛府采買的藥……”

“爺立刻讓人去辦！”

如今他們都已經回到了州，這州大小的藥鋪都需要過了州里的文書。一應大小之事，全部都需要府造冊。

他滿心歡喜的安排人去理出衛府的藥材，可是他卻沒有料到衛昭的謹慎程度。

他早在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回到州之后的諸事。

本來他們回來的路程漫長，又想著到了州之后，凌若不久就要生產，所以早早的備好了一切。

府里的藥材和母都是他讓人提前在京城好了。

那日用了晚膳，凌若正準備回去休息，忽然覺得肚子一陣不舒服。

幸好府里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眾人有條不紊的扶著夫人回了房間。

郎中早早的守在房間外頭，佛堂祈福的，抄送經文的，府里上下各司其職。

李清和張環帶著護衛在府外守著，似乎是州發生了兵變一般謹慎。

穩婆進去不到半個時辰，就聽到一聲嬰兒的哭聲。

秋兒喜極而泣的沖出來，跪在地上，“將軍，老天保佑，我家夫人生了！”

衛昭立刻沖進房間，“若兒！”

“將軍……”

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兒一臉憔悴，衛昭再也忍不住的抹了一把眼淚。

他想要抱一抱凌若，可是滿床的污加上臉蒼白的若兒，他如同看著一件易碎品一般，不敢上前。

待到凌若提醒他去看看孩子，他才反應過來。

“把孩子抱去隔壁房間，不要吵著夫人休息。”

“是。”

母同秋兒一起去了隔壁的房間。

臨走的時候母告訴衛昭，夫人生的是個小公子。

所以，小公子第一次和他爹爹衛將軍見面是在三日之后。

自從凌若生產之后，衛昭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事必躬親。

秋兒一個丫鬟都只能去隔壁房間伺候小公子，直到那日天氣晴好，隔壁房間的小公子總是哭個不停。

衛昭擔心這麼好的天氣，小孩子一直哭會打擾凌若午睡，便親自去看了一眼。

小小的人兒，生的皺的，丑的很，而且哭起來大嗓門的很。

衛昭想了想，既然是凌若生的，那他勉強抱一抱。

可是抱了一下見他不哭了，便準備放下，他一放下，小孩子就哭個不休。

氣的他瞪著眼睛威脅，“不要哭！我家夫人正在午睡呢，你要是吵醒了，本將軍把你扔出衛府！”

小娃娃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小一撇又哭了出來。

母張不安的從衛昭懷里接過小公子，生怕他真的把孩子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