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醫趕來的時候，為時已晚，那小公子早已經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王焉承不住這樣的痛苦，暈倒在地。

顧清風令人送走了今日來參見宴席的賓客，又讓人封鎖了顧府。

后宅除了極的人進去之外，再沒有旁人進去過。雖然今日來的客人很多，可是絕對只有府里的人才有機會手。

仆人送走衛太傅的時候，臉不好，凌若多問了一句，“匆匆結束宴席，可是府里出了什麼事？”

“夫人英明，府里是出了一點事，所以爺和夫人不便親自來送。”

“那……”

“夫人早些回去吧，等到府里的事理完，我們家爺一定會親自登門解釋的。”

衛昭握著的事，“既然如此，那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坐在馬車里閑聊，凌若遠遠的瞧見沈秋和和李清的影，可是離得有些遠，所以看得不大真切。

騎著馬的念念似乎也注意到了，還多了一句，“好像是李將軍和那位沈姑娘吧。”

一說出口，又覺得不太妥當，才立刻閉。

衛昭并沒有放在心思，直到片刻之后，有個護衛縱馬趕到馬車前，“將軍，屬下方才去查了一下，半個時辰之前，宮里的醫進了顧府。”

“醫？”

“是，王大人帶著醫進的顧府，行匆匆。”

“那府里？”衛昭詢問。

“顧府如今守衛的鐵桶一般，屬下暫時沒有機會打聽。”

他小聲稟報之后，才退下。

“醫？”凌若不解，按說今日衛昭在顧府，若是請醫還是讓衛昭派人進宮，豈不是更妥當。

畢竟王大人不過是個兵部侍郎，他想要進宮請醫，還需要種種麻煩。

可是這種事，分明已經到了請醫的地方，必然是萬分急，但是偏偏顧清風沒有麻煩他們。

“怕不是顧夫人和小公子出了什麼事？”

心里一驚，想到自己的推測。

“今日去后宅的時候，除了你可還有旁人？”衛昭忽然問。

凌若仔細想了想，當時去看王焉的時候，卻是只有帶著念念，當時一門心思都在小公子的上，沒有注意到旁人。

“應該沒有。”

“從你出了后宅到前廳，再到顧清風中途突然離席，只怕顧府要出事。”

“那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凌若有些擔心顧夫人。

“罷了，若兒為夫擔心這件棘手的事，恐怕會將你也卷之中。”

衛昭示意徐正去查一下今日去顧府赴宴的人，可有什麼異常。

徐正匆匆而去，凌若看到衛昭如此舉，心里惶惶不安，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顧府，王焉悠悠轉醒，神面臨崩潰。

哭著喊著要去尋死，王大人派人將府里查了個遍，但是一無所獲。后宅服侍的丫鬟們，一口咬定今日只有衛夫人進了后宅。

甚至母的小廚房都在后宅之中，若不是衛夫人下的毒，那便是衛夫人邊的丫鬟。

王大人怒氣沖沖，“太傅份尊貴，老夫自然不了他的夫人，可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的夫人若是真的謀害了老夫的外孫，老夫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為那個可憐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岳父，衛夫人絕不是那種人，我與衛夫人認識多年，不是那種人！”

“你如何知道？”王大人大怒。

“如今是你的孩子被人害死，你居然不想著找到兇手，居然還在維護那唯一又嫌疑的人。”

王大人冷笑，“衛夫人自然是不了，但是的丫鬟，只怕也會知道些什麼！”

“老夫聽說，那個丫鬟也是不久之前才跟在衛夫人邊的，說不定就是那個丫鬟人指使，所以！”

“來人！備車！”王大人怒火中燒的便要去衛府。

顧清風攔不住，只能跟著一起前去。

路上兩個人不發一言，顧清風又恨又惱，想要阻止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但是他心里也明白，凌若沒有任何理由傷害他的孩子。

或許只是的因為那個丫鬟是別人派到凌若邊的，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慘劇！

馬車停在衛府門前，顧清風立刻上前去敲門。

守衛一看是顧清風和王大人前來，倒也是客氣。

立刻有人引著他們進了衛府，衛昭正在書房，聽到他們前來，讓護衛將人引到了書房。

“衛太傅。”

“王大人，顧公子，不知兩位登門所為何事？”

衛昭有種不好的預。

王大人也沒有極好的脾氣，如今府里出了這樣的事，若不是因為衛太傅的份放在這里，恐怕他早就帶著人闖進去了。

“太傅，今日衛夫人邊的那個丫鬟念念，可能是下毒謀害小兒的兇手，所以請太傅將人給在下。”顧清風恭恭敬敬的道。

衛昭正，“顧公子與王大人何出此言？”

“今日念念一直跟著夫人，隨伺候，你這樣說，豈不是懷疑是我夫人下毒？”

“太傅，微臣知道您份貴重，但是外孫慘死，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然明日早朝之上，下便是一死也要……”

“慘死？”衛昭愣住，左右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子，是什麼人居然下次毒手。

“我自然知道衛夫人的為人，可是這件事……”

“若兒是什麼人，本太傅用命擔保絕不會和這些腌臜事牽扯到一起，所以王大人是想要朝堂上討個說話，還是如何，請便。”

“至于念念那個丫鬟，本太傅自會親自調查。”

衛昭堅持不肯把念念出去，這件事并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雖然也知道王大人是懷疑凌若，所以才打算從丫鬟手。

可是一旦念念這個丫鬟落在有心人手里，若是攀誣了凌若，這件事可就不控制了。

王大人自然不肯罷休，他正要堅持。

徐正匆匆忙忙的回來，“太傅。”

“恩。”衛昭示意他上前，徐正走到衛昭跟前低聲說道，“屬下查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顧宅的人。”

“今日，李清將軍就在府外一直候著將軍，想來是因為擔憂將軍您的安危，可是沈秋和雖然是跟著李清將軍一起去的，但是卻出現在顧府中。”

“沈秋和？”衛昭的眉頭都要擰一團。

“你確定？”

“顧宅后門浣的嬤嬤親眼見到一位容貌秀的姑娘出，屬下畫了畫像拿給辨認了。”

徐正做事妥當，這件事也讓小公子被害一事有了線索。

“把這件事告訴這兩位。”

衛昭背過，不再多言。

聽到徐正的話，顧清風冷言，便要回府。

“從顧宅后門進去，就算要去前廳，也要繞過后宅，所以你覺得這個貿貿然出現的沈姑娘，會不會比我家夫人更有圖謀？”徐正詢問。

“你當真？”王大人不敢置信。

“屬下若是沒有查到線索，自然不會平白誣陷旁人。”

徐正已經安排人去查沈秋和和邊的丫鬟這幾日的行蹤，他想著一定能查出端倪。

“對了，小公子所中之毒，你們應該沒有告訴任何人吧？”徐正忽然問道。

王大人搖搖頭，顧清風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這本是你們顧宅應該自己做的，所以接下來屬下會把所有的線索都告訴你們，剩下的事你們應該自己查了。”

衛昭點了點頭，不錯，徐正做事還是很妥當。

王大人上了馬車匆匆離開，接下來他們便要去查沈秋和的行蹤。

雖然按照衛昭的吩咐，明面上他們不會再手，可是徐正也明白沈秋和若真的就是下毒之人，那一定是沖著顧府來的。

所以他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暗中追查的事不能放過。

回到府里，衛昭跟凌若說起此事。

嚇得念念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奴婢沒有下毒，此事奴婢不知啊。”

“就算是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下毒啊！”

“起來吧。”凌若無奈，“將軍若是真的信是你下毒，此時你早就被顧宅的人帶走了。”

“可是……”

“你下去吧。”凌若安了兩句，讓回去歇著。

“將軍，此事……”

“為夫已經查到了一個人，沈秋和。”衛昭仔細的代了一番。

凌若苦笑，“真真是有趣，可惜了李清一番真心。”

“若是真的是下毒，王大人不會放過的。”凌若忽然握了握拳頭，“我也不會放過。”

“接下來肯定會死死的咬著李清，恐怕事沒有那麼簡單。”

衛昭嘆，此時想要讓李清和撇清楚關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請李清過府，和他說清楚不行嗎？”

“他不會相信。”衛昭搖了搖頭。

“那難不眼睜睜的看著……”

“若兒你不要著急，沈秋和做了這麼多，斷然不是為了對付顧宅和王家，此舉只是為了陷害你。”

窗外秋風乍起，枯黃的落葉散落。

靜謐的院落中帶著幾分秋日的凄冷，自從來了京城之后，這已經是他們見過的第三個秋日了。

衛昭的攬著，兩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一景一。

時荏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