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迷離，凌若寸步不離的守著衛昭，心里還是介意白天的事。

“說起來武衛軍從來不管京城防衛之事，今天白天突然出現攔下了徐正，我總覺得這件事背后有人指使。”凌若小心的提醒他。

“左丞相？”

“倒是不知道背后的人許了左丞相什麼樣的好，他居然不擇手段的如此對付我。”

衛昭無奈的搖了搖頭，朝廷上的諸多紛擾，他現在竟然也有些看不懂了。

“晉王倒臺，若是還有人居心叵測，并且有這樣的實力，只怕是高位的人。”

“不錯。”

衛昭忽然笑了，自然是高位的人。

他們費盡心思找不到盜匪的線索，輕易找到了，險些給他們帶來的是殺之禍。

“那今日的事？”凌若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你安心，為夫派人去查。”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你如今了傷，我不是擔心你這傷到了腦子……”凌若意有所指。

“李清他跟著我多年，你只管放心就是。”

衛昭無可奈何，這小人張牙舞爪的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樣，他看著就覺得心里歡喜。

“那你知道就好，我擔心你太重義被別人賣了都不知道。”

凌若不滿的嘟囔了兩句，又不失時機的幫他蓋好被子。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凌若每天除了給他換藥，看著他好好歇著，似乎也沒有別的事需要忙碌。

但凡衛昭多辛勞一會兒，就要跟著念叨半日。

也是自從那日李清過來請罪之后，極再出現在衛府。

慢慢的，府里的人都李清的到來都覺到意外。念念暗自不知道罵了沈秋和多回，指責是紅禍水。

自然不丫鬟心里還是暗自羨慕，覺得若是有一個男人愿意為了如此不顧一切的放棄，們心里也不知道有多。

顧府的小公子滿月，錦華閣也出了不首飾珠寶，大都是最最便宜的價格。

京城里的夫人小姐們無不歡喜，這也算是接著顧家小公子的了。

顧清風按照從前一般，讓人給衛府送了不新出的首飾，綢莊的自然也是制作了一件又一件的給凌若送來。

凌若推辭過好多回，可是顧清風不依不饒，毫也不給拒絕的機會。

至于凌若每回讓人送去的銀子，他都是原封不的送回衛府。

一來二去，凌若也只是每每有空閑功夫的時候，多給錦華閣畫一些圖樣，也算是報酬。

有些首飾實在好看的，王焉舍不得做出來售賣，那錦華閣的匠人便只做兩份，一份留給王焉，一份自然送到凌若那里。

衛昭是個醋壇子，便是知道顧清風對凌若沒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可是他也不喜歡錦華閣的首飾，大多數的時候錦華閣送來的件兒，他都會旁的珠寶閣多做一倍送給凌若。

漸漸地，凌若足足空了一間屋子來擺放這些首飾，又不是喜歡穿金戴銀的人，很多首飾甚至凌若都不曾帶過一回。

顧府的小公子滿月，這也是大喜的事。

王焉給送了拜帖，請前去參加滿月宴。

凌若放心不下衛昭一個人，便想要推辭。但是衛昭待在府里好些時日了，想要出去散散心，他便替凌若做主答應了下來。

宴席當日，凌若讓人備下長命鎖和金銀玉整整好幾套送去給顧府的小公子。

馬車到了顧府，顧清風早早的命人在門前等候。

凌若扶著衛昭下來了馬車，他自從胳膊了傷，子越發的虛弱了幾分。

一儒雅的長衫，溫潤如玉，不是州來的人幾乎難以想象他白盔銀甲在沙場上的嗜模樣。

凌若瞧著他如此的書卷氣，倒是分外的喜歡了幾分。

不喜歡心的人冒險，便是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也好，總歸平安。

“如此模樣，便是說你是個書生，那些不認識你的人，也是相信的。”凌若扶著他，小聲打趣他。

衛昭握著的手，正道，“為夫若是個書生，那只怕遇不到夫人你了。”

“你！”

“你臉紅什麼？”衛昭佯裝不知，凌若認栽，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是衛昭的對手。

進了門，顧清風讓人引凌若去宅去見王焉。

凌若放心不下衛昭，臨走的時候，還叮囑徐正仔細看好將軍。

后宅，王焉穿著不風，還沒有冬，儼然一副過冬的裝扮。

雖然子還沒有恢復，但是神已經很好了，臉也看著紅潤，可見被照顧的很好。

一見到凌若來，面上出了笑容。

“你家太傅子可好些了？”

“只是了一點小傷，不礙事。”凌若笑著道。

王焉嘆息，“害的我和顧郎擔心了好幾日，幸好爹爹來的時候跟我們說太傅他無礙。”

“是啊，多謝王大人及時出手相助，不然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凌若一想到那日的事，還是覺得心有余悸。

“我還擔心你因為太傅了傷，不肯出門來呢。”

“不過今日見到你，真是大好了。”

“你子還沒好，怎麼就隨便出來吹風呢。”凌若扶著回房間。

王焉忙著讓娘抱著孩子過來給凌若瞧瞧，凌若從來沒有抱過孩子，有些張。不過小公子生的極好，雖然才滿月，但是約能看出來是個俊朗的娃娃。

想必長大之后，又是滿京城的孩子芳心暗許的郎君了。

凌若不釋手，一直抱著。

前廳熱鬧非常，衛昭坐在一邊，倒是時不時有人過來打招呼。

他不喜歡如此嘈雜的場合，雖然找了個機會，去了后園散散心。

徐正寸步不離的跟著，“太傅，您這傷還沒好，還是不要四走了，而且一會兒夫人要是回來了沒有瞧見您。”

“閉。”

衛昭皺著眉頭，他倒是不知道凌若到底看上了徐正哪里，非要將他留在自個兒邊護衛。

他只覺得徐正這個人謹小慎微不說，喋喋不休，十足的像府里的嬤嬤。

徐正以為衛昭生氣了，立刻請罪，“太傅恕罪，屬下……”

“起來。”

衛昭無奈的搖了搖頭，“外頭有些冷，你去馬車里把我的披風取來。”

“是。”徐正匆忙離去，才走了兩步，又有些有些猶豫，“可是夫人讓屬下寸步不離的跟著您。”

“這里是顧府，外頭那麼多的守衛，你去去就回。”

榆木腦袋！

“是，太傅。”

他離開之后，后園才安靜下來。

走過回廊，兩邊都是湖水。

秋日微風吹過水面，泛起朵朵漣漪。

湖邊的垂柳帶著枯黃的落葉，三三兩兩的落在水面上，灑下斑駁的影、

安然靜謐。

等日后離開京城，他要尋一依山傍水的地方，帶著若兒居，兩個人侍弄花草，養些兔子，夜還可以對月品酒。

衛昭不由的角勾起了笑容，待到京城諸事完畢，那他也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若不是因為不放心三州十二城的百姓，他大可以早早的離開。

思緒越飛越遠，正想著他需要安排人早些去幫他蓋一莊園時，忽然聽到罵罵咧咧的聲音。

“不懂事的奴才，居然敢咬小爺！”

一個錦華服的貴公子帶著兩個小廝，氣沖沖的從后院走出來。

他們過了回廊，遠遠的就看到湖邊居然有人。

“是那個丫鬟不懂事，爺您不要生氣！”

“等我一會兒跟顧清風要了那個丫鬟帶回去，我就看還怎麼犟脾氣！”

“是是是。”小廝奉承道。

“只是顧公子也不是好說話的，咱們還是不要招惹顧府的人比較好！”

“顧府？”

“左右不過是仗著王大人的勢，那王大人小小的兵部侍郎，就是他今日在，也得恭恭敬敬的把那個丫鬟給我送到府上去！”

那位錦華服的貴公子，似乎有些出，說話也是大言不慚。

不過衛昭對于京城的人不大悉，自然也不知道這位貴公子是誰家的。

“等我好好教訓那個死丫鬟！”他一路上罵罵咧咧。

走過衛昭邊的時候，他突然笑了起來，“方才我瞧著那位進去看顧夫人的小娘子生的仙兒一般。”

“真不知道是哪家……”

小廝忙攔著他，“公子可不敢說，那位是衛夫人。”

“衛夫人？”

“……”

錦公子還沒有繼續開口，衛昭忽然咳嗽了一聲，冷眼掃了他一眼。

“呦，你一個小小書生居然出現在這里？”

“你是誰？”衛昭冷眼旁觀。

“爺是太后的親侄兒周松！”

“據我所知，太后不過有一個遠方侄兒，如今還不在京城。”衛昭毫不留面的揭穿了他。

“你是誰，敢管我的閑事？”

周松上下打量了衛昭一眼，似乎沒有把他這麼一個文弱的書生放在眼里。

“我自己不管你的閑事，不過衛夫人你這種人不配提！”

他面冷淡的斥責。

周松冷眼上前，便要對他手。

“怎麼？衛夫人那種絕尤你也想覬覦？”

衛昭慢悠悠的走上前，渾帶著生人勿進的寒意。周松同他對視了一眼，一子寒意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