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立春點點頭，不著痕跡的掉眼角的淚水。“我去幫你收拾幾件換洗的裳。”

青川卻一把拉住的手道：“先不急，我們好好說會吧。”

他真怕這次會有去無回，之前他沒有娶立春，他可以無所顧忌，可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立春，他必須活著回來。

立春努力住眼里的淚意，笑著坐在青川邊上。“青川，能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青川摟著懷中的立春，激道：“我也是，這輩子能娶到你，死而無憾！”

“我會在家安心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為了你，我一定會好好的。”

——

直到夜幕降臨，蘇涼才從夢中醒過來，接夜無寒必須離開的事實。

夜下的皇宮格外的安靜，蘇涼站在宮門口，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夜無寒，那雙如水的眸子里有太多太多話要說，可最后卻全都化為一抹蒼白的淺笑。

夜無寒騎在馬背上，看著宮門口那抹讓他眷的影，最終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夜越來越濃，可蘇涼還靜靜站在宮門口，半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此時寒風越來越大，夜空突然飄起零星小雨，夾雜著寒意的雨點落在蘇涼臉上，可卻好像完全覺不到似的，眼神依舊癡癡的著夜無寒離開的方向。

“皇后娘娘，時辰不早了，回宮吧！”冉冉撐著傘為蘇涼擋住冰冷的雨滴。

一直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間深厚，可現在親眼看到皇上離開后，皇后娘娘有多不舍，多難過。才被深深的震撼到，才明白皇后娘娘對皇上的有多深厚。

“請皇后娘娘保重，若是皇上知道皇后娘娘在寒風中站了這麼久，定會非常難過。”

蘇涼朝冉冉出一抹蒼白的淡笑，“嗯，回宮吧！”

“皇后娘娘若是傷心便哭出來，別憋壞了。”

“本宮答應過皇上，要為他守住京城，所以本宮不能哭。”

冉冉心疼不已，“可皇后娘娘這樣也太辛苦了。”

蘇涼倒是一臉無所謂道：“本宮和皇上經歷了那麼多，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這點苦又算什麼呢？”

說完兩眼一黑，便暈過去了。

冉冉嚇的忙大，“太醫，快傳太醫，皇后娘娘暈倒了！”

燕門關。

天空沉沉的，好似隨時都會再下起鵝大雪。地上厚厚的積雪還未融化，剛剛沒過小。

炎國大皇子帶領一眾士兵埋伏在燕門關城樓附近，足足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

“殿下，我們到底何時出兵？”護衛擔憂的問道。

“急什麼？只管聽本皇子號領便是！”炎國大皇子一臉不悅道。

“是，殿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冷。可炎大皇子卻始終穩穩的騎坐在一匹黑的戰馬上，他狡猾貪婪的眼睛微微瞇起，死死盯著對面的燕門關。

此時燕門關城樓上只有稀稀拉拉幾個士兵守著，安靜極了。

“整整兩個時辰，城樓上都沒有一個主將領，更未看到主帥， 說明北辰士兵本不知道我們會今日攻城。”炎大皇子得意道。

“殿下英明，如此我們便能打那些北辰士兵一個措手不及！”其他將領忙諂的附和道。

炎大皇子一臉勝券在握，他出腰間的長劍高高舉起，大聲命令道：“沖啊，殺那群北辰狗！”

話音剛落，前面一排士兵便舉起手中的大刀殺氣騰騰的朝遠的城樓攻去。

突然無數只箭矢從城樓上下來，如同雨點一樣集。

“啊……”

“啊……”

那些炎國士兵一個個痛苦的倒在地上，他們甚至連燕門關的城墻都沒到，就變了一冰冷的尸。

“這，這是怎麼回事？”炎大皇子一臉惱怒的質問道，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其他將領們也慌了，現在不是他們打北辰一個措手不及，而是北辰將他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殿下，我們中計了！”

“到底是誰，是誰出賣本皇子？本皇子要殺了他！”大皇子握手中的劍，一臉猙獰。

他明明計劃的天無，想要襲燕門關，打那些北辰士兵一個措手不及，結果現在卻反而中了北辰國的計，想想他就窩火，就想殺人！

將領們互相看了一眼，忙拱手勸道：“殿下息怒啊！眼下最要的是攻下燕門關，否則殿下無法向皇上待啊！”

“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啊！”

“殿下萬不可因小失大，哪怕那些北辰上下早有防備，可他們依舊不是我們炎國士兵的對手！”

炎大皇子的臉這才好看些，他咬牙惡狠狠道：“傳令下去，繼續攻打北辰，速戰速決！”

“是，殿下！”眾將士齊齊拱手道。

“還有，不管是誰殺一個北辰士兵賞銀十兩，攻下燕門關者封候拜相！”

炎大皇子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他就不信，他不能攻下燕門關。

瞬間那些炎國士兵便斗志滿滿，誰都想要封侯拜相，誰都想要領賞銀。

要知道一個士兵每月的響銀也就不過區區一兩，只要殺一個北辰士兵，就能拿到一年的響銀，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沖啊！”

“殺啊！”

——

炎大皇子看著那些士氣高漲的士兵很是滿意，他就不信，他攻不破燕門關！

此時燕門關城樓上，顧元帥正一臉凝重的指揮著城樓上的士兵迎敵。

初戰告捷讓大家士氣高漲，也打消了大家心底對炎國士兵的恐懼，炎國士兵再厲害也只是之軀罷了，一樣會傷，一樣會死！

“弓箭手就位！”

“放箭！”

“投石手就位！”

“放！”

一時間無數只箭矢朝城樓下的炎國士兵去，無數的巨石從城樓上飛出去砸在那些炎國士兵上——

慘聲，痛哭聲，哀嚎聲，全都匯聚在一起，直沖云霄！

炎大皇子眼看戰局于炎國越來越不利，不僅不想著收兵，反而像輸紅眼睛的賭徒一樣，拼命加大籌碼。

“全都給本皇子繼續攻城，誰要是敢撤，本皇子便殺了他！”炎大皇子出腰間的長劍，一臉惡狠狠的威脅道。

其他將領們見此，張了張，到底沒敢站出來反對。

大皇子的脾氣他們都清楚，惹怒大皇子一定沒好果子吃，為之道最重要的就是自保，但求無功，不求有過！

很快越來越多的炎國士兵死在北辰士兵的箭下，城樓下的尸堆積如山，刺鼻的腥味讓人作嘔。

并非那些炎國士兵不怕死，而是他們本不能退，只能著頭皮往前沖。

顧元帥冷眼看著城樓下輸給眼睛的炎大皇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了。

“看來這位炎大皇子也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明明戰局于炎國不利，不想著如何減損失，反而加重籌碼繼續攻城，這只會讓死傷越來越慘重。

“炎國士兵固然勇猛，可遇到一個本不懂打仗的主帥，那就于一盤散沙，毫無攻擊力！”元將軍嘆道。

顧元帥微微頷首，“所以我們更要抓住這次機會，徹底把炎國打趴下，否則一旦炎國緩過勁來，定會繼續出兵攻打北辰。”

“元帥說的極是，絕不能放虎歸山，而應該痛打落水狗！”

“傳令下去，繼續放箭，絕不能放過一個炎國士兵！”顧元帥話音剛落，城樓上的士兵們便發瘋一樣的放箭。

眼看倒下的炎國士兵越來越多，炎大皇子此時才慌了。

“快，快去請援軍，本皇子絕不能輸！”

這一戰他若是輸了，父皇定不會放過他，溫玉也會趁機落井下石，所以他不能輸！

其他將領們也沒想到況會變這樣，現在他們幾乎是全軍覆沒，而這一切皆因大皇子一意孤行。

“還請大皇子下旨立刻撤兵！”

“還請大皇子下旨立刻撒兵！”

大皇子見那些將領們不聽他的，自是氣的怒火中燒，拿出手中的劍便架在其中一個將領脖子上。

“你說什麼，你竟敢讓本皇子撒兵，你活膩了嗎？”

那個將領嚇的懾懾發抖，結道：“殿下息怒，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啊！若是繼續攻城，只會讓我們全軍覆沒！”

大皇子不僅聽不進去，反而怒吼道：“不可能，本皇子不會輸，炎國怎麼可能會輸。都是你們這幫人貪生怕死，不愿和北辰一決高下！”

“殿下這分明就是推卸責任，若不是殿下一意孤行，貿然出兵，也不會造現在的局面！”

“胡說，本皇子怎麼可能會錯！本皇子要殺了你！”

大皇子說完，手中的劍便高高舉起再重重的落下，瞬間一顆鮮淋淋的人頭便落到地上，滾了幾圈后便不了。

“看到沒有，這就是忤逆本皇子的下場！”大皇子高高舉起手中滴的劍，一臉猙獰。

他怎麼可能承認打敗仗是因為他一意孤行造的，若是讓父皇知道，定會對他失頂，他也絕不可能坐上太子之位了！

所以他只能一劍殺了這個將領，借此堵住悠悠眾口。可他卻忘了，這樣同時也會激怒那些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