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是這樣？

溫暖手里握著一卷錄音帶，手指因為用力過度指節是得發白，咬著下，順著紋染紅了。

腥咸味讓溫暖回過神來，松開錄音帶，一大顆落在上面，急忙去，抬手一抹臉，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哭了。

一年前因為蔡沛林給的錄音簽了離婚協議，一年后，顧廷琛同樣給了一盤錄音。

兩段錄音記錄的都是同一件事，里面依舊是蔡沛林和顧廷琛的對話，但是容易卻是天差地別。

“我希你能明白，從我找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堅定和你在一起心就從來沒有搖過。”

“這是去年我和蔡阿姨談話的完整錄音，想讓我和吳芳菲在一起，給你聽的是找人消掉了一些對話經過合錄音。”

“車禍也不是我造的，我追到橋上時，你的車已經翻下山，我發誓剛才所說句句屬實……”

顧廷琛臨走前的話字字句句敲在溫暖的心上，先是迷茫，再聽過一遍又一遍的錄音對話后，和一年前一樣，頭腦開始慢慢變得清醒。

以前到迷的事經這麼一說開，好像前面的霧都被撥開，看清了自己要走的路。

“溫暖，你可真夠討厭和矯的。”

錄音機里播放聲在寂靜的房子里沙沙地響著，溫暖按下停止鍵丟到一邊，了個懶腰。

初夏的溫和而不烈，從落地窗拋灑進來，溫暖抬手遮住眼睛，想起了一年前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天。

聽了一晚上的錄音，也是同樣的喚醒。

“蠢得沒救了。”

解氣似地踢了一腳茶幾，白的瓷杯里濃綠的茶水灑出來，溫暖端起杯子一口喝早就涼掉的茶水。

人的習慣不會那麼容易改變，一年的國外生活溫暖依舊不習慣紅茶，就像習慣了相信顧廷琛一樣。

不該懷疑他的。

溫暖笑了笑，洗干凈杯子上樓洗漱。

簡單地安排了一下今天工作室的事，溫暖舒服的躺在床上沒有一睡意，拿出手機反復地輸顧廷琛的號碼又抹掉。

手機在國外就換過幾部了，回國后更上經常三部來回轉換，聯系人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個，溫暖一直沒把顧廷琛的號碼重新保存。

但是那串數字就像是烙在的腦海里一樣，只要拿起手機有時候手指就會不自地輸。

離婚協議顧廷琛沒簽，反正沒離婚，丟臉就丟臉吧……

溫暖一咬牙快速地輸號碼撥了過去，只響了一秒就只聽到顧廷琛低低地笑聲。

“笑個P。”

和顧廷琛在一起后，溫暖已經很有罵臟話，這時候只覺得臉燒得慌，手里像握著個燙手山芋恨不得把手機給扔出去。

“理清了？”

顧廷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帶著人氣，溫暖一時心如小鹿狂奔，敢肯定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我回國的時候為什麼不給我這一段錄音？”

溫暖問出自己的不理解。

“你那時候像只刺猬，就算是給你你也只會認為這才是我合的。”

顧太太的格，顧先生得地。

“哼。”

溫暖被懟得啞口無言，只好轉移話題：“你現在在哪？公司？”

“在香麗街十六棟門口吹冷風。”

溫暖像裝了彈簧一樣從床上蹦起來，一路狂奔到大門，深吸一口氣，打開門，強烈的刺得反擋眼。

“想瞎嗎？”

悉的聲音，從手機的那一頭重疊到現實中，巨大的影擋住，溫暖抬起頭，男人的臉繃得，也不自然地抿一線。

這是顧先生張的表現。

溫暖撲哧一笑：“我就是瞎了才會繼續相信你。”

“給我點時間，我會把背后的人找出來。”

其實不用找，顧廷琛早就知道是誰，左右不過顧家那幾個人，加上個溫玲玲和林亦南，這些都好對付，但是還有個人，他要慎重對付。

“找出來又能干嘛，你蔡阿姨可是把離婚協議擺我面前的人。”

溫暖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讓開位置。

“這些年管得太寬，是該好好讓收斂。”

“可是你長輩。”

說到這，溫暖奇怪地扭頭看了一眼顧廷琛，問道：“顧廷琛，我總覺得你對待蔡沛林和顧家其他人不一樣。”

不論是對親生父親顧東海還是弟弟顧如楓，顧廷琛一概都是冷臉相對，在顧家唯二能讓他態度有別的除了顧老爺子之外就是蔡沛林了，一開始溫暖還以為是因為顧廷琛從小缺母，蔡沛林確實又對他不錯的原因，但是和顧廷琛久了，了解他的為人后越發覺得這理由站不住。

就是因為這份特別，所以當時蔡沛林拿著錄音來給的時候，溫暖才不疑有他輕易相信了，這才造后面一系列的慘痛后果。

如果不是蔡沛林，的孩子也不會……

溫暖深吸一口氣，努力把腦子里的念頭趕出去，蔡沛林有錯，但是最大的錯是溫暖自己相信了顧廷琛，但是沒將這份信任進行到底。

說到底，是自己最大的責任。

下意識地捂住肚子，那里曾有個小生命存在……

“不是你的錯。”

顧廷琛關上門，走上前拍了拍溫暖的臉。

溫暖勉強笑了笑：“你不怪我不信任你嗎？”

“我知道你遲早有一天也會自己想通，是我的關系給你帶了傷害，對不起，是我沒守護好你和孩子。”

溫暖的手倏地握，指甲鉗進掌間的里渾然不知道痛楚。

“你這習慣要改，要不就把指甲剪了。”

顧廷琛心疼地把溫暖的手放在手心板開的手指，輕地平深紅的痕跡。

“想聽一個故事嗎？”

顧廷琛反手將溫暖拉進來懷間，雙手摟著腰，久違的味道讓男人閉上眼睛貪婪地。

“關于你的？”

隔閡消失，溫暖肆無忌憚地靠在男人懷里。

“關于我媽媽的……”

埋首在溫暖的頸間，顧廷琛的聲音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