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木門緩緩扇的聲音得侍衛們重新打起神,個個都分外注視那道漆黑的隙。
乾陵悅嘆口氣,主走到側門邊上,猛地一把推開,夜風灌進來,沒有任何東西。
“還怕?”語氣平靜地追問。
侍衛們哪敢再說話,紛紛搖頭,回到自己崗位。
夜風陣陣,不知是誰輕聲嘟囔著,“你別弄我的頭發,大半夜的嚇人。”
他邊上的人無語地回,“誰弄你了,不要含噴人。”
“又弄了我一下!”最先開口的人埋怨著。
那邊角落只有兩人把守,卻對峙無果。
總被擾的那人實在忍不住,回頭瞪同伴,卻一眼看到他后的不明黑影,瞪大眼,指著那黑影,巍巍沒說出話來。
同伴亦回頭,卻因離得近加之線不錯,將那人的臉看得清清楚楚……正是本該躺在里屋床上的商人。
他面僵白,眼睛瞪得很大,死死盯著兩人。
“鬼啊……!”侍衛的心里遭到挑戰,再也沒忍住,大一聲,往外跑去。
其他地方的侍衛不明所以,只看到兩人瘋了似的往外跑,心中不免發憷,領頭的斗膽去請乾陵悅。
“王妃,天已完,不如回府歇息,明日再來。”
頭都沒有抬,揮揮手,“你們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若是王爺問起,就說是本宮趕的。”
“這……”他們哪敢先行離開,只能閉了,繼續守著。
領頭人倒是派了兩人去尋逃跑的侍衛。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另一個角落的侍衛發生同樣的事。
站在稍微明亮的侍衛們不知發生了什麼,只心中更加惶惶。
而乾陵悅聽到第二陣尖后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走到外頭,瞇著眼掃視一圈,試圖找出對方破綻,卻一無所獲。
難道這次改進了技?
看著嚇得面如土的侍衛們,恍惚想到聽誰說過項天禮不喜歡鬼神之事,難道招的侍衛都這麼怕鬼嗎?
“你們先回吧。”無心為難他們,更何況早在出府時便提過不需要這麼多。
侍衛頭子本打算說什麼,一抬頭眼神錯到后,緩緩瞪大眼,手指抖著,“王……王妃……您背后……”
乾陵悅覺有氣息接近,下意識往前踏了一步,與后面的東西拉開距離,卻沒有回頭,還在鎮定安侍衛,“本宮無妨,你們回去吧。”
“還我命來……”一寒氣在耳邊散開,不得不回頭,猝不及防對上一張煞白悉的臉。
只被驚嚇了一瞬,淡定地再往門口退一步,“不要裝神弄鬼,誰派你來的?”
那鬼只近,重復著一句話,“還我命來……”
“王妃,屬下來護駕……”侍衛顧不上怕,忙喊了一聲。
然而還未等他們上前,角落里忽然沖出幾個人,利落地將他們打暈在地。
乾陵悅一怔,終于意識到事大條,亮出手刀,威脅眼前的“尸”,“不管你有什麼打算,請三思,你覺得王爺會放過你嗎?”
后雜腳步聲響起,不用回頭都能覺到森然殺意。
到底是誰,竟然因為一尸對想對下殺手?
還是說,這尸本就不平凡。
是這個人,還是這個人的死因。
一直埋頭做事的人終于意識到某種更深層次的原因。
但此時來不及細究,猛地往前,手刀抵住“尸”的脖子,低聲音威脅,“你可以再一下試試,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手刀的靈敏。”
那尸冷笑一聲,敏捷地閃過的威脅,反手桎梏住的脖子,聲音黯啞,“王妃,對不住了。”
乾陵悅心道不好,另一只手握著鑷子,猛地捅向后人的下面,他驚一聲,趁掙他的桎梏,從側門逃走。
子夜的接道空無一人,略微思索,拔朝王府跑去。
奈何對方派過來的人個個武力不錯,論長跑乾陵悅自然跑不過。
才跑出幾里,追趕的人越發接近,心里著急,沒注意腳下,絆倒在地。
“嘶……”了刺痛的膝蓋,心道這種倒霉事還真的會發生。
來不及多想,急忙起,跌跌撞撞往前跑,后面追的人已經放慢腳步,似乎篤定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王妃,我勸您乖乖聽話,興許還能點罪。”為首的已經囂張挑釁起來。
懶得理會,只努力往王府那邊跑,離得越近,獲救的可能就越大。
生死關頭,遠遠跑來一個人,看形有些眼,正在思考,那人已經迅速趕來,似乎有些急切,“王妃?”
這時候才看清來人,“趙四?”
沒有多余的時間問他為何這個點還在外面,急忙跟上他。
后面優哉游哉的人沒防住突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嚴肅跟上去。
趙四畢竟算是地頭蛇,手下還有幾個人,勉強能擋住對方,但對方顯然有備而來,三兩下收拾了他的人。
好在方才的纏斗給爭取了離開的時間,眼看著王府就在前面,乾陵悅忽的想到鋪子里的尸,擔心對面那幫人會騰出手將尸銷毀。
“不用管我,你帶人去守好鋪子里的尸。”
趙四猶疑地看著,擔心的安危。
“這是下個月的解藥,你先拿著,守好尸,就算我有事,你可以找我的丫鬟拿剩下的解藥。”急之下,只能如是道。
眼看著那幫人得越來越近,趙四別無選擇,只好帶人先行離開。
乾陵悅轉對著王府大喊,“來人!”
門口侍衛愣了下,探頭看去,見是王妃,嚇了一條,忙過來接應。
追兵見形不對,又不愿意煮的鴨子飛了,想著在王府其他侍衛趕到前速戰速決。
區區兩個王府侍衛,他們還沒放在眼里。
乾陵悅見侍衛往這邊走,后頭的追兵卻鍥而不舍,瞬間明白他們的打算,心一橫,大聲喊道,“項天禮!”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都說武功高的人,聲音靈敏度更高。
兩個侍衛的確擋不住對面的十來人馬,勉強護著又往王府走了幾步,便被對方刺倒在地。
接道上只剩下一人。
不會真的要栽在這里了吧,剛才打發趙四離開完全是抱著自己可以安全抵達王府的心思。
“王妃,您認命吧。”后頭的人追上來,冷笑一聲,提起刀,毫不留砍下去。
乾陵悅閉上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瞇著眼看況,一個高大的影擋在前,手上的劍出寒。
“好大的膽子。”項天禮冷哼著回手一劍,削掉拿刀人的手,挽了個漂亮的劍花甩去劍上的鮮。
那人慘一聲,捂住右手,倒退兩步。
其他人面面相覷,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幾百侍衛將那幾人圍在中間,神肅穆。
項天禮目森寒,另一只手扶起乾陵悅,將攬在懷中,質問對面的人,“誰派你們來的?”
勢逆轉,無逃可能,那幾人對視一眼,抬手果自盡。
乾陵悅呆呆地看著他們倒在泊之中,還沒回過神來,喃喃著,“他們的主子到底是誰?”
竟然有這麼嚴格的保措施?
執劍之人眼神一深,沒有答話,轉而盯著,面不善,“本王和你說過什麼?”
“說了什麼?”眨眼裝蒜,“是王爺允許我出來的。”
“方游呢?”
“他說有事,中途走了。”
“二當家呢?”
“東城外有點麻煩,他需要去理。”好巧不巧,大家都不在,一一回答完后忽的話鋒一轉,“倒是王爺的人都在,只是被嚇跑了幾個。”
項天禮神更深,這簡直就是巨大的恥辱。
堂堂王府的人,竟然會因為莫須有的東西落荒而逃。
他周遭氣場發冷,乾陵悅敏銳地察覺到他心不好,擔心他做讓其他侍衛鬧心的事,忙為逃跑的侍衛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肋,有的人就是怕這些東西,沒有辦法。”
這并未說服他。
“而且你的侍衛忠心耿耿,沒必要因為這種事苛責他們。”苦口婆心。
長期法治社會的熏陶,深知人命關天,沒有誰有資格蔑視其他生命。
也不知道這些話他聽進去多,試圖活躍氣氛,挽住他的胳膊,“不過我很看你用劍,這是你的兵嗎?”
“以前上陣殺敵比較趁手。”他雖然生氣,卻還是直著聲音回答的問題,淡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兩個侍衛,人把他們埋了。
他自然往王府走,乾陵悅卻沒。
“怎麼?”他回頭,疑詢問。
“尸檢還沒做完。”小聲說,還知道心虛。
男人周遭溫度陡然又降下去,他家里克制怒火,“所以你這時候還要過去?”
“嗯。”越說聲音越小。
“行,你自己去。”他抬腳往王府走。
乾陵悅一急,拉住他的角,瞪大眼睛,“你不送我過去嗎?”
“本王還有公務,無暇送你。”他振振有詞。
默默看了眼明月高懸的天,又看了他的睡裝扮,不怕死地道,“可是王爺應該才從床上下來吧……”
“乾陵悅,”他忍無可忍地轉,嚴肅地了全名,“氣死本王對你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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