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擡回來的棺木中,放著的確實是由的,默默站在妹妹的靈堂前,只是站著,從下午一直站到夜晚降臨。
“吃點什麼嗎?”我走到了旁。
搖搖頭,沒有言語,甚至沒有看我一眼。
我嘆了口氣正準備走開,卻被拉住了。
“陪我四走走好嗎?”
說完,便徑自向花園走去。
“這個花園是由最玩的地方。小時候常常編花環給我戴,雖然我不能流出表,但卻非常高興,真的很高興!”
的聲音低沉起來,“但我實在太笨了,居然一直沒有看出由藏在心底的怨恨,不然就絕不會造今天的局面。”
“誰知道呢?”
我疲倦的嘆了口氣,“就算妳現了又能怎麼樣?妳能做一個稱職的好姐姐嗎?又或者妳那些勢利的親戚又會重視嗎?說不定結局會更糟糕!”
輕輕靠在我的上,“或許高橋家真的被詛咒了吧,自從得到黑匣子以後,雖然變得有錢有勢,但每一代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而剩下的人也只能不斷地在痛苦中沉浮,終有一天會掉孽海,被痛苦所淹沒,永遠也爬不起來。”
“那妳呢?妳不是擁有預知的能力嗎?妳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命運?”我問道。
搖了搖頭。
“我看不到,或許在某一天,我會靜悄悄地死在某個地方吧,然後曝荒野,被野將上的一口一口全部咬下來,那是我想得到最好的死法。”
“妳這人太悲觀了。”我說。
“或許吧!”
蹲下,摘起一朵花道:“從小我就被培養爲黑匣子的繼承人,也相對的,我的臉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沒想到從黑匣子的束縛裡解放出來的原因,居然是因爲自己的妹妹。
“其實在很早以前,我就現由有意無意的接近黑匣子,但我沒有阻止,當時只是愚蠢的認爲,黑匣子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用,應該不會對造危害。
“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黑匣子的神能量會將人類的負面影響無限的擴大,甚至將本人吞噬掉,由就是因爲過於頻繁的接到黑匣子,纔會變今天這樣!”
“那個黑匣子裡,裝的是妳曾祖母高橋貞子的頭蓋骨吧?”我淡淡地說道。
看了我一眼,“你是什麼時候猜到的?”
“幾天以前。”我大爲疑,“既然是妳的曾祖母,爲什麼會害自己的子孫?”
勉強的笑了笑,“不錯,那或許並不是曾祖母的本意,又或者也是不由己,畢竟已經死了,黑匣子可以將神力數百倍的放大,但那種力量不是人類該擁有的,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
“而且,那東西真的只是放大了神力嗎?力量放大的同時,或許藏在死者大腦中的負面緒也被增強了。
“那種緒不斷影響活著的人,讓他們看到幻覺,覺到許多本不應該注意的細節,然後那些人便會現自己活了一輩子,其實本就是碌碌無爲的虛度時間。在生無可的況下,他們自殺,或者去殺別人。”
“嗯,確實如此。”
我回憶了一下最近生的事,大爲嘆的點點頭。
“我知道你還有許多疑想要問我,不用客氣,儘管開口好了。”用無神的眼睛向遠。
我擡頭看了看無盡的夜,將腦中長久以來的疑問整理了一下,問道:“究竟狐貍嫁那天是怎麼回事?妳爲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
淡淡說:“我是爲了去追由。抱著黑匣子掉下山崖後,我就覺黑匣子在那一霎間被啓了。
“我頓時知道大事不妙,沒現自己已經死掉了的由,會幹出什麼事,是我無法猜測的,所以我只好跟在後,卻眼睜睜的看著被狐貍嫁的隊伍搶走,然後我就遇到了你。”
“真的有狐貍嫁?”我的眼睛睜的斗大。
卻不置可否的說:“不知道。或許那真的是狐貍嫁,又或許只是由的臆想,藉由黑匣子讓我們產生了幻覺。”
“妳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我不滿地撇撇,“那天晚上我暈過去以後,懷裡原本是妳的,怎麼早晨一起來就變了由?”
“很簡單,追我們的那個黑影就是由,是我把塞進你懷裡的。”
我突然恍然大悟,“那天將我打暈的也是妳?”
“不錯。”
的臉上毫沒有愧,“我看見你上居然也會有黑匣子,一時好奇之下本想拿回去給曾祖父看看的,結果還沒拿到,由竟突然醒過來,瘋狂的想要殺掉我,我只好逃掉了。”
“妳居然不顧我的死活,好歹我還救了妳!”我氣惱的起來。
淡淡說道:“復活過來的由似乎有神分裂現象,一邊是平常的,一邊卻是被黑匣子的神能量侵蝕,變了針對高橋家復仇的難以解釋的存在。”
“那爲什麼要殺掉上衫和三元?”鬼魂是否存在,我一直都保持否定態度。那個孩在死後現的狀況,肯定有合理的解釋。
“那只有由自己才知道了,或許那兩個混蛋臭男人曾經對做過什麼吧。”
“那由的媽呢?也是殺掉的?”我疑的問。
高橋“嗯”了一聲:“其實小時候,由的媽對並不好,常常將在爺爺那裡的氣出到上。毆打,甚至踢,這也是我不久前才知道的。”
“不可能,再怎麼說,由也是高橋家的千金!”我大爲驚訝。
“千金?”苦笑起來。
“在上流人士的眼裡,只有兩種人,一種可以利用,就儘量去討好,讓認爲全世界都繞著在轉;
“第二種沒有任何價值,那樣的人對他們而言,就是垃圾,對待垃圾還有什麼好說的,不扔掉就已經很有良心了,的媽似乎也是這種人,而且還很清楚就算將由打的半死,也不會有人理會。”
我呆呆的著滿園盛開的鮮花,許久也不能言語。
“所以,由才會恨高橋家所有的東西,不論是人,還是集團,都恨不得全部毀掉。”
頓了頓,神黯然道:“或許遇到你,和你相的那段時間,纔算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吧。只可惜你出現的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不過,謝謝你。”用那一瀅清潭似的雙眸著我。
“謝我什麼?”
“謝謝你對由所有任的要求都接了,就算那個會引起金融風暴的危險計劃,你也勉爲其難的去支持。”
“妳似乎誤會了什麼。”
我轉頭回視,“我是真的對的計劃很興趣,也是真的會去幫。如果妳當時不出現的話,今天晚上恐怕已經有許多人因爲市暴跌而跳樓了!”
的臉上頓時出驚愕的表,呆呆的看著我,確定我並不是在說笑後,這才苦的笑了一下:“看來你也是個危險的人。”
“妳不也一樣嗎?”我回敬道。
嘆了口氣:“我現了一個或許能夠消除詛咒的辦法,你要不要知道?”
“你真的知道?”我立刻神大增,高聲問。
點點頭,輕聲說:“詛咒原本就來自於黑匣子的神力量,只要將那自然力量消除掉,詛咒自然就消除了。”
“那究竟該怎麼去消除它的能量?”
“只要將它們拿到神社供奉起來就好了。”
我白癡似的張大了。“就這麼簡單?”
“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太多複雜的事,只是人類將它們想的過於複雜了。”嘆一口:“等那些黑匣子的恐怖能量全都消失的時候,我再將它們還給你吧。”
“敬謝不敏了!”
我急忙擺手道:“還是送給妳做個紀念,也不枉我們相一場。”
看著我尷尬的表,突然微微一笑:“曾聽你說過,福來友吉博士的兩個助手後來回到了家鄉,幹了一些令你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對吧?”
“不錯,難道妳有線索?”
“我知道一些事。就在福來博士找到長尾鬱子做意影試驗的過程中,6平和鬱子瘋狂的相了,6平要求和丈夫離婚,然後和自己永遠的生活下去,但當時已經是法妻子的鬱子卻很清楚,自己的丈夫爲了面子,絕對不會離婚,在那個封建與現代界的時代裡,丈夫的話就是一切。最後,他倆想出了一個可以永遠在一起的辦法。”
“什麼辦法?”
“兩人一起自殺!”
“鬱子,妳決定了嗎?”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裡,四十歲的長尾鬱子和三十六歲的6平雙手的握在一起。
“平,我比你大很多,就算這樣的我,也值得你爲我死嗎?”長尾鬱子有些憂鬱。
“當然值得!”
6平溫地注視著,“既然我們活著就會被人阻擾,那就一起死好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一起上天堂,一起過奈何橋。當然,我們絕對不喝那碗孟婆湯,我要一直記著你,就算迴轉世後也能記得妳,然後將妳找到,娶妳……”
“但如果要我們喝孟婆湯呢?”
“那我們就在孟婆的臉上狠狠踢一腳。”
長尾鬱子呵呵笑著,傻笑。
然後,將裝了毒藥的瓶子舉起來。
“那我要喝了。”
“嗯。”
“6平,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對吧?”
“當然會,就算妳一個人死掉,我也會讓妳活過來,然後我們一起再死一次……”
“長尾鬱子和6平在實驗室裡自殺了,但6平卻並沒有死,他醒過來後才現,原來鬱子在他的瓶子裡裝的,只是加了安眠藥的普通藥劑。
“人是不會希自己一心著的男人死掉的,就算自己一個人孤獨的走在黃泉路,永生永世的被寂寞煎熬,也要讓自己所的人永遠活下去。”
的眼中泛著淚。
我淡然笑了,“只是那些可悲的人卻從沒有想過,男人也是一樣的心?自己所的人先一步走了,在這個世界上剩下的就只有無盡的痛苦和煎熬,那樣的人生還有什麼幸福呢?而活下去,又有什麼快樂呢?”
高橋看了看我,慨道:“是啊,人類就是這麼奇怪。6平後來那些古怪的舉,甚至不惜一切製造出黑匣子,或許他的願,就是想讓長尾鬱子復活吧!”
了脣又道:“長尾鬱子死後,他的丈夫爲了顧及面子,就宣稱因爲試驗失敗,自己的妻子原本就很嚴重的心臟病變本加厲,鬱子承不了輿論的力,最後心臟病突而亡。哼,真是諷刺。”
我的眼神迷茫起來。
“6平那個可憐蟲,或許直到現在,還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拼命的研究著讓自己所的人復活的方法吧……如果找不到,他會一直找下去,永遠的找下去。”
不過,關於黑匣子的一切,對我而言,已經完全結束了。
參加完由的葬禮,我乘飛機回了國。
飛機漸漸地拔高,然後徹底離開了這個島國,就在穿雲層的一剎那,我看見了一個倩影,是由。
含笑的著我,不斷地向我招手,似乎想要我陪著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我傻笑著從座位上站起來,衝著窗外一個勁兒的揮手,雲如輕紗般縈繞,然後被機翼
刺破,向遠流去。
“阿夜,我你。你我嗎?”
“不知道。或許有一點吧,只是,我們相遇的太晚了……”
─《鬼匣子》完,請期待下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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