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軍事歷史 大漢帝國風雲錄 第955章 亂世豪雄篇 長河落日

《大漢帝國風雲錄》 第955章 亂世豪雄篇 長河落日

兗州刺史丁立是前太尉朱俊的弟子、大司農李瑋的同門。濟郡朱魭是前太尉朱俊的兒子、大司農李瑋的小舅子、中書左令朱穆的弟弟、長公主府長史朱筱嵐的哥哥。

丞相蔡邕大人急奏長公主,請大司農李瑋迴避,不再參予上計的審核。請中書左令朱穆、長公主府長史朱筱嵐迴避,暫時不再理政務,全力配合廷尉府調查。

史大夫劉和上奏彈劾兗州刺史丁立、濟郡太守朱魭,懇請天子下旨,立即派使者急赴兗州,抓捕丁立和朱魭,押回長安,付廷尉府審。

長公主看到奏章后,頓時寒意四起,渾冰涼,半天說不出話來。的不祥預得到了驗證,狂風暴雨已經撲面而來,擋都擋不住了。

第一次到了相權的強大威力,到了皇權的致命弱點。

任何權力都有利弊,皇權和相權雖然互相制約,但也互補長短,當雙方達到一個平衡點的時候,朝堂上也就穩定了。現在,朝堂上的權力制衡不是皇權和相權的制衡,而是皇權、相權和兵權的三足鼎立,這本是就是一個畸形的制,是特殊形勢下的產,它的存在,使得朝堂上的權力可以互相制約,卻無法互補長短。權力只有制約,沒有互補,它的平衡就是一種假象,但外力侵的時候,假象碎裂,剩下的就是三者之間的互相殘殺,沒有任何退的可能。誰退,誰就會遭到其它兩者的攻殺死於非命,而剩下的兩者還會繼續廝殺,直到剩下唯一的一個。

今日的朝堂就陷了這樣的死局,而解救的辦法就是把侵的外力趕出去,也就是在三雍建設上採取五室明堂制,讓這場狂風暴雨立即停下來,把損失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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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手詔丞相蔡邕、大司馬大將軍李弘,即刻趕到櫟宮議事。

長安,大司馬大將軍李弘聞訊后,馬上派傅乾急速趕到大司農府和李瑋見面,查問況。

「仲淵兄,此事是真是假?」傅干焦慮不安,「大將軍讓我問你,請你務必說句實話,鏡明兄(丁立)和仲平兄(朱魭)是不是有貪贓枉法的事實?」

李瑋臉沉,沉默了很久,突然他一拳砸到案幾上,憤怒地說道:「沒有,他們沒有貪贓枉法,他們沒有往家裡拿一個錢,但現在的事實是,他們的所作所為的確違背了律法,所有證據都表明,他們的確貪贓枉法了。」

傅干愣了一下,沒有聽明白,「仲淵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鏡明兄(丁立)和仲平兄(朱魭)既然沒有中飽私囊,清清白白,那怎麼又會有貪贓枉法的事實?」

李瑋苦笑,連連搖頭,「任何一個政策的最終解釋權都在朝廷,州郡府衙如果理解錯了,或者朝廷故意讓你理解錯了,那你就算有一百張,也無法還自己一個清白。」

新田制中,朝廷對各類土地有個詳細規定,在提封田(即田畝總數)后,分別列出了「邑居道路、山川林澤,群不可墾田、可墾不可墾田和定墾田」。問題就出在「群不可墾田」和「可墾不可墾田」之上。

群不可墾的土地雖然不宜農耕,不過它可能擁有富的礦石,可以種植桑書果樹等樹木,可以放養牲畜,而田賦負擔則按照普通良田數量計征,所以即使早期投比較大,但它的回報要遠遠大於農耕,因此一般有錢人會主要求購買或者租種這些土地。

可墾不可墾田一般指未墾地,劣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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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類地在授田的時候,一般是加倍、再倍,甚至三倍五倍授給農夫,但因為目前兗州基本上屬於富鄉,地多人,所以這些地沒人要。

朝廷為了增加賦稅,曾下旨各州郡,這兩類土地可以賣,並給了一個參考價格。兗州有錢人多,第一次出賣這些土地的時候價格又很便宜,因此許多人買了。他們在土地上投了大量錢財,結果回報非常高。大家嘗到了甜頭,又要買,而價格當然是水漲船高了。土地回報高,漲價了,而土地的數量還是有限的,於是有人賣,有人買。

但朝廷認為,這些土地中的一部分後來變了可墾地,土地質變了,屬於嚴買賣的土地了,而州郡府衙還在放任和慫恿、甚至親自參予其中的買賣,那就是知法犯法,是嚴重違律。這就是丁立、朱魭和兗州部分門閥富豪私下買賣土地,從中牟取暴利罪名的由來。

傅干明白了。這事如果按《田律》來說,的確違律,除非朝廷據兗州發生的特殊況重修《田律》,或給《田律》的某些條款做出解釋,否則丁立和朱魭的罪名算是背定了。

「那朝廷說,兩位兄長在安置流民和賑濟貧困兩件事上蓄意榨取朝廷財賦是怎麼回事?」傅干問道。

「安置流民,自然要予以賑濟。賑濟貧困,也要予以賑濟,但這兩個賑濟不一樣。」李瑋嘆道,「孝文皇帝曾提出『方春和時,則賑濟孤獨窮困之民』,這句話後來了大漢律,就是『行春』。每到春季,各州郡大吏都要振救乏絕,以救濟貧困農戶,但賑濟貧困只是一個仁政,是地方大吏的一個政績,數量是有限的,而安置流民則不一樣,只要是流民,都要賑濟,而且無論何時都能賑濟,是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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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兗州才穩定兩年,窮苦百姓多,靠『行春』賑濟貧困杯水車薪,於是他們乘著今年叛軍打進兗州的機會,向朝廷虛報流民數量,獲得了大量賑濟錢糧,所以蓄意榨取朝廷財賦的罪名也就落下了。」

傅干傻眼了。兩位兄長雖然沒有往自己家裡拿一個錢,但違律卻是鐵板釘釘的事。

「這就是相權的威力,這就是丞相的權力。」李瑋神冷峻,恨恨地說道,「一條律法,他向左解釋,可以讓你生,向右解釋,可以讓你死。」

「仲淵兄,那可有解救之策?」

「哼……」李瑋冷笑一聲,「既然拉開了弓,那就沒有回頭箭。要想救下鏡明和仲平,只有拼到底了。你是司馬懿的妹夫,你覺得他能信任嗎?」

「仲達?你找他幹什麼?」傅干吃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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