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頓時陷絕境的年輕人，明歡歡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著，“你們兩個先冷靜下來，想想解決的辦法，這麼一點小挫折就哭喪著臉，一點都不勇敢嘛。”

重離慢慢地看向明歡歡，郁悶的神收斂了點，出一些期待的芒，“歡歡，你這麼說，是有辦法嗎？我見過那個姒青的，真是一個很糟糕的人，流兮絕不能嫁給他。”明歡歡在大家眼里就是神，總有辦法解決事的，重離和流兮想到這一點，心里輕松了許多。

這讓明歡歡郁悶了，是很聰明很無敵了，但是也不要這麼依賴好不好。這兩天被姒族的那些人期待得都害怕了。

“這……關鍵還得靠你們。流兮，你父親做這個決定，你應該拒絕啊。”

“我……我拒絕了，但是我父親的決定，從來都不會改變的。父親還說，等春天到了，我就得嫁給青，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流兮說著，嚶嚶的哭起來，而重離則摟著，心疼又氣憤，“你別急，我去找青，我向他挑戰去，為了你，我一定會把他打敗的。”

“不，重離，姒青是我們族里很厲害的勇士……你……你又是外族人，就算你打敗了他，我父親也不會答應我們的，我不許你去白白冒險……”流兮說著，哭得更大聲了。

“……可是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嫁給姒青，我決定了。”重離目堅定，大有為獻的覺悟，搞得明歡歡一頭黑線，“你們兩個先別沖，凡事做好準備。重離，你要是想和青決斗，必須有必勝的把握才行，否則就不要去找他。而流兮呢，在家里也拿出自己決心來，對你父親死纏爛打，著他改變主意。”

“死纏爛打？”兩個小鴛鴦異口同聲，臉驚異的問著。

“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生怕流兮不懂，明歡歡又仔細給解釋了一遍，流兮越聽眼睛睜得越大，“歡歡，這樣行嗎？”

而重離則是一臉不置可否的樣子，覺得歡歡這是教壞流兮。

“行，當然行。別忘了，姒閔是你的父親，他最后還是會妥協的。這樣你和重離，就能在一起了。”明歡歡為自己的聰明睿智鼓掌！

流兮點點頭，認同了明歡歡的話，當即兩個人又埋頭討論起細節來。

“那我不吃飯行不行，如果我父親不放棄這個決定，我就不吃飯！”流兮的小臉出堅決抗戰的芒。

“你可以來點更加猛烈的，比如去跳河，但是一定要恰好有人看見，把你救上來……”

重離就這麼滿頭黑線地看著兩個人商量著要死要活的事……

他了一把汗，求救歡歡，是不是錯誤的選擇？

……

等明歡歡和流兮商討玩死纏爛打之法之后，就獨自回去了，也不想再當電燈泡，打擾這一對癡心小兒。

半路上，卻遇到了重妲。這個人，當初背叛了重族，跟著辛投靠了姒族，現在重族人已經不把當重族人了。

重妲看到明歡歡，心里不甘又憤怒，這個人仿佛占盡了好運，先是被姒之樂撿到，憐惜有加，然后重安，重寒等人都十分喜歡，總是對各種照顧，這也算了，怎麼到了姒族，連祭司大人都偏袒？

此時重妲看著明歡歡的眼神很不善，“喲，神大人，你還真是了不得了，連祭司大人都那麼喜歡你！”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明歡歡十分明白這個道理，當即也不客氣的對著重妲冷笑，“是啊，我是天之神，大家當然都喜歡我，不過你呢，重妲，你背叛了重族，就算你來到姒族，又真的會過得很高興麼？”

明歡歡的話踩到了重妲的尾，不錯，一開始辛對不錯，但是到了后面，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辛不再寵，家里那些人們就對極不客氣，重妲氣白了臉，“歡歡，你給我等著，你不會永遠那麼好運的！”

明歡歡也不在意，“好啊，我就等著唄，不過我現在可沒功夫理你了，我要回家了。”明歡歡說著，從邊趾高氣昂的走狗，氣得重妲直吐！

……

等下午明歡歡回家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糟糕的消息，專門供人織布制的那個院子，竟然平白無故溜出許多蛇，甚至咬傷了幾個人。

“這可真是稀罕事，我們城里很出現的，就算有蛇，也很，怎麼會有很多蛇出來咬人呢。”一個奴非常不解。

“意外吧。”明歡歡沒有放在心上，看看天，太快下山了，想到昨晚和姒之樂的別扭，有點心虛，不如今天也效仿一下，去接之樂下班。

姒城不大，在奴的帶領下，很快到了士兵練場。

這個地方不過是用石頭圍起一個快地盤，里面搭了結果木棚子而已，比那個紡織的院子還簡陋很多。

不過這些男人一個個的也都不怕冷，所以并不在意。

此時，之樂正在院子里教他們一些作。每一招又快又狠，完全是個武大家嘛，難怪姒之樂打獵的時候總是得心應手，畢竟比人要好對付多了。

因為運的緣故，大冬天的他們也不怕冷，姒之樂赤著上半，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他膛上那片黑黢黢的發也被汗水打，順從的在一起。

他每個有力的作，都讓他腹上的，胳膊上的都有了完展示自己的機會，明歡歡站在矮石墻外面，看得差點口水都留了下來。

不僅僅是之樂，還有幾十個壯男都一樣，一個個都是結實的壯實男人，有的也赤著上半，學著姒之樂的作，一招一式的，整個場地，都顯得氣騰騰……

“真是酷呆了……”明歡歡吸了吸口水，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一票壯男……

姒之樂覺到上的那炙熱線，可是他看不見，也不知道是誰，只是微微皺起眉頭，停下了作，“大家先休息一會兒。”

說完，旁邊的老啟就過來，引著姒之樂走到對面的休息棚子里。

明歡歡剛想跑進練場，卻眼尖的發現，棚子里有一個人，正扶著姒之樂坐下，那人一灰白的麻布服，外加一件雪白的皮背心，明歡歡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大巫。

咦，怎麼在這兒？據所知，大巫可是忙得不得了的，每次將往紡織房一丟，就不知去向了，怎麼今天有這個閑工夫，跑到練場來？

這種職業，應該跟練士兵沒有任何聯系吧？

正疑著，大巫已經端著一個陶碗到了之樂面前，面上噙著淺淺的笑，十分溫婉，似乎跟姒之樂說著什麼……

這把明歡歡給震驚住了，大巫不是跟姒之樂一樣是面癱臉麼？怎麼一會笑，還笑得……這麼溫繾綣，那模樣，仿佛之樂和他是一對……

而姒之樂呢，也坦然結果陶碗，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這對夫婦！明歡歡頓時明白了什麼，氣得臉都白了。難怪姒之樂一大早匆匆起床往這邊趕，現在太都快落山了都不回家，原來這里有娘等著他呢！

嘟著，剛想上前捉，但是……只不過倒碗水而已，這樣沖過去太潑婦了，搞不好不蝕把米。

于是明歡歡沉住氣，蹲了在墻角，只冒出個腦袋看院子里面的況， 而跟一起來的奴則莫名其妙的跟著蹲在一邊，對于主人這些奇怪的舉很坦然的接，畢竟，是神吧，總是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出來的。

而那邊姒之樂呢，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將一碗水兩下喝，“芳華，周圍有誰在？”

大巫芳華四一看，除了男人們三三兩兩或坐或站在院子里休息，并沒有看到誰啊。

“沒有啊，怎麼了？”芳華眼中有些詫異，“難道是……你覺到了危險？”姒之樂有敏銳的覺危險的直覺，所以他才能在打獵中，戰役中百戰不敗，想到這里，芳華也張地站起來，“難道姒閔……”

“不是危險的覺。”這種覺，像是別人盯上了一樣。

突然，芳華看到隔著矮墻，明歡歡的半個腦袋了。

然而只注意到那一頭黑發，卻不知道是誰，的目立即銳利起來，“真的有人。你在這兒不，我過去看看，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決不讓人傷害你。后半句話，芳華沒有說出來，此時此刻，似乎沒有立場和資格對姒之樂保證這些。

芳華悄悄的往那邊墻頭走去，明歡歡也覺到自己被發現了，趕貓著腰想要溜走，然而芳華的步子很快，幾分鐘，就已經走到墻邊，低頭一看……

“神？”芳華吃驚得都可以吞下一個蛋。

“……嗨，是我。”明歡歡僵著子站起來，看來這次捉，果斷是失敗了。

“神，你是來找……之樂的嗎？”芳華不愧是大巫，經百戰，很快又掛上了冷漠面，“正好，之樂正在休息呢。”

之樂、之樂、之樂！得那麼親干嘛！明歡歡不滿級了，面頰氣鼓鼓的，但是又不好說出來，跟著芳華走到了棚子里。

明歡歡還沒進去，姒之樂就已經站起來了，對于明歡歡上的氣息和的腳步輕重聲，姒之樂在明白不過了。

他面癱臉出現一瞬間的驚喜，然而轉瞬即逝，然后他停下作，代了幾句，就向走過來。

“你怎麼來練場了？”他靠近了，上濃重的汗味帶著男人的剛味道撲面而來，明歡歡頓時被熏得有點發暈，臉上微微出紅暈，不敢直視姒之樂目灼灼的眼睛，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剛才的醋意一掃而空，聲音里出一點喜悅，“天不是快黑了嗎？”

“恩，今天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姒之樂很快改變了主意，原本他還打算讓那些人在訓練一會兒，不過……

“重寒，接下來的事，就給你了。”他隔著明歡歡，對著后說道，明歡歡轉過頭來，才看到重離也在這里。

“你……你好厲害啊，都能分辨我們是誰。”明歡歡佩服極了，“可是……重離不是跟我們住一塊兒嗎？”

聽姒之樂這話的意思，他們先走，然后把……重離丟在這里善后？好像有點不人道啊。

“他又沒事。”姒之樂滿不在乎的說著，手準確的將明歡歡拉進懷里，聲音篤定，“再練一會兒，就可以了。”

重離黑著臉，目復雜。他當然知道姒之樂這麼做是故意的，刻意在他面前炫耀明歡歡的所有權，但是……他能說什麼，寄人籬下，還能搶別人人不，再說了……明歡歡本就只喜歡姒之樂。

“知道了。”他點點頭，聲音冷，又轉往空地上走去。迎著夕，重離的背影顯得那麼落寞。

明歡歡有些愧疚，窩進姒之樂的懷里，刻意在芳華面前秀恩，“之樂，我們回家吧。”說著已經扶著姒之樂先走一步，而姒之樂跟著的步子，一步步穩健的重離開了木棚。

芳華看著他們，眼中的芒慢慢去，原本冷漠的臉，也顯得愈發冰冷和削瘦。

“大巫……”老啟輕輕喊了一聲，“之樂，這孩子，就是死心眼……然而也不是一筋到頭，需要時間……”

“閉！”大巫嚴厲的打斷了老啟的話，“你說什麼七八糟的，如果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以巫的份對你進行罰！別忘記了，你始終是個奴隸而已，就算你跟在老族長邊幾十年……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大巫冰冷殘酷的聲音讓老啟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他差點忘了，如今的芳華，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靦腆善良的了……

是族里的大巫，祭司大人制定的繼承人……

老啟立即跪了下來，“對不起，巫大人，是我說錯話了……”

“回去吧，照顧好之樂大人，他的眼睛不方便。”

姒之樂的眼疾，芳華也沒辦法。這個時代的醫是很有限的，大部分時候，他們只能聽之仍之，或者用禱告，祈求的方式治病。

看著姒之樂和明歡歡越來越遠的背影，芳華心里的的苦慢慢泛開，曾經，和他一起走的 那個人，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