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放心。”這是個低沉沙啞的聲音，“不過你確定要放我走，我聽說只要之樂這次得到第一勇士，我們都可以獲得自由，你這麼做，也許會給你帶來麻煩。”這俘虜還真好心，居然不擔心自己的自由，反而提醒起別人。

“……我并不在乎這個，現在村里沒人，我們正好離開。再說了，你就敢保證，之樂一定會得到第一勇士？走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干糧，現在是離開的好時候。”這男人的聲音，聽著真是耳，明歡歡腦袋一轉，這不是正是重離嗎？

重離因為被野狼咬傷，在小山里養傷了幾天，他們兩人還算是比較的。明歡歡覺得重離像是個上進的大好青年，怎麼一轉眼了小叛徒？

想藏著聽，小狐貍可不乖，它咕嚕一下從明歡歡邊滾了出來，結果打草驚蛇了。

兩個男人跑了過來，看到是明歡歡都愣了一下，結果是三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還是歡歡先開口，像是抓了犯錯小學生的班主任，嚴肅地瞧著重離，“重離，你這是……做什麼？”

“……我，我要重離開……歡歡，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你當沒看到吧。”重離鼓起勇氣抬起頭來懇求地著。

“可是……你好端端的干嘛要重離開？”歡歡萬分不解，“你在族里不是呆得很好嗎？”一頭霧水，又看著旁邊那個俘虜，“你又是誰？你們認識嗎？”

俘虜形高大，也是渾上下都長滿了，看著還真跟以前的之樂很像，他此時也打量著歡歡，自報家門，“我姒進。曾經跟之樂是好兄弟。”

“……就是你？那麼……是你一直在照顧之樂的父親？”明歡歡震驚極了。

姒進點點頭，“我沒想到他沒有死。我想帶姒之樂回去，但是……他喜歡現在的生活。”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重離也說話了，“我打算和姒進一起去姒族，因為……幾年前，我去過姒族一次，認識了一個人，我想見見。”重離說著低下頭，臉上微微有點紅暈。

明歡歡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是個人？如果你真想重離開的話，也不應該這樣不告而別啊，至跟重安說一說嘛。再說了，之樂一定會讓姒族人回去的，他是個重重義的人。”對于這兩個人的小小，明歡歡不置可否。

“重安不會讓我走的。以前他就不讓，更何況是現在，我們和姒族鬧這樣……今天趁著大家都不在……是最好的機會！”重離抬起頭，目堅定，“歡歡，你就別勸我了，當年我答應過，一定會再回去找，都好幾年了，我不能失約了。”

“……”原來這個時代，男人人在一起，不僅僅是為了繁衍，不僅僅是為了各取所需……還有的存在。得有些激，“那你找到之后呢？你會帶回來嗎？”

重離靦腆地笑了，“如果愿意，我一定會帶回來，我舍不得重安，舍不得重信，也舍不得你們。”

“……那你們走吧，我就當什麼都沒看到。”明歡歡猶豫了一下，“對了，重離，你去了姒族那里，幫忙探探之樂的父親……”

“放心吧，你和之樂救過我，之樂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我去了姒族，會幫助你們照顧之樂的父親。”

然后明歡歡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又往回走了，今天這件事，只打算告訴之樂。心里也默默祝福重離能找到他喜歡的那個人。

……

太下山之前，男人們和人們都回來了，男人帶回了很多獵，將小廣場堆了一座小山。大家都高興極了，經過了戰爭，現在能過上和平的日子，能吃飽肚子，這讓他們到很滿足。

之樂果然是打獵最多的。男人們紛紛都對他表示敬佩，一個一個上前拍著之樂的肩膀，而之樂站在廣場前面，像是英雄一般，坦然接著大家對他的贊揚。

明歡歡眼尖地看到不知道是哪個部族的小孩甚至做了個鮮花圈戴在之樂的脖子上，這讓心里有小小的得意和小小的吃醋，的男人當然是最厲害的！但是，再厲害，也是名草有主的，拜托其他人矜持一點好不好！那樣赤的目，真是……

然而幸好之樂是堅定的男人，對于那些人熱的目，他都是視而不見的。

而重離不見的事，大家過于開心，誰都沒有發現。

這次族長們沒有把獵分配給每個人，反而在廣場中間堆起了大火堆。原來明天要放走的不僅是俘虜，族等幾個部族也要回去了，這算是個歡送晚會。

明歡歡和之樂被請去坐到了靠近前面的位子，而族長們坐一起，大家一起吃著，還有人們圍著火堆興高采烈地跳舞。

這樣的歡樂在這里是見的，明歡歡的緒也跟著好起來，重離離開的悲傷終于得到緩解。

之樂對邊的一切置若罔聞，他拿著水果刀，將切薄薄的一片片，這是明歡歡吃的習慣，不喜歡拿著一大塊啃，的牙齒不如他們的鋒利。

直到族族長琴過來了，他手里拿著一大塊烤，整個送到了明歡歡桌前。砰的一聲，驚得明歡歡一愣，以為琴是來找茬的，趕往之樂后，結果之樂坦然自若，依舊專心切著片，似乎并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明歡歡氣得踩了之樂一腳，然后端起笑臉，傻呵呵對著琴笑開了，“琴族長，您這是？”

琴拉這個臉，聲音邦邦的，“之前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的靈藥，我只怕活不了了。以后歡迎你去琴族做客。”

明歡歡下差點掉了下來，這不是來找茬而是來謝的，但是這位大哥表很像是來扁人的啊。

“……不用謝，呵呵……”明歡歡傻乎乎的腦袋，直到琴重離開，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表達謝的方式是給食啊。所以一開始，之樂就不擔心吧？

琴送來的是最的脯。人們都喜歡吃這塊的，油膩，脆。不過明歡歡不喜歡，喜歡吃瘦弱。所以把推到了之樂跟前。

“給你。”笑得開心，這可是獲得的食，說明不比其他人差，也是很有用的。之樂瞧著，眼睛亮閃閃，拿著就大口大口地啃起來，看得明歡歡惜花怒放，真是太爺們了！

……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天氣漸漸熱了，明歡歡肚子大了起來，而阿欣也懷孕了。明歡歡在自己院子里重新種下的白菜，紅薯都發芽長大了，雖然伙食還是比較單調，可是已經滿足了。

重族由于幾個小部族的加，現在應為了較大的部族，人口四五百人。

這天下午，男人照例出去打獵，明歡歡和阿欣在院子里編制草鞋，現在都夏天了，靴子是穿不進去了，雖然之樂習慣赤腳，但是明歡歡堅持讓他穿鞋子。山上那些石頭樹枝在腳板上，他不嫌疼，想著都疼。

正當在心里默默地比劃著之樂的大腳板時，部族里的某個小孩沖了進來，他一臉興，“歡歡姨，重離哥回來了！”

“重離？”歡歡驚喜地站了起來，重離走了三四個月，居然回來了，這些日子，還為他擔心，擔心自己讓他重離開是錯誤的。畢竟一個人去敵對的部族，是很危險的。

明歡歡跟著阿欣很快到了部落中心，廣場里已經有不人孩子了，大家都將重離圍在里面，在阿欣的幫助下，明歡歡好不容易了進去。果然是重離，他邊還站著當初一起重離開的姒進，卻沒看到外族的孩。

看到明歡歡，重離和姒進都走了過來。

“重離，你怎麼是一個人回來的？那個孩呢？”明歡歡眼睛在他周圍轉了一圈，還是沒看到陌生孩面孔。

重離臉上盡是苦，“說來話長……我們回來，是有事要告訴之樂。”重離看了看明歡歡六七個月的大肚子，語氣有些猶疑。

他的停頓一下子被敏的明歡歡抓住了，有些張地看著他，“什麼事？是姒族那邊……發生了什麼嗎？

姒進拉住重離，“等之樂回來了，一起說吧。”

阿欣扶著明歡歡回到了家里，然而卻始終心神不寧。本能的判斷，一定不是小事，否則重離和姒進，也不會大老遠的從姒族趕回來。

“歡歡，你也別太張了，能有什麼事呢？一切等之樂回來了就知道了。”

結果晚點之樂回來，他一手提著，一手扛著木槍，面癱的表上的煩惱。看來，他已經見過重離和姒進了。

“之樂，姒進他們跟你說了什麼？”明歡歡著肚子站起來，有些張地著之樂。

他趕過去扶起，“沒事……別擔心。”這搪塞得意味如此明顯，明歡歡又是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相重信，“你告訴我吧，你這樣瞞著我，反而讓我擔心！”

之樂無奈，只好告訴了明歡歡，“我父親聽說了我還活著，想要見我一面，他現在已經病重了。”

“那……那的確是該去見他。”明歡歡說不出什麼覺，道理上，自然是應該的，可是心里呢……聽說姒族重離這里單程路程都需要一二十天，一路上要翻山越嶺，渡河過沼澤的，連正常的路都沒有，別提多危險了。更別說，現在已經快生了，更是需要之樂在邊。

“我……我想想。”之樂看上去十分糾結，他低頭看著明歡歡隆起的肚子，“我放心不下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