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樂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將烤翻了個面，又往火堆里加了幾柴火，這才慢悠悠轉看向琴他們，“還不走，難道還想被我多打幾下？”他冷冷的聲音配著面癱的臉，如果是以前，明歡歡只覺得他在裝酷，可是現在，卻覺得那是之樂與生俱來的氣質……曾經的之樂，的確是那樣的殺人不眨眼……

琴帶著十幾人走了，而之樂的烤也做好了。切了一塊抱在大大的樹葉里搬到里，明歡歡還保持著站在口的姿勢，盯著之樂。

之樂依舊是以面癱表不變應付萬變。

“之樂，剛才……那個琴族長說的，是真的麼？”明歡歡咽了下口水，說不上什麼覺，也不是厭惡，也不是憐惜……如果非要說點什麼，那就是好奇吧。

之樂將烤在一邊的石桌上放好，又從皮上掏出明歡歡落在河邊的書，地給，“是，不過我的來歷再稀奇，也比不上你的。”他目落在書上，這本育兒手冊圖文并茂，上面孕婦和兒的圖片很多，畫得清楚明白，之樂就算不認識字，也看得三分懂。

“這是什麼？”之樂頭一次表現得這麼好奇。

“……”明歡歡收起了書，“跟你說不清楚，反正，是我先問的，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之樂也不追問，“對于以前的事，我也是去了重族之后，才慢慢想起來。過去的事，我不想去理會。”之樂看著明歡歡，眼中泛著溫的，看得明歡歡心里也的，其實之樂以前是誰，的確是沒那麼重要。

于是歡歡喜喜的跑到石桌邊上開始吃香噴噴的烤，現在的孕吐好了很多，偶爾吃點，問題也不大了。

可他們兩人都沒發現，后的重離，悄悄地睜開了雙眼，剛才兩人的對話，他都聽了進去。

……

琴帶回的消息，讓所有部族的人都十分震驚。

部族里許多年紀大點的人都沒忘記，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姒之樂。

“琴族長，您真的看清楚了？也許他們的名字有點像，但是……之樂不可能是姒之樂，之樂他是好人。”重安極力為之樂辯解著。八年前，他還不到十歲。以前的事并不記得多，然而……曾經遠遠的，重安看過一眼姒之樂，所以當重安看到之樂刮掉胡子的面目時，又是瞬間的晃神。

可是現在，不管之樂是不是姒之樂，他只把他當朋友。

“重安族長，你覺得我會開玩笑麼？在場的十幾個人都知道，他承認了，他就是姒之樂！”琴大聲說道。

在場的人噓聲一片，“真沒想到，之樂竟然是姒之樂啊……”

“真可怕……”

重安皺著眉，“琴族長，之樂只不過是個不相干的人，即使他的真的是姒之樂，那也是八年前的事，如今他已經居在山上……”

“過往的一切可以抹殺麼？你當時還是個孩子，但是也不至于忘記吧？姒之樂殺了我們多族人？”琴說得激，旁邊人也跟著神激憤起來。

“琴族長！”重安忽然提高了聲音，“這個時候，是激報仇的時候嗎？就算他真是姒之樂，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也不是他！我敢保證，之樂對我們不會有什麼威脅，現在我們該考慮的是，怎麼對付姒族！”

“重安族長，是你太目短淺了。姒之樂是老姒族族長兒子，如果我們抓住了他……姒族還不乖乖撤退嗎？”琴笑得險極了，然而旁邊族人都一副恍然大悟和欣喜的樣子，而重安更是憂心忡忡了。

“這個想法我不贊。琴族長，如果他真是姒之樂，誰能抓住他？”之樂的本事，重族人都是有見識的。他能一人對付老虎和狼，又怎麼會懼怕人？

“他來厲害，也就一個人，邊還帶著個人，哼，重安族長，這件事你不愿意的話，不勞你心！”琴的話得到了許多其他族長的支持。不等重安在說話，大家已經開始計劃怎麼抓住之樂。

……

重離已經出去了兩天沒回來，重安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只有找來重信商量。現在他邊能說上話的人，也只有他了。

重信的臉不太好看，“重安，如果重離順利找到之樂的話，現在應該早回來了……”

“是啊，所以我才擔心。現在琴又要去抓之樂，我覺得事越來越了。”重安一手扶著額頭，烏云罩頂。

“重安，你也別太急，要不這樣，我去找之樂，看看況……”重信沉思了一會兒道。

“不行，重離還沒回來，你不能去。重寒被抓了，重離不見蹤跡，我現在已經十分苦惱了……等等吧，看明天琴想出什麼辦法，再做對策吧。”重安長嘆一聲，最近的事這麼多，得他不過氣來。

“也好。”重信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就想起了吵鬧聲！

“不好了，姒族人打進來了！”

重安和重信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雙方眼中的驚恐，明明說給三天時間讓他們出歡歡，怎麼現在就打進來了？

重安很快明白過來，原來之前說要出歡歡，只不過是一幌子，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趁著他們措手不及，一心放在歡歡事上，而放松了對姒族的戒備。

“重信，你去帶著孩子人逃走，我帶男人過去！”重安當機立斷，沖了出去。

外面已經混了一片，男人的怒吼聲，人的尖聲，孩子的哭喊聲，七八糟，琴也帶著人跑了過來。

“姒族人從西邊過來的，我們男人去擋著，讓人和孩子走！”琴大聲吼著，重安才能聽得見，他點著頭，“好！”重安于是大吼著招呼著重族的男人，把他們聚攏在一起，然后沖向西邊喊殺聲最激烈的所在……

姒族有備而來，而且是打算一舉得勝，數百人從西面蜂擁而至，和毫無準備的人打一片。

盡管重族這邊整男人比姒族多，然而因為混和毫無準備，沒一會兒功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了。

“重安族長，你去看看人孩子撤退得怎麼樣了，這邊我先應付著。”琴族長不知什麼時候又到了重安邊。

這個時候，琴選擇留來抵抗進攻，沒有自己畏難逃跑，重安不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心里又又欽佩，“我留下來，你去吧！”

“重安，這不是相讓的時候，對這附近的環境，你悉，你去掩護人孩子逃走！”琴一邊打到一個人，一邊對重安大吼著。

重安無奈，迅速跑開，他往部族里面跑，由于驚恐和混，人孩子還有一部分沒撤重離，而重信和其他部族的一些人正在組織們重離開。

“重信，我們分批負責，每個人帶著二十個人孩子，方向是西邊的山上！大家不要一窩蜂！”重安當機立斷，讓每個男人帶著十幾二十個人孩子分頭分小組逃跑。這樣，人和孩子認準目標，跟著帶頭男人，一團團有秩序地往西邊的原野跑去。

穿過廣闊的原野，就會到達西邊山腳下。躲到那里的山里，就應該重安全了吧。

十幾個部族的人和孩子還有老人，有一千多人，分幾十個小團隊，很快都重離開了部落，而重安又找出一部分族人跟在們后守衛們的重安全，他自己則帶著剩下的男人又跑到前面去了，不能讓琴孤軍戰。

……

靠東邊的重族地盤顯然已經了戰場，石壁上，地面上，都是斑駁的跡，還有不人的尸。此刻重安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人死活，他只想救下還活著的人。

他一邊力搏殺，一邊找到了渾是的琴，他們且戰且退，終于帶著部族剩下的人逃出了部落。

房子和東西都沒了，但是現在卻來不及在乎這些，重要的是，大部分還活著，活著，就有希。

幸運的是，姒族的那些人沒有追過來，因為此時天已經暗了，而他們對荒原不了解，心里也有所顧忌。所以重安和琴帶著剩余的幾百人順利躲進了荒原。

確定姒族人沒有追來，重安將背上的琴放下，他上半的皮褂子已經滿是漬了，只是分不清楚哪些是琴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琴，你怎麼樣了”重安將他放下，十分擔心，大家匆匆逃出來，上也沒有帶藥。如果放任不管，琴就會死。

“……沒事……別管我，咱們還不能停下來，姒族人狡猾詐，他們會追過來的……”琴氣吁吁，滿頭的大喊混著跡留下，看上去十分猙獰。

“琴族長，你放心吧，他們沒追來，我這就帶你去和其他人匯合……”眼見琴還能說話，重安放心了很多，繼續背著琴帶著族人往深走。

在荒草林里穿梭了好久，等太升到了月中天，重安才帶著大家到了山腳下，并且和一部分人孩子匯合了。

“這還不夠，我們最好爬到山頂，這樣如果姒族人來了，我們也好防。”重安說著，繼續帶著族人往上爬，并吩咐一部分去找其他失散的人孩子，還要去找尋草藥。

大半夜爬山十分不方便，幾個火把本不夠用，后面的人孩子爬得更是慢。

重安背著琴走在前面，忽然發現前面山上有一點亮。他愣了下，停住了腳步，后的人也個個瞪大眼睛，這是……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