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再見段晚晴

柳清的神驚駭到了極點，繼而是一聲極致的尖，使勁全部的力氣甩開冬暖故鉗制著的手，衝到門邊，扶著門框躬下腰嘔吐了起來！

冬暖故依舊是方纔在門外的神，面上不見愧也不見驚詫，只是眼睛微瞇，角的弧度高揚，笑道：“呵……瞧我看到了什麼？”

屋裡，的確如冬暖故所說，不止一個男人。

只見其中一個男人坐在太師椅上，背斜靠在椅背上，他的前跪著一名材曼妙腰肢盈盈一握的子。

還有一個男人，跪在子後邊。

如此這般，本已足夠令人面紅耳赤，更爲主要的是，他們三人的上，均是一不掛！

因著是白日，又因爲他們均是側面對著衆人的方向，是以能讓人將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坐在太師椅上的是司空明，跪在他面前的是柳漪，還有一人則是……李一。

只見柳漪本該白的上滿是一塊青斑一塊紫斑，顯得有些詭異，司空明上有一道道腥紅的印，看得出是被指甲摳劃而致，李一的呼吸聲很重，能清楚地看到他上有一條條被鞭笞過後留下的痕跡，有的已經結痂，有的則還是淋淋的傷口，混著汗水，一條條水流了滿背。

三人的子是緋紅的，臉卻都是發白的。

因著這忽然闖進屋子裡的人，讓原本都在作著的三人剎那之間僵在了那兒，連反應都還未來得及反應，均震驚地看著闖進屋裡的衆人。

冬暖故的輕笑聲讓李一率先從柳漪背上滾下來，連滾帶爬地爬到牀邊撿起自己的裳套到上，柳漪則是被司空明揪著頭髮用力甩到地上，隨之只見他慌忙抓過搭在椅把上的長袍蓋住他的下，張就想要如以往一樣大罵，然在看到冬暖故時竟不由自主地渾一抖，已經到了邊的話如何都噴不出來，好似他看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可怕的妖，會毀了他的全部的妖！

沒有人出聲，柳清還在嘔吐，已經沒有東西可吐了卻還是在乾嘔，整間屋子只聽得的乾嘔聲在迴盪。

柳漪被司空明扔到地上後只見努力撐著雙手想要拿過那被扔在地上的裳來披到上，奈何無論如何努力，似乎都沒有這個力氣一般，莫說站起，便是上一的作都顯得異常艱難。

冬暖故在這時擡起腳步，慢慢走向柳漪，站在與司空明之間，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赤的柳漪，而後出腳，勾住的下，將的頭擡起來面向著自己。

在看到柳漪的臉時，冬暖故眸中笑意變得森。

只見此時的柳漪雙脣厚厚地往外翻著，紅腫得似乎連合都合不上，角還掛著，面蠟黃，雙頰微微往裡凹陷，下瘦削得厲害，眼眶放大，下眼瞼上的烏青一層又一層，濃得不能再弄，長髮糙，胡地垂在上，兩邊臉頰上都有清晰的掌印，前背後滿是被掐打而留下的淤痕，哪裡還有一往日裡的翩翩仙子氣，可見雖沒有通之罪行，卻也不見得比那刑要好上多。

這些日子裡，司空明不分早晚地著柳漪，此時的柳漪已被司空明得不人形沒了氣力，眼見著最恨的冬暖故就在眼前卻不能將碎萬段，只能腥紅了雙眼惡毒地瞪著冬暖故，朝冬暖故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冬暖故微微收腳，避開了柳漪啐來的那口唾沫，也因爲突然收回腳，那被用腳尖勾著的柳漪的下狠狠撞到了地上，撞出一聲悶響。

“小王妃，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要與李一通意合謀害死小王爺呢？”冬暖故俯視著自己腳跟前的柳漪，依舊在輕笑，微微一個轉眸，看向還坐在太師椅上未曾過的司空明，笑道，“小王爺，你那玩意兒已經廢了，就算是你一次吃下十顆大補丸，換一百個人來，也註定了你這輩子只能是一個太監。”

“一個不能人道的太監。”冬暖故雖是笑著，卻字字如刀，每一個字都能將一個男人的面一刀刀削落到地，更何況還是羿王府的小王爺。

而冬暖故這句話一出，隨而來的衆人都震驚了，家丁們下意識地去看司空明被袍子遮蓋下的部，驚駭之中更添驚駭。

小王爺，他他他，沒了男人的命！？

“你——”事實被人好不忌諱地說出口，司空明的心如被人狠狠地捅了無數刀子，讓他一時氣得氣上涌，竟是氣得一口噴了出來。

“嘖嘖，小王爺這是怎麼了？我說的不過是事實，小王爺接不了了？”冬暖故的輕笑聲此刻讓屋裡的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可怕，因爲他們從沒見過哪個人能面對這樣的形是面不改，更從沒在哪個人上覺到一如刃般可怕的氣息。

“其實我只是想誇讚小王爺，贊小王爺這個丈夫當得可真是好，在自己的妻子與自己的手下通之後還能如此細心地調教妻子到了軍中如何好好地侍奉那些飢的軍人。”冬暖故並未打算就此放過柳漪，從不是心慈手之人，恨能助人魔，柳漪已恨骨，今日若是放了柳漪，不論柳漪有沒有這個本事魔，都不會給自己的留下樹敵的這麼一個可能。

說過，沒有犯到底線的，可以忍也可以不在意，而柳漪已經大膽得想取的命，那就怨不得心狠手辣。

至於司空明，一個虛有其表的廢而已，留著他比取了他的命能更讓他痛苦，一個男人沒有什麼比他們傳宗接代的玩意兒重要，死多簡單，就是要讓司空明痛苦恥辱地活著，這是作爲他欺辱司季夏的代價。

至於餘氏，有什麼比看著這個寶貝兒子痛苦而更痛苦的事？司空明是在這個羿王府裡的王牌，沒了司空明就等於沒了羿王爺的偏，這個王府主人的位置又能坐多久？無需再出手，單就羿王爺的姬妾就能玩死。

更何況，餘氏母子能得到羿王爺的偏又能有多，若羿王爺真的偏他們母子的話，又豈會對司空明的傷不聞不問，若他當真寵餘氏的話，又怎會將足？

其實他們自己最清楚自己在羿王爺心中的分量。

“冬暖故你敢！？”柳漪被司空明了這些日子，似乎對的子被人看去已經麻木，此刻努力坐起時不是去拿裳來穿上，而是作勢就要往冬暖故撲去，猙獰的模樣好似要將冬暖故撕碎一般。

這一回，冬暖故沒有避讓，就任柳漪這麼狠狠掐上自己的脖子，只見猙獰的恨意在柳漪的瞳眸裡放大，聽尖聲道：“冬暖故，上一次在寂藥你懲辦不了我，這一次也一樣！”

“呵呵……是麼？”就算被柳漪掐住了脖子，掐得就快無法呼吸，冬暖故卻還是在笑，面上不見毫驚恐的神，反是見飛快地擡起右手，移到柳漪面前，只見指尖有細白的銀伴著的作在柳漪的左臉頰上迅速晃過。

剎那之後，只見柳漪忽地鬆開冬暖故的脖子，轉爲擡手去向自己的左臉頰。

“啊——”柳漪嘶喊出聲，指尖抖地著自己的左臉頰，只覺自己的左臉頰疼得像是燒起來了一般，指尖一上，便沾了滿指尖的水，這使得的聲音更尖銳了，“冬暖故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當然是刻字了，小王妃不是不相信我會拿你怎麼樣麼？”冬暖故扔掉手中的銀針，從腰間出帕子來回拭著自己的脖子，邊邊看向已經停止嘔吐背靠著門扉的柳清，向招招手道，“四小姐過來告訴小王妃，我做了什麼，看清楚了回去好告訴左相大人。”

至始至終，冬暖故都與左相府撇清了關係。

柳清看著昔日貌如花此刻枯瘦蠟黃的柳漪，並未移步，而是抓著旁嬤嬤的手，驚駭地看著柳漪淌著的左臉，抖著聲音道：“……婦！？”

冬暖故在柳漪臉上的刻的字，正是“婦”二字。

而柳清這兩個字一出口，所有人再次震愕，誰都沒有想到，冬暖故竟當場就給柳漪施了黥刑！

柳漪捂著自己的臉，猛地搖了搖，只聽冬暖故的含著笑的聲音又在冷冷響起了，“來人啊，給小王妃穿，將送走，羿王府可不留髒東西。”

冬暖故見沒人敢，便從懷裡取出一隻扳指，夾在兩指之間，忽地斂了角的笑，冷冷道：“王爺的命令，還不手麼？”

墨玉扳指！王爺戴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這是黑鷹帶司季夏去見段晚晴前給冬暖故的東西，冬暖故明白，羿王爺這是要要定了西錘鐵山。

衆人一見冬暖故手中的墨玉扳指均倒吸一口涼氣，便是司空明都震驚了，因爲他莫說拿到過羿王爺的這隻扳指，就是一句口頭上的權利羿王爺都不曾給他過，這如何能令他不震驚。

但是，他不會幫柳漪，他恨不得將柳漪往死裡，他甚至還想將面前這個司季夏的人在下狠狠一番，可是他不敢，他沒有這個膽。

於是，隨冬暖故而來的兩名家丁本不管柳漪的反抗與呼喊，拾起地上的裳胡往上一套，便將拖走了。

柳漪的嘶喊聲與詛咒聲在院子裡迴盪，猙獰又狠毒。

冬暖故又看了癱坐在牀前的李一一眼，剩下的兩名家丁二話不敢說，忙上前也將李一拖走了。

冬暖故將墨玉扳指在手中把玩，沒有再留在這兒的意思，在走過司空明面前時略略頓了頓腳步，看也不看他一眼，輕笑道：“若想命活得長一些，安分地守著你那廢了的命就行了。”

倘敢再敢辱司季夏一次，必讓他生不如此。

冬暖故說完，還未走到柳清旁，柳清子一，連驚帶嚇地轉就跑出了閣樓，生怕冬暖故走過來就會將的命拿了一般。

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回左相府去！要回去告訴爹的所見！

冬暖故看著柳清可謂落荒而逃的狼狽背影，將手中墨玉扳指在空中拋起一個弧度，再重新握回手中，眉梢有笑，坦然往浮院外的方向走去。

司季夏見到了段晚晴，在羿王府的地牢裡，那個府中人只知有其存在卻從無人知曉其位於何的地牢，司季夏沒想到自己會是在這個從來只有羿王爺及其邊影衛能進出的地牢裡見到段晚晴。

而地牢，就在棘園地下。

這個地牢，司季夏在十年前來過一次，只不過當時他是與他師父來的，他還清楚地記得地牢的冷溼讓他的子整整難了七天，那時他想，這樣的地牢有幾人進來了還是能活著出去的？而他的父親羿王爺，爲何會建這樣一個地牢。

當時師父只是帶他把整個羿王府轉了個遍而已，見著他的子捱不住地牢的溼冷，便沒有在裡邊久留。

司季夏也沒有想到，時隔十年，他會再來一次這個曾讓他有過影的地牢，儘管他早已知道這個他的父親建這個地牢的目的。

地牢的口有兩，一在荊園裡，由荊園那幢閣樓的地下室可以直通到棘園地下的地牢，而另一，則是在棘園小棘湖裡，除了羿王爺及其影衛之外的人要地牢，只能由棘園小棘湖進，而黑鷹帶司季夏走的，正是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