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一個人而怒，因一個才相識一個多月的人重傷了夜閣的第二把手！

這如何……能讓他相信？

“我不會再問第三遍。”司季夏垂下的劍又擡了起來，這一次，直指子夜，“目的。”

覺察到帶著殺意的凌厲劍氣指向子夜，斬白用手背抹了一把角的，站起，站起將子夜護在後，再次握手中的劍，輕輕一揮，也指向司季夏，冷冽道：“你若敢對閣主手，從今夜開始，天涯海角，都將無你可安之。”

“師兄！”子夜在這一刻忽地抓住斬白握劍的手腕，努力維持的平靜也在這一刻了，沙啞的聲音裡著張，斬白卻不爲所，依舊冷冷道，“夜閣的力量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嗎？”司季夏的聲音卻是聽不出起了毫波瀾，也沒有將手中的劍垂下，只冷冷道，“我自然相信夜閣有這個本事。”

“我答應過我師父，永遠不會向子夜手，我不會違背師命，但是——”司季夏說這話時依舊沒有收回手中的長劍，無道，“倘類似今夜之事再有發生，我依舊不會對子夜手，我會將整個夜閣踏平。”

子夜愣了驚了，斬白執劍的手猛地一抖，似乎總如萬年寒霜的臉也出現了震驚的表，皆因司季夏的話而震驚，因爲他們知道，千機老人這一生唯一的弟子，有這個本事。

司季夏則是收回手中的劍，轉，離開。

“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自司季夏裡說出的這幾個字沒有任何亦沒有任何溫度，冷得能將人心凍結。

子夜愣了愣後，還是喚了他一聲：“詭！”

司季夏沒有留步的意思，只提著劍往前走著。

子夜的心那一刻疼得如有人拿著刀子在他心上剌劃，便連聲音都是微微抖的，“配不上你。”

這就是他將他從那個人邊支開的原因，也是他今夜將狼羣引到邊去的原因，他要看有沒有資格值得他留意值得他上心，卻不想竟是連一頭頭狼的攻擊的都躲不開，更不論能將頭狼擊殺，這樣的人，本不值得他上心。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來無影去無蹤的神醫詭公子竟是羿王府的世子，他的真實份他不是沒有查過，然他藏得實在太好太好，他派人乃至他親自去查過無數回，皆是無果，他以爲他永遠不會知曉那張無臉面下是怎樣的一張臉，卻沒有想過會在今夜見到。

即便在黑暗里本瞧不清他的臉，可他卻清楚地看得見他的背影，他知道那是在白雲鎮時看到的與那個人並肩而行的男人，自他第一次讓夜閣查羿王世子夫人開始，他不是沒有想過羿王府世子或許就是神醫詭，可卻又被他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爲他覺得那樣無人能敵的詭不可能是羿王府的世子。

可今夜清清楚楚地看著那個總是披著斗篷的羿王府世子掠向那個人將救於狼口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錯了，他推翻的想法，竟是真的。

這個事實，此刻仍無法接，尤其是，他空的右邊袖管，那完全不存在的右臂！

怎麼……可能！？

“我不過一個殘廢，是我配不上。”在子夜的話音落下時司季夏微微頓足，沒有回頭，只冷冷道出這一句話。

子夜還抓著斬白手腕的手收得的，司季夏說完話後很快從他們眼前消失。

雨還是下得很大，子夜維持著抓斬白手腕的作定在那兒久久沒有其他作，任雨水嘩嘩地將他淋了一遍又一遍。

終是斬白沉聲道：“他走了。”

子夜這才慢慢鬆開手，沙啞的聲音裡帶著些頹然的自嘲，“他竟真的是……羿王府的世子。”

斬白默不作聲。

“呵……”子夜忽然輕輕笑了一聲，“他的確有本事踏平夜閣，而夜閣，本該就是屬於他的。”

斬白微微擰起了眉心，用近乎無的聲音道：“他眼裡沒有你。”

子夜的面蒼白如紙，良久良久才道：“師兄你傷了，我們回去吧。”

“咳咳——”斬白咳出了一口，又用手背掉，子夜手攙扶住他，攙著他慢慢走出這片傾塌的山林。

沒有油紙傘沒有蓑，便是連斗笠都沒有，他們便這麼沉默著走著，沒有人說話，抑或說他們心中都有事。

卻還是斬白先打破了這個沉默，一向冰冷的聲音有些低沉，“師妹，從小到大，師兄只見過你穿過一回你兒裝，還是在你八歲的時候。”

子夜攙扶著他的手猛地一抖，哀傷地笑了笑，道：“夜閣不需要人。”

“可他的眼裡永遠也不會裝得進一個男人。”斬白說這句話時又咳了一聲，擡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子夜的腳步頓了頓，才又扶著斬白繼續往前走，並不說話。

過了許久，才他聲音低低幽幽道：“若我換回兒裝，他就能看到我了嗎？”

斬白沒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瞼。

回答子夜的，只有無盡的雨聲。

像上天的淚。

－－－－－－題外話－－－－－－

【程林飛兒】小程姑娘，來來來，把你的娃領回家，哈哈~

【斬白】夜閣第二把椅由【程林飛兒】姑娘領養！

你們這些當了孃的姑娘們啊~要經常來看看你們的娃啊~哈哈~

話說，果然二都是遭嫌棄的嗎，沒人願意領養子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