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既然管不住，那就不用要了！（加更

子帶著嘲諷的笑聲令所有人都驚得愣在了原地，包括餘氏，也包括司季夏。

冬暖故此刻與司季夏並肩而立，清楚地看到了司季夏的雙肩猛地了。

似乎他對“棘園”這兩個字的反應很強烈。

除了冬暖故與柳漪尚不知“棘園”這兩個字在羿王府中的意義外，整個羿王府上下無人不清楚棘園在府中的地位與意義。

棘園裡住著的，是羿王妃，羿王妃是世子的生母，府裡的人都知道，世子不寵，可王妃似如此又似非如此，這羿王府中存在著卻又像不像存在著，因爲據說王妃已有八年沒出過棘園了，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餘氏如今掌著整個王府後院的事，就好像就是這座王府的後院正主而真正的王妃不存在一般，而羿王爺似也默認了餘氏的地位，似乎就只差把正妃的頭銜冠到餘氏頭上而已。

這樣的正妃明明與被打了冷宮再不帝王寵的妃嬪一樣，本該人人能欺人人敢欺，可羿王爺竟每個月都會到棘園看一次，陪吃飯聊天，甚至還在棘園裡過夜，要知道府中姬妾雖不多，然卻沒有一人能留住王爺在們那兒過夜，便是最寵的側妃餘氏也如此。

府中沒有人猜得準羿王妃在羿王爺心中究竟有著何樣的地位，若是心中有，爲何又能讓餘氏代了的位置且默認下人那般目中無，而若說羿王爺心中無，又爲何每月都去看一回並留下過夜陪，甚至每次離開都會將邊的下屬留下以防府中姬妾去爭風吃醋，是以便是連餘氏都不敢擅自踏棘園一步，即便棘園的門口沒有任何人把守。

最近幾年才府的下人雖未見過羿王妃卻也知道棘園去不得，而莫說新府的下人沒有見過羿王妃，便是府裡的老人都已經忘了羿王妃的模樣，如今他們人人都當餘氏是這座王府的主人，本無幾人會去提及棘園裡的羿王妃，是以也都自然而然地稱側妃餘氏爲“王妃”。

可現下那久居棘園未過面的羿王正妃就出現在院中，誰人能不震驚？

冬暖故循聲去，只見兩盞黃亮的風燈慢慢朝小樓移來，在夜風中微微搖晃著，映亮了院中衆人的視線，也映亮了來人的面容。

是一名材高挑的中年子，像是太久沒有見過的緣故，子的偏青白，眼角有明顯的細紋，但也難掩本的氣質，柳葉眉，剪水瞳，容貌氣質較餘氏有過之而不及，只是氣比餘氏差去許多而已。

冬暖故目鎖在子上，這就是……司季夏的母親，他今日到棘園去見的人？

司季夏的肩膀忽然有些輕輕的起來，面也在漸漸趨於蒼白，只見他盯著那子瞧，眉心蹙起又舒，舒了又蹙，眸晃得厲害。

冬暖故能明顯得到司季夏的激，以及慌。

冬暖故不知他爲何會慌，只是微微出手，隔著斗篷握住了他那僵繃的左手。

司季夏一愣，連著左手猛地一抖，他沒有抗拒卻也沒有轉頭看冬暖故，冬暖故則是將他的手握得更一分。

只見段晚晴在韋嬤嬤的攙扶下慢慢朝小樓走來，只掃了司季夏一眼後便又看向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的餘氏，仍是冷冷地輕笑一聲：“餘側妃，幾年未見，莫不見了我連該行的禮數都忘了？”

段晚晴的聲音不大也不尖銳，溫溫雅雅倒很是有王妃的氣度，便是面上的輕笑都是溫文大方的，可的語氣卻帶著莫名的冷意。

“餘側妃”三個字讓餘氏猛地回過了神，方纔還是震驚的眼神立時變爲狠，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完全沒有要向段晚晴行禮的意思，段晚晴似看不到餘氏憤怒狠的神般，擡腳也走上了小樓前的三級石階，在餘氏面前半步距離的地方停住腳，盯著餘氏依舊笑得溫和，“還有我方纔聽到餘側妃自稱‘本妃’，不知餘側妃敢不敢在王爺面前這麼稱呼自己？”

段晚晴的話讓餘氏得角直，正要說什麼時旁的秦嬤嬤用力拉了拉的袖，才見萬分不願地道一聲：“見過王妃。”

沒有自稱，也沒有行禮，便是出口的聲音都是著牙出來的，餘氏直視著段晚晴的眼睛，完全沒有低一等的意思。

“啪——”就待餘氏的話音才落，一記響亮的掌聲便隨之響起，再一次驚了所有人，餘氏最是錯愕萬分，完全愣在了那兒。

只見餘氏的左臉上登時浮現出一個掌印，在保養得宜的臉上尤爲明顯，段晚晴則是接過韋嬤嬤連忙遞上的帕子輕輕著自己的手，冷笑看著餘氏，“餘側妃，幾年不見，真是愈發的無禮了，還記得什麼禮數嗎？用不用我讓韋嬤嬤重新教教你？”

“你，你，你——”餘氏不可置信地看著段晚晴，一手捂著自己被打了的左臉，一手指著段晚晴，手指抖著，連聲音都在抖，“段晚晴，你竟然敢打我！？”

“怎麼了？餘側妃認爲我打錯了嗎？”段晚晴又是冷冷一笑，“我打的就是你餘側妃，怎麼？餘側妃將手這麼近，是想打我嗎？”

“你——”餘氏只覺一口熱堵在嚨，眼神變得猙獰起來，將手揚起，竟是要朝段晚晴臉上也招呼一掌，“你以爲我不敢嗎！？段晚晴你這個賤人！”

在餘氏揚起掌的同時段晚晴向後退了一步，旁的韋嬤嬤作勢要護住，餘氏臉上揚著猙獰與得意。

可就在餘氏猙獰地招呼下掌時，的手腕被人用力住，繼而是將往旁用力甩開，作很快力道很大，甩得餘氏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倒在地，幸而秦嬤嬤及時扶住，否則必會狼狽跌倒在地。

而這將甩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素日裡嫉恨的司季夏。

餘氏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裡任人欺的司季夏竟敢對如此無禮，頓時惱怒得一形象也無，氣得全都發著抖，大聲吼道：“來人！來人將這些個以下犯上的人統統拿下，拿下！”

段晚晴本是看著司季夏擋在面前的背影有些微的怔愣，卻在聽到餘氏的吼聲時哈地一聲笑出了聲，無視那就要上前來抓下他們的家丁，將司季夏輕輕往旁推開，盯著餘氏笑得萬事不驚道：“以下犯上？餘梅，你還真將自己當那麼回事兒了？”

“誰的手敢到我，我能保證你們今後別想再用雙手吃飯。”在家丁的手就要抓上段晚晴的肩膀時，只見倏地斂了臉上的笑容，眼神與聲音皆銳利得可怕，令那些個家丁頓時不敢，兩頭爲難了起來。

兩頭都是他們得罪不起或者說不敢得罪的人，他們不知該聽誰的纔好，側王妃是王爺如今最寵的夫人沒錯，可王妃是府中唯一一個能留得王爺在棘園過夜的主子，儘管他們不知王妃在王爺心中究竟有多大的地位，而從側王妃方纔的話聽來，眼前這個高冷的婦人的確是王妃無疑。

萬一他們拿了王妃，惹怒了王爺又該怎麼辦？

於是家丁們都不敢了。

司季夏眉心微擰，冬暖故暫且作壁上觀，柳漪的臉則是又驚又白了又白，李一大氣不敢出，餘氏一張臉氣了絳紫。

“餘梅，你不就是仗著王爺會在後邊幫你嗎？別急，我這就讓人去把他來。”段晚晴面不改，冷冷瞟了旁的家丁們一眼，冷冷道，“都替側王妃到荊園找王爺去吧，人多了說的話王爺纔會相信，以免側王妃不服。”

段晚晴這句話對家丁們來說莫過於赦令，家丁們頓時不約而同往月門衝去，除了李一。

餘氏一張臉白了紅紅了又紫，大口大口著氣，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卻也不阻止家丁去找羿王爺，因爲心中確實也想要羿王爺來幫的忙，卻在這時又見段晚晴溫溫雅雅地笑了，“側王妃，我不是你，我不喜歡在別人背後人一刀，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側王妃想等著王爺過來，那便等著吧。”

段晚晴說完，這才擡眸看司季夏一眼，語氣未變，“世子，借你的地方一坐了。”

司季夏不說話，或者說他不知說什麼纔是，只是神僵地轉頭看段晚晴，段晚晴卻已不再看他。

在冬暖故眼裡，段晚晴眼裡的司季夏不是兒子，而司季夏眼裡的段晚晴也不是母親，至於他們之於對方來說是什麼，冬暖故不知，但知，今夜段晚晴的出現助了一臂之力。

餘氏這個蛇蠍婦人，死了便宜，慢慢整弄著纔有意思，就譬如從最在意的司空明下手，倘若沒了司空明這個兒子，必覺生不如此。

呵！好極，好極了。

“娘——”就在段晚晴擡腳要往小樓的廳子走時，旁邊屋子傳來一聲沙啞虛弱的聲音。

司季夏將眉心攏得更一分，冬暖故則微微挑眉，哦？司空明那個渣居然還沒麻暈過去竟還有力氣出來蹦躂？

段晚晴頓下腳步，循聲去。

只見面灰白的司空明正在兩名家丁的使力攙扶下從冬暖故那屋緩慢走出來，餘氏一聽見司空明的聲音連忙衝到他邊張地他的臉，張地問：“明兒你哪裡不舒服，還有是誰把你弄這副模樣而你又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告訴娘。”

柳漪聽到餘氏這話將雙手揪得的，李一額角的冷汗蜿蜒了一條，從臉頰旁下來。

“那個人——”司空明想要擡手指向冬暖故，然他雙手麻木得本擡不起來，只能惡狠狠地瞪向冬暖故，目猙獰得好像要把冬暖故撕裂，“勾引我來，竟想要殺死我。”

司空明自然不會笨到說是自己來的，也不敢說冬暖故放蛇咬他，畢竟他擔心冬暖故會放蛇再咬他一次，而他之所以還敢站在這兒睜眼說瞎話，完全是他認爲冬暖故不敢真的拿他怎麼樣，若是真敢拿他怎樣的話，方纔放出的蛇就不會只是咬得他全麻木而已而不是咬得他不省人事或者一口就咬死他。

這個人，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弄不死司季夏，還不信弄不死他的人！

“世子夫人，怎麼回事！？”餘氏立刻厲眼看向冬暖故，質問。

“小王爺有何證據說是阿暖勾引了你並且還想殺死你？”司季夏平靜反問，冬暖故不便張口說話，他就絕不能像平日裡一般無論聽到什麼話都當做充耳不聞，他不允許任何人道一句不是，更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分毫。

“證據？”餘氏冷笑一聲，聲音銳利，“明兒在這兒就是最好的證據！待王爺前來，在王爺面前你們還有何說辭！”

餘氏一副打定了羿王爺會給與司空明撐腰的口吻。

冬暖故只笑不語，司季夏微微側頭，看向柳漪，正要開口，卻聽段晚晴竟是換了一種全然不一的態度道：“幾年不見，餘妹妹，你的兒子已經長這麼大了，倒是長得玉樹臨風。”

“承蒙王妃誇讚，明兒確實長得比世子強上千倍萬倍。”餘氏一怔，繼而冷笑，鄙夷地看著段晚晴，看得出司空明就是的驕傲。

“確實如此。”段晚晴不吝誇讚，只見慢慢朝餘氏與司空明走去，再上下打量一遍司空明，繼而竟是朝著餘氏溫溫笑了，“妹妹將小王爺養得這般好，王爺不用愁後繼無人了，似乎我也要謝謝妹妹彌補了我這方面的缺失，不如，我送個禮給妹妹以表謝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