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年眼裡的恨意很短暫，一會兒便消失了，只是兇煞還在，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冬暖故對這樣的孩子沒有興趣也不想有興趣，轉走。

“等，等等！”見著冬暖故轉要走，年突然就急了，連忙衝到了面前擋住了的去路，使得冬暖故不由再次停下腳步看他，只不過這一次的眼神有些冷。

年自然也到了冬暖故眼裡的冷意，卻沒打算把路讓開，反是往四周瞧了瞧，然後梗著脖子有些磕磕道：“世，世子夫人，小的，小的有話要和您說！”

冬暖故稍擰眉心，府裡哪一的孩子，竟識得？

冬暖故暫時不走了，停在那兒等年接著往下說，只見方纔還敢恨恨瞪的年這一會兒卻是不敢睜眼瞧了，只通紅著一張臉將聲音得低低的，說話還是有些磕，“我……小的剛纔看見有人抱著一個黑的包袱，地進了夫人和世子的院子。”

嗯？冬暖故微微瞇起眼，盯著眼前的年，年還是沒有擡頭，只是似乎想了想後又補充道：“是一個男人，但是他出來後手上就沒有包袱了。”

“那他出來之後去了哪兒？”冬暖故有話要問，暫時就不裝啞了，就算在這年面前說話了又如何，倘他去和別人說會說話這事，只怕也沒人會相信他。

年似乎沒發覺有何不對勁，只順著冬暖故的問題答道：“去了剛纔夫人走出來的那個院子。”

年回答完後才猛地擡頭，一臉震驚得不能再震驚地看著冬暖故，張張合合，最後竟是一時忘了禮數震驚得更加磕道：“你你你，你會，會說話！？”

姐不是說世子夫人不會說話是個啞嗎！？可可可，可這個人會說話啊！

“你是誰？”冬暖故沒有回答年的問題，而是反問他，只見年愣了愣，本是通紅的臉突地變得煞白煞白，方纔那恨恨的眼神又冒了上來，卻是什麼也沒有回答，而是狠狠地瞪了冬暖故一眼後飛快地跑開了。

年跑開之後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似是哭了，然他再擡頭時眼神又是兇兇煞煞的。

冬暖故將眉心擰得更了一分，只是轉了看了年跑開的背影一眼便快步往寂藥的方向繼續走去了，不管年說的話是否屬實，都值得回去證實一番，必須在柳漪的遊戲開始之前爲確定好結果。

一隻黑的包袱，裡邊裝的會是什麼？依柳漪那樣在高門深院裡長大的人來說，最會玩的應當莫過於子虛烏有栽贓嫁禍，而栽贓嫁禍所需的是一張及鐵證如山的證據讓人不得不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事實，柳漪想給定的是什麼罪名？

而柳漪既然想以證來給定罪的話，放置證的地方應首選的臥房。

當冬暖故手裡拿著一件男人錦袍一條男人腰帶與一隻白玉鐲子時，第一次覺得屋子裡東西可真是有好的，就譬如現在，也不能說這藏東西的人不會藏，實是這屋子就這麼點大，傢什就這麼點多，就算他藏在牆裡，也能給拉得出來。

冬暖故看著手裡的男人錦袍和腰帶只覺有些眼，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司季夏正好在這時回來了，站在門外喚了一聲，“阿暖姑娘？”

聽語氣似在確定有沒有回來，有沒有在屋裡。

冬暖故抓著陌生男人的錦帕和腰帶走出來，讓司季夏看見，隨之張口就問：“倘一個已婚子的屋裡出現一個陌生男人的裳與腰帶，通常會是什麼罪名？”

司季夏不解冬暖故爲何一見他就這麼問，卻還是回答了：“通之罪。”

冬暖故瞭然了，柳漪想給定的是盜竊罪與通之罪，又或者說想要以盜竊罪來引出通之罪，畢竟倘要定通之罪的話，盜竊罪就顯得無關要了。

司季夏在回答完冬暖故的問題之後才注意到手裡拿著的男人袍與腰帶，眸倏地沉了又沉，“阿暖姑娘手裡……爲何會拿著小王爺的袍和腰帶？”

“……”冬暖故立刻將手裡的袍扔到地上，而後二話不說出門檻就往後邊院子走，司季夏怔了怔，也隨往後院走。

只見冬暖故打了一盆水，將手放在盆裡洗了又洗，了又，直到兩手手背都通紅通紅似還不滿意，擡眼就問司季夏道：“皂莢在何？”

還不待司季夏回答，冬暖故便看見了放在廚房屋檐下窗臺上的小陶罐，於是走過從陶罐裡掏了一小本皂莢末來來回回地著自己的雙手，直看得司季夏有些擔心會把那雙白淨纖細的手給壞，不由道：“阿暖姑娘，別再了。”

“太髒，不洗乾淨不行。”方纔竟沒有看得出來那是司空明那個髒東西的裳，而那袍是在的服箱子裡找到的，那箱夏日的裳可以不用要了。

“莫再洗了，會傷了手。”見著冬暖故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司季夏微微擰了眉，隨之竟抓了的手腕將的手摁到盆裡，而後作輕地幫洗掉手上的皂莢末，洗淨後再將另一隻手也摁進盆裡。

待冬暖故兩隻手都由司季夏洗淨了之後，的雙手已是紅得好似在冰水裡凍過的一般，使得司季夏竟是想也未想便輕輕握住的手將往廚房後的小藥房帶，邊走邊道：“到後邊，我幫阿暖姑娘上些藥。”

而從司季夏方纔將的手摁到水裡開始再到現下拉住的手，冬暖故都是怔愣的，怔愣於他這突然之間的舉，怔愣於他舉間的溫，更怔愣於方纔他幫洗手時五指穿過指中的那奇怪覺，好似有一羽在撓著的心，有些，又有些舒服，還有些溫暖。

司季夏握著冬暖故的手的作很輕，能清楚地覺到他舉裡的溫與小心，生怕會弄疼一般。

若真覺得疼了，他又會如何？

於是冬暖故微微蹙了蹙眉，輕輕道了一聲：“疼……”

－－－－－－題外話－－－－－－

小夏姑娘，你的小年出現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