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姻緣 052、怪子

翌日，司季夏伺候了冬暖故及他的寶貝草木後要出門，他從屋裡出來時手上提了一隻三尺長的黑布包裹著的包袱，見著冬暖故站在院中已然開了幾朵黃花的臘梅前正認真地觀察著些什麼，便喚了一聲：“阿暖姑娘。”

冬暖故回過頭，衝他微微一笑，臘梅就在臉頰邊，襯得笑靨如花，令司季夏提著包袱的手了，只聽他繼續道：“我需出門一趟，今日或許會到戌時以後纔會回來，我給阿暖姑娘燒好了飯菜蓋在桌上，阿暖姑娘了只消生火熱上一熱便可。”

冬暖故點了點頭，還是拉過了他的手寫了“早去早回”，這一次，司季夏沒有手，而是任由冬暖故拉起他的手，像是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舉一般。

司季夏將手中的包袱挎到了肩上，在就要走出月門時頓了頓腳步，又轉頭看向冬暖故補了一句，“我會盡快回來。”

冬暖故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忽見他在斗篷外的脖子，便拉住了他的斗篷指指他的脖子，司季夏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一眼後道：“放在榻上忘了圍了，這就去取。”

司季夏說著轉就要往小樓走，冬暖故卻輕輕按住了他的左肩，示意他停下，繼而見快步走回他那屋，再出來時手上拿著昨日的那條圍巾，重新走回他面前，踮腳爲他圍上，不忘將他那被圍在圍巾裡邊的頭髮拿出來，司季夏的子還是繃得有些厲害，待冬暖故將他的頭髮從圍巾裡取出放到他背上時，他有些急地道了一聲多謝便大步離開了。

冬暖故站在月門外看著司季夏的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視線裡，的角忽地揚起一抹滿意的笑意，即刻轉回了屋，從箱子裡取了一領黑的斗篷與麻繩便繞到了後院，藉由老井邊的榕樹出了寂藥的高牆。

可不知，離開寂藥後半個時辰，司季夏竟回來了，因爲他忘了件東西。

也是以不會知道司季夏在院中見不著影的那一瞬有多張慌，卻又漸漸歸於平靜，將肩上的包袱拿回屋子裡放好後坐在廳中等。

他不是沒有收到夜閣回覆給他的消息，然他終是沒有打開那封信，看也未看一眼便放到燭火上燒了，燒掉信的那一刻他知他是在逃避，可他卻不知如何平復自己心中這種矛盾的覺。

因爲他不想失去，只當他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離開寂藥高牆的冬暖故將風帽拉得低低的，低得讓人瞧不清的容貌，也將聲音得低低的，令人辨不清男，分別在不同的布莊及裁店買了三樣東西，一頂圍著垂紗的紅圍沿帽，一套火紅的錦，一領同樣紅得耀眼的斗篷，隨後拿著這三樣東西到最僻靜的老客棧開了間房，換了一行頭，帶上紗帽，從客房的後窗跳了出去，往郊外的方向去了。

路上行人寥寥皆低著頭匆匆趕路，沒人注意到。

而當冬暖故一火紅出現在鬧市中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紛紛駐足對側目指點，姿窈窕，紅如魅，一頂紗帽罩住容，令人紛紛猜測紗帽下是否有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也猜測著這是哪裡來的神子，又爲何而來青碧縣。

一時間，縣裡出現一個神紅子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而卻是無一人上前與說上一句話，因爲雖然穿著如火般熱烈的紅裳，卻給人一種如寒冰般冷冽的森冷，令人不敢靠近，更甚的是，的肩上盤著一條黑白相間手腕細的銀環蛇，蛇尾垂搭在背上，頭部向外，正呲呲地對著旁人吐著腥紅的信子，如此子，給人的覺已不僅僅是冷冽，而是駭人的詭異。

所有人都猜測著出現在青碧縣的目的，而當的腳步停在羿王府的朱漆大門外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這……這是要到羿王府鬧事！？”

“別胡猜測，咱南蜀國有多個人敢到羿王爺的府上鬧事，不想活了嗎？”

“就是就是，咱先看看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是說王府在找詭公子，莫非……就是詭公子！？”

“扯！詭公子不是個男人嗎，老子怎麼瞧這都是個人！”

“也可別說，說不定還真就是詭公子，咱也沒誰知道詭公子是男人還是人。”

“倒也是，咱只聽說詭公子脾古怪，我瞧這子也像個詭異古怪的人。”

……

遠遠圍在羿王府門前看事況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語，而站在羿王府門前的冬暖故也讓守門的侍衛心驚了驚，而後將手中的劍兩相叉擋在了大門前，沉聲喝道：“來者何人！？”

只見侍衛大喝出聲時，那盤在冬暖故肩上的銀環蛇豎起腦袋猛地吐出信子作勢就要撲向面前的侍衛，嚇得侍衛面一白忙往後退了兩步，而這一退他們絆到了後的門檻，險些跌坐到地，好在兩相扶住才穩住了腳步，模樣卻是頗爲狼狽。

紗帽後的冬暖故在此時輕輕笑出了聲，擡手了銀環蛇的腦袋又它的下顎，只見銀環蛇朝的手指吐吐信子，看得面前的家丁心底一陣寒，卻還是壯著膽子又喝了一次，“來者何人！？難道不知這兒是羿王府由不得你胡鬧嗎！？”

“我是——”冬暖故聲音幽冷，給人一種空谷迴音的覺，配著那一紅得妖魅詭異的紅裳，令人心生寒，“能救你們小王爺的人。”

－－－－－－題外話－－－－－－

2014年的最後一天，提前祝姑娘們來年事事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