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番外之大河VS之前世（四）

可是高雲績隻說了一句“麻煩”，就讓人進來收拾，自己則很快出去。

伺候孃的是位老嬤嬤，孃家姓杜。

杜嬤嬤是將軍府的老人，娘對很尊重；隻是杜嬤嬤話很，人也嚴肅，娘曾問府裡其他人的況，卻被一句“姑娘伺候好將軍就可以”擋了回來，不敢再問。

娘秉承從小在教坊司過的教育，隨遇而安，恭謹順。

既然為高雲績的人，所有心思都撲在他上。

為他下廚，小心翼翼觀察他哪一道菜多吃了兩口，下次一定還做；為他製裳鞋，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毫不假手於人；他有空的時候，為他琴，為他跳舞；他寵幸的時候，段，竭力承歡和取悅他。

高雲績來的時候並不多，一個月有個六七次，但是娘已經很滿意。

從來不問他在外麵的事，也不問他和其他人的事。

來了將軍府幾個月，都冇有出過院子，有其他人來探訪，都被杜嬤嬤擋了回去；所以對外麵的況一無所知。

之前還擔心過福安公主，畢竟在公主邊伺候過，知道後者是不依不饒的格，也曾做噩夢自己被抓回去，嚴刑拷打……可是後來娘發現，福安公主那裡，也風平浪靜，冇有掀起任何水花。

將軍果然是厲害，連那樣驕橫跋扈的公主都拿他毫冇有辦法呢！

做紅之餘，和杜嬤嬤提起這件事，語氣中頗有慨之意。

杜嬤嬤見是坐的住的格，為人又單純乖巧，話也比從前多了些。

傲然道：“冇有將軍，現在恐怕已經去給蠻子和親，嫁給即將土老皇帝，而且父死子繼，還能有這般滋潤的日子？”

娘想，將軍厲害。

杜嬤嬤又瞥了一眼水眸中滿滿崇拜的娘，頓時出滿意之，但是還是道：“伺候好將軍，其他的事你都不用擔心。”

娘連連點頭：“我也隻怕我伺候不好將軍，嬤嬤多指點我。”

“你自己也要用心。”

“是。”

娘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因為知道，將軍對杜嬤嬤也很敬重。

杜嬤嬤審視了一番：“你年紀輕輕，總是穿這些素淡的裳，不好……”

娘很為難，貝齒輕咬著朱：“嬤嬤，我怕將軍不喜。我怕將軍覺得我從那種地方出來的，不端莊。”

第一晚高雲績嗬斥的那句話，讓心有餘悸。

杜嬤嬤卻道：“你以為將軍是委屈自己的人嗎？他如果在乎這件事，本不會收了你，哪會專寵於你？”

專寵？

這是什麼意思？娘自己心裡想，將軍四五天纔來一次，不算專寵吧。

但是這話是杜嬤嬤說的，也就不反駁了。

杜嬤嬤又道：“這些日子我冷眼看著，你對將軍，心是有的。就是有時候太過愚笨，眼睛不夠亮，心裡也糊塗。”

娘聽了這話有些難，低頭垂眸道：“我從小愚笨，還請嬤嬤以後多指點。娘有錯，您老人家指出來是幫我。”

杜嬤嬤話鋒一轉：“……可你也是個乖巧懂事得讓人不忍苛責的。姑娘，你是個福澤綿長的，日後必有大造化。”

娘一笑，冇有作聲，心裡卻想著，哪敢想什麼以後，現在這般日子，對來說已經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了。

不想以後，從來都不想；如果不是這樣，哪裡還能活到今日？

高雲績雖然看起來嚇人，總是黑著臉，但是他並不魯，兩人私下相，最親最縱的時候他都顧及的。

他親親，然後會因為瑩白如雪的上浮現出來的“草莓”而驚奇，會說“你這人，比豆腐還”，但是他下次，就會很小心不那麼激烈。

娘天生冰玉骨，輕輕一上都會留下痕跡，所以兩人親間留下痕跡也是難免的。

高雲績對這個就十分張，每次都讓上藥，娘哭笑不得，卻甜到心底。

現在的日子，真是掉進了罐裡。

有時候想，便是現在立時死了，死在歡愉之中，死在他的懷中，也能含笑九泉。

隻是冇想到，好的日子如此短暫，冇有任何征兆就戛然而止。

娘幾乎不出自己院子，但是高雲績某日似不經意地提起，說晚上府裡廚娘做的宵夜，不如做的可口，於是娘便開始每晚做了宵夜讓人去送。

冇想到，高雲績卻罵，“老子是洪水野嗎？你怎麼不親自來送？你就冇聽過紅袖添香嗎？”

娘捱了罵，心裡卻高興，因為將軍冇有把當外人，允許進他的外院書房。

起初還擔心遇見彆的人，但是後來才發現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

所到之，從來冇有遇見過其他人，便是探頭探腦的都冇有。

問過杜嬤嬤，後者冷笑著道，“不安分的，早就做了花”，娘再不能直視府裡的花園了。

這日娘和從前一樣，親自提著食盒，誰也冇帶，自己來送宵夜——崇拜將軍，覺得將軍書房乃是重地，不能帶彆人來，免得給將軍添。

敲門進去，才發現高雲績的副將屈平也在。

把食盒放下，恭敬行禮：“將軍，屈副將。”

高雲績一拍桌子：“你滾出去！”

娘一驚，眼圈立刻紅了。

然而不敢哭也不敢問，行了一禮就要後退著出去。

高雲績又罵：“說你了嗎？給我在那裡站好！”

娘不敢了。

“屈平，我讓你滾！”高雲績聲音很高。

屈平卻不慌不忙地道：“將軍，不是屬下不相信您，而是佈防圖事關重大，不應該放在您書房中，應該重兵把守纔是。”

“老子什麼冇見過？哪個宵小敢在老子麵前造次？老子今天，還就要放在這裡，我看誰有本事去搶去！”

兩人不歡而散。

娘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冇多問，可是後來佈防圖卻丟了，屈平說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