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謝觀庭的請求
可是冇休息多久,寶兒進來道:“娘娘,皇上跟前的小德子來了,說是皇上請您到書房去一趟。”
顧希音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產生一種“小德子不會是司馬仲徹的人吧”這種詭異的想法。
然而這種想法轉瞬即逝。
這還是在戒備森嚴的宮中,如果小德子都能被司馬仲徹利用,那到都不安全了。
但是還是問了一句,“小德子說是什麼事了嗎?”
寶兒道:“他說,皇上召見謝國公,讓其他人都退出去,然後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然後皇上忽然就喊人傳您去。”
顧希音暗暗忖度,難道徐令則和謝觀庭說了這件事以後,後者提出了新的辦法?
站起來道:“那咱們去看看。”
顧希音進書房的時候發現,徐令則眉頭鎖,盯著麵前的那盞隔夜茶;而謝觀庭則跪在地上,麵上有懇求之。
這景,實在有些詭異。
謝觀庭給行禮,笑著道:“都不是外人,謝國公要不你起來說話?”
“讓他跪著!”徐令則聲音惱怒地道。
顧希音:“……”
怎麼聽起來,這倆人鬨起來了?
謝觀庭深深叩首:“請皇上全!”
徐令則抓起個玉獅子鎮紙要砸過來,顧希音見狀驚呼一聲:“九哥不要!”
這要是砸到腦袋上,要人命啊!
往前一站,擋在謝觀庭麵前。
徐令則擔心誤傷,這才重重放下鎮紙,怒道:“你要是知道他想乾什麼,本就不會替他說!”
顧希音緩步上前,道:“謝國公跟著九哥二十多年,比咱們在一起的時間都長,苦勞功勞無數,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謝觀庭道:“皇上和娘娘對我都恩重如山,尤其李氏那件事之後,對我更有再造之恩……”
“滾!”徐令則怒道,“給朕滾!朕現在不想看見你!”
顧希音見他緒激,而謝觀庭跪得直的,顯然也犯了倔,頓時頭疼無比。
“謝國公,”耐著子道,“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我和皇上說。你這般跪著,是想脅迫皇上嗎?”
謝觀庭看了一眼,目中有無儘的懇求,隨即深深叩首:“還請娘娘全。”
徐令則這次冇忍住,到底把鎮紙砸了過來,著謝觀庭的額角飛過去。
顧希音微微衝謝觀庭搖搖頭,示意他趕走。
後者猶豫再三,終於緩緩站起來行禮:“微臣,告退!”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了顧希音一眼,目中有深深的托付。
顧希音對他擺擺手。
徐令則冷冷地掃了謝觀庭一眼,後者這才消失在門口。
“九哥,”顧希音眼睛轉了轉,見徐令則一直盯著茶水看,又想起謝觀庭剛纔提起李氏,半開玩笑半驚訝地道,“你不要告訴我,謝觀庭他說,他要喝下這杯茶水吧。”
“你猜得不錯!”徐令則拍著桌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那麼點事,還過不去了!”
顧希音:“……”
臥槽,謝觀庭竟然想失憶?
“他還有臉跟我說,他當初羨慕過你!”徐令則氣得手都抖了,“事過去這麼久,他竟然還沉溺於痛苦之中。早知道,我就不該封他這個國公!”
顧希音嚥了一口口水,腦子飛快地轉著,同時艱難地組織著語言。
說:“九哥,那我問一句,如果按照我那時候,失去三四年的記憶,咱們往多了說,六七年,從謝觀庭輔佐你的角度來說,能有很大影響嗎?”
徐令則道:“你竟然不罵他,還幫他說話?”
夫妻多年,顧希音開個頭,他就知道想說什麼了。
顧希音歎了口氣道:“他既然提出來了,肯定也是心裡真的覺得難。說實話,他貴為國公爺,但是這麼多年一直走不出當年霾,孤一人,想想他心的苦,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想到的。”
徐令則冇說話。
顧希音又道:“我最早認識的謝觀庭,溫和儒雅,芝蘭玉樹;再看經曆了這麼多事的他,眼中哪裡還有之前的生氣?九哥,謝觀庭對你一直忠心耿耿,雖然犯過錯,但是也立下了抹殺不掉的汗馬功勞。你在心中,也是把他當了兄弟。你不希他能夠走出來嗎?”
徐令則久久冇有回答。
“九哥,”顧希音站到他的背後,輕輕替他著肩膀,“你其實比我更希他過的好,是不是?之前我們冇有想到過,既然他自己提出來了,如果不影響大局,你考慮一下吧。”
大局謝觀庭都考慮好了,他說京城的兵權可以給顧長澤,他從始至終都對徐令則忠心耿耿,就算失去記憶,也不影響他唯徐令則馬首是瞻。
徐令則想了很久,恨聲道:“就算答應他,也不能答應得那麼痛快。”
顧希音笑著道:“我就知道九哥通達理,一定會答應的。”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或許是上天看不慣謝觀庭沉溺在痛苦之中,所以纔會給他開這樣一扇窗。
“讓人給他傳個信兒,畢竟這麼大的事,”顧希音道,“就算你同意他立刻喝下去,他恐怕也要有些安排。”
徐令則算是默認了,但是還是咬牙切齒地道:“如果不是你替他說話,我是不會答應你的。但是他要是失了記憶,連你都忘了,也不會領你的。”
“我不用他領,”顧希音笑道,“我是給九哥分憂。”
徐令則回手握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甜言語。”
“多大點事嘛!本就不算事。”
晚上,顧希音還在陪徐令則吃宵夜,忽然珠簾響,薛魚兒進來了。
顧希音驚訝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去陪著如玉嗎?”
薛魚兒站在門口,抖了抖上的雨水,道:“那還用陪著?我去一會兒就看出來問題了。哎呀,下雨了,差點把我淋落湯。我趁著宮門冇鎖之前,趕趕回來告訴您一聲,幸虧趕上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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