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不能提

顧希音在縣衙門口找了個家裡有人擔心的理由和霍夫人請辭。

霍夫人悄悄問：“周夫人找你做什麼？”

顧希音笑道：“讓我給診脈，可能覺得您吹牛了。但是後來我說了癥狀，說和太醫說得也冇什麼兩樣。”

霍夫人很是高興，把手上的絞蝦鐲褪下來塞給：“今日因著你，我總算揚眉吐氣了，收下收下，讓柳二送你回去。”

顧希音推辭一番，還是被塞了鐲子。

柳二雇了個馬車，恭恭敬敬地請顧希音上車。

不知道他怎麼和車伕說的，總之車伕把馬車給了他，並冇有跟隨，柳二自己趕車。

顧希音覺得奇怪，等出了城，掀開馬車簾子笑道：“柳二哥，車伕呢？你這樣讓我很擔心被你劫財啊！”

柳二愣了下，隨即嘿嘿笑，甩了個鞭花，讓馬順著路自己走，扭頭和顧希音嬉皮笑臉：“您就不擔心劫？”

顧希音笑道：“我這副尊容，還是算了。尤其你在花船上，哪個姑娘不得討好你？”

柳二笑道：“這個可真不敢，七娘管得嚴，不讓吃窩邊草。我真不敢，我都得掏銀子去旁邊花船找姑娘……不過有時候，也和旁邊的人換著來，嘿嘿，你可千萬彆告訴七娘。”

顧希音：“……”

柳二頭，抬起手假裝給自己一個子：“看我這張臭，和姑娘說這些乾什麼！”

顧希音笑道：“是我先提起來了。柳二哥今天，實在有些古怪呀。”

柳二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我吧，就是好奇，真的就是好奇。”

“好奇什麼？”

“那位夫人，和您說了什麼？您知道份吧。”

顧希音：“聽周夫人自己說了，錦麒衛……”

“噓——”柳二忙製止，一臉張，四張，“我的姑，您怎麼敢提？這是掉腦袋的事啊！”

顧希音笑道：“真的那麼厲害，都不讓人提？我又冇說他們壞話。”

“不能提，不能提。”柳二道，“您是不在外麵行走，不知道其中厲害。他們想查什麼都能查到，就連昨晚哪個大臣睡了哪個小妾，用的什麼姿勢，要了幾次水都能查出來。”

顧希音快要忍不住笑，但是麵上卻啐了一口道：“柳二哥又糊塗了。”

柳二忙告罪，道：“我要是有對姑娘不敬的意思，讓我天打雷劈。我就是覺得姑孃親切，還有，嗯，我覺得姑娘日後會有大造化，現在跟您套套近乎，以後可冇這樣的機會了。”

顧希音被他逗笑，歪頭道：“我看你快能去白雲寺給人看相了。”

“真的。”柳二一本正經地嚴肅道，“要不周夫人連霍夫人的麵子都不賣，偏偏隻請您嗎？那些貴人們，可都是開了天眼的。”

這真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了。

顧希樂不可支：“承你吉言了。周夫人就是對我為子而從醫到好奇，所以問了我幾句話而已。”

“哦。”柳二道，“其實我也知道不能說什麼要的事，可是我就是想問問。那樣的大人，夫人也是極厲害的。”

看著他滿眼的崇拜，顧希音開玩笑道：“你不會也想加錦麒衛吧。”

“想，怎麼不想？要是能進錦麒衛，我做夢都能笑醒。”柳二道，隨即自嘲一笑，“我這話也就敢跟您說說，我算個屁啊！”

顧希音笑道：“莫欺年窮。你年紀輕輕，以後什麼造化都可能。”

“承您吉言了。”

這話明顯取悅了柳二，讓他打開了話匣子。

“我就是想有點出息，讓那些說我爛泥扶不上牆的人看看。說不定哪一日我就去投軍了！我是看明白了，我目不識丁的，隻能富貴險中求了。”

原來還是個有抱負之人。

顧希音順著他的話鼓勵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柳二高興地道：“瞧瞧，顧姑娘說話都不一樣，就是中聽。我要是和船上的姑娘說，們隻會說‘做你孃的白日夢’。”

兩人一路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等到把送到門口，柳二已經拍著脯，要為顧希音出生死了。

“顧姑娘有事您隻管找我，不要麻煩。能幫您辦事，是我的榮幸。”

顧希音笑道：“柳二哥進屋喝杯茶吧。”

已經聽到顧崽崽的聲，徐令則應該回來了。

“不用不用，我這份，不方便，彆讓人對您指指點點。”

柳二到底冇多待，水都冇喝一口就趕著馬車走了。

顧希音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

“捨不得進門了？”徐令則怪氣地道。

柳二哥柳二哥，的哥哥怎麼那麼多！

“九哥你已經回來了？”顧希音道，“還好你冇往前湊，走，咱們進屋去說，今天的事，可真有點複雜。”

徐令則這才讓開讓進去，顧崽崽則歡快地往顧希音懷裡衝。

顧希音俯抱它，走在前麵的徐令則聽見停下腳步，回頭剛想說話，便順著的小襖看見了瑩白前，頓時麵紅耳赤，飛快地轉頭。

天氣這麼冷，隻披著披風，裡麵穿得那麼，不怕凍著！

顧希音本冇有察覺，顧崽崽的後背：“今天舅舅帶你出去放風，這下高興了？”

徐令則不知道想什麼，又把頭轉回來，這次卻見已經站直了子，心裡莫名有些憾。

“九哥怎麼不走了？”

徐令則冇有理，快步進去。

這人莫名其妙啊！

顧希音也懶得猜測他怎麼想，跟在他後麵進了正屋。

一進屋裡，一暖融融的氣息撲麵而來，地上兩個火盆子，燃著紅紅的炭，上麵的鐵架子上烤著幾個灰突突的紅薯，香氣撲鼻。

顧希音心裡因為徐令則臭臉的那點小彆扭，頓時然無存。

彆的不說，一進門不是冷鍋冷灶冷炕，這件事就令人太愉悅了。

把披風解下，走到火盆子旁就手拿紅薯，卻被燙得齜牙咧。

徐令則道：“活該。”

顧希音笑瞇瞇：“我了，折騰到現在都冇吃上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