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舅母真是大方

這男人真是一點也不！張氏暗暗罵了一句，風韻猶存的臉上佈滿哀傷和無奈，“其實本是小事……”描述了一番曹中雅想觀賞茶花，卻被俞筱晚誤會，狠狠搧了一個耳，說著拿帕子醮淚，“便是雅兒做錯了什麼，晚兒也當好好地說啊，怎麼輒就是掌，雅兒一直拿當親生姐姐般看的，真真是傷了心，心裏委曲，可是還得幫遮掩，免得晚兒被人說潑悍，壞了名聲。”

曹清儒眉頭一蹙，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形，雅兒好象的確是低著頭捂著臉，再看向兒的時候，神就和藹了許多。

張氏乘機搏同，“雅兒方才還在跟我說，不要告訴父親，怕父親責怪晚兒表姐。我便說，你父親最是重視手足和睦的，自不會去責備晚兒，免得你們姐妹之間生分了。我也是這個意思，本不想告訴爵爺的，連老太太那裏都沒說，只是又怕晚兒是獨，妹妹妹夫寵得過了些，這般任下去，日後嫁到婆家，哪個還會讓？所以我想，為晚兒單獨請個教養嬤嬤，多管束著些，您看如何？”

曹清儒聽得連連點頭，“你顧慮得對，就為晚兒單獨請個教養嬤嬤吧。你這樣很好，真是長大了。”最後一句是沖著曹中雅說的，贊懂事謙讓。

曹中雅紅著臉兒低下頭，乖巧地道：“兒只是按父親平日的教導去做而已，晚兒表姐已經失去了父母，我們就是的至親之人，自然得讓著一點。”

曹清儒聞言更是欣，大手著兒的秀髮，他不擅言辭，只是道：“很好！很乖！”

曹中雅悄悄與母親對視一眼，心中得意非凡，雖然是吃了俞筱晚的虧，可卻得了父親的讚賞，到底還是扳回了一點。

得了爵爺的贊同，張氏立即遣了曲媽媽去張府，向大嫂張夫人借用嚴嬤嬤。

這位嬤嬤可沒姓錯姓，為人極度嚴苛，原是宮中，生得貌如花，亦有機會得聖上垂幸一躍妃，可惜在先帝召幸的當日，摔了一跤，破了相，事後知道是某位妃子所為，卻又能如何？因此，對貌的子分外憎惡，俞筱晚小小年紀就生得傾城之貌，嚴嬤嬤不往死裏折騰才怪！

這廂得了張夫人的準信，張氏便收拾打扮好，借著黃昏請安的時機，想向老太太稟明此事。進了延年堂的暖閣，還未轉過屏風，正聽得俞筱晚哀哀戚戚地對老太太道：“晚兒真是不該。”

張氏莫名地就一陣脊柱生寒，臉上淑雅的笑容僵了幾分，忙將芍藥拉到一旁，小聲兒地問，“表小姐在同老太太說什麼？”

芍藥低聲道：“表小姐說今日打了三小姐一掌，現下十分後悔，怕三小姐日後不理了。”

說到這兒，聽老太太安道：“是雅兒魯莽在前，你也是為了曹府的聲譽，若敢暗恨你，我去罵。”

俞筱晚忙拉著老太太的袖道：“老太太萬莫這般說，雅兒妹妹年紀小，只是想賞賞花而已，是我太心急了。”

張氏聽得滿眼冒金星，才悄悄跟爵爺說這事兒，俞筱晚就背地裏跟老太太說，擺明瞭是在跟自己唱對臺啊！

心中怒火燃燒，丟開芍藥就大步踏了進去，端著笑臉給老太太請了安，一抬眸，就看到俞筱晚可憐兮兮地半垂著小腦袋，用那種怯怯的目瞧著自己，好象怕被自己責怪一般……裝這副弱無辜的樣子給誰看！明明就是個背地裏嚼舌的無恥小人！

曹老夫人淡淡地道：“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問問你，雅兒今日在張府，非要去北園子裏看茶花是為何？”

張氏暗恨地瞪了俞筱晚一眼，才回婆婆的話，“那瑤臺仙子去年雅兒便沒瞧著，這孩子一直惦記著，也是張府的下人疏忽，竟沒人攔著，都不知道那邊大哥請了攝政王爺和同僚們在逛園子，這才鬧出了誤會。”

之前俞筱晚也沒明說是沖著攝政王去的，曹老太太似是相信了張氏的話，淡哼了一聲，“知道有人，就應當趕離開，還一定要看一眼，大家閨秀，行事怎能這般沒有分寸？”又替晚兒說項道：“你也別怪晚兒，也是怕雅兒被外男撞見。”

俞筱晚的小腦袋更加愧地低下，就知道舅母會暗中給舅父上眼藥，所以也學一學，如此而已。

張氏急忙表態，自己剛剛還責備了雅兒，並沒有半點責怪晚兒的意思。曹老太太這才點頭微笑，俞筱晚忙起向張氏福了福，“多謝舅母寬容諒。”

張氏含笑將拉起來，“說的什麼生分話！雅兒做事不妥，你管著也是應當的。”又拉著俞筱晚在自己邊坐下，含笑噓寒問暖了幾句。

似乎忽然想起一事，忙向曹老太太道：“想稟明老太太一件事，瑤兒要參選了，宮裏派來了嬤嬤，我嫂子那邊的嚴嬤嬤，便沒了差事，名聲極響，我想著，雅兒有了一位教養嬤嬤，晚兒總是跟著學也不妥當，不如由我請來教教晚兒。”

嚴嬤嬤因為帶出過一位妃子，所以在教養嬤嬤裏，還是很有名氣的，曹老夫人聽著有些心，看向俞筱晚。

俞筱晚心中冷哼，眼瞧著師嬤嬤被我的金錢打了，舅母便要再弄個厲害的來，非要把我教個傻子才開心。表面上，卻歡喜又怯地道：“嚴嬤嬤可是出名的教養嬤嬤，若能得栽培，實是有幸，只是聽說嚴嬤嬤的月俸很高，舅母您還願為晚兒自掏腰包，真是讓舅母您破費了，晚兒先謝過舅母的厚。”末了鄭重地福了福，星星眼地看向張氏，一臉激不盡的神。

張氏當時就愣住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要自掏腰包？……想了一歇，似乎是那句“不如由我請來”，可那只是想表明，一般的人請不嚴嬤嬤，自己才有這個臉面而已哇，老太太您可千萬別誤會了……

曹老夫人卻微微一笑，順著俞筱晚的話道：“你舅母拿你當自個兒的兒一般的疼，總說恨不能將心掏出來待你，這點銀子算什麼，你只管好好地跟著嚴嬤嬤學便是。”又看向張氏，神慈，“那就辛苦你去跟張夫人說說，務必請嚴嬤嬤過府來教授晚兒。”

連“請不”這個藉口都給堵上了，張氏只得咬著後槽牙應承：“媳婦一定會將嚴嬤嬤請來的。”

嚴嬤嬤十五兩銀子的月俸，的月例還能餘下五兩銀子，省省就了，沒什麼！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