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喊你的人,聲音你應該很悉吧?”老道士問。
“將軍肚”點點頭。
“這個人是怎麼死的?”老道士再問。
“將軍肚”朝四周看了看,見附近沒人,便低聲音說:“這個人是我的人,一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和一起逛街,正逛著,突然看見對面走來的一個同事。怕被同事看見了,就慌忙穿過馬路,想避一避,誰知道一輛小車疾駛而來,一下子就把撞飛了。”
“車子撞了以後,你幹了什麼?”老道士問。
“我不敢去扶呀,怕被那個同事看見了,所以,只能趕打電話報警。沒想到,這時,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竟然再次碾了,這一下就要了的命。”
“啊!”我驚了一聲。我覺得這個人的運氣太差了。
“將軍肚”捶著腦袋說:“誰想到還會有車來碾呀,早知道會這樣,我無論如何也會把扶到路邊的,唉!現在我後悔死了。”
“喊什麼?”老道士問。
“喊我名子呀,喊我快救呀,總之,聲音悽慘得很,聽得我骨悚然。”“將軍肚”哆嗦了一下,似乎又聽到了那喊聲。
“這個人死了後,葬在哪兒啦?”老道士問。
“是外地人,火葬後,骨灰被父母親帶回老家了。”“將軍肚”嘆了一口氣。
“這個人還沒結婚呀?”老道士一驚。
“是啊,才23歲呢,連男朋友都沒談。”“將軍肚”似乎對這個人仍有幾分思念。
“你今年多大了?”
“我53了。”“將軍肚”不好意思地回答。
我著這個著大肚子的男人,恨不得扇他一。氣呼呼地想:哼!搞上比你小三十歲的人,孃的,你老牛啃草,啃了,還不對人家好一點。明明人家被車撞了,在這危急時刻,你連扶都不敢去扶一下,還是人嘛,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啊。
老道士問到這兒,已經明白了八、九分。看來,這個死去的人對“將軍肚”有怨氣,所以,不遠千里跑來,不過,這個鬼心善,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只是想嚇唬一下“將軍肚”而已。
“客,你是想驅鬼呢,還是想滅鬼?”老道士問。
“何爲驅鬼,何爲滅鬼?”“將軍肚”不解地問。
“驅鬼就是把鬼趕走,不讓繼續擾你了。滅鬼就是讓鬼魂飛魄散,從界消逝。”老道士解釋道。
“那…那就滅了吧,免得以後隔三差五找上門來。”“將軍肚”咬著牙說。
我一聽,越發對這個“將軍肚”反了,心想:你見死不救,讓人家送了命,現在,人家僅僅是嚇唬了你一下,就恨不得置人於死地,簡直的毫無人的傢伙。
“滅鬼要花不錢呀。”老道士看出來了,這傢伙是個富翁。
“只要能把這個鬼滅了,花再多的錢都沒關係,您開個價吧。”“將軍肚”咬著牙說。
老道士出一個手指頭,說:“這個價。”
“一千元?”“將軍肚”問。
老道士搖搖頭,說:“滅鬼你以爲是誰都幹得了嗎?你打聽一下,在這黑狗裡除了我,沒人能滅鬼。”
“那就一萬元。”“將軍肚”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挑明瞭吧,這個鬼怨氣很大,不是那麼容易滅的。而且,很年輕,氣太重,所以,沒十萬元辦不了這個事兒。”老道士開了價。
“這麼貴呀,不就是滅一個鬼嘛。”“將軍肚”不滿地說。瞧那個神,好象滅鬼就跟喝稀飯一樣容易。
“客,你考慮一下吧。如果同意我這個價格,今晚我們就去滅鬼。”老道士不不慢地說。他知道:這個生意沒人跟他搶。
“太貴了。”“將軍肚”站起來說:“一萬元到頂了,幹就去,不幹拉倒。”
“嗬嗬,客,我開十萬元,還是優惠價呢。如果你今天不同意,下次再來,就漲到二十萬了。”老道士笑著說。
“那就算了吧。”“將軍肚”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師傅,一萬就一萬元,滅了這個鬼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嘛。”我憾地說。
老道士捋著鬍鬚,滿不在乎地說:“徒兒,這你就不懂了,這個鬼雖然只是嚇唬一下他,但若是長此以往,鬧個仨倆月,照樣會要了他的命。我看呀,要不了三天,他還得來找我,到那個時候,我就開價二十萬了,哈哈……”
“那鬼說不定自己會走的。”我說。
“徒兒,那個鬼一時半會走不了。不信,走著瞧。”老道士樂嗬嗬地說:“這傢伙長得,多,趁此機會狠狠宰他一下。”
“您看出來這傢伙有錢了?”我很欽佩老道士的眼力,既能看出誰被鬼纏住了,還能分析出誰有錢。
“哈哈,他呀,資產不下數千萬,是個大老闆。”老道士說:“徒兒,你要不信,馬上跟上他,我敢斷定:巷子口停著他的豪車。而且,他有專職司機。”
“我去看看,假若師傅說對了,我請您吃午飯。”我興沖沖地說。
“徒兒,我就是猜錯了,你也得管我中飯,誰讓我是你的師傅呢。”老道士樂嗬嗬地說。
我加快腳步,在巷子口追上了“將軍肚”,一看,果然如老道士所料。“將軍肚”坐上一輛寶馬轎車,司機還特意跑下來,幫他拉開車門。
孃的,這麼威風的人,竟然被一個鬼嚇破了膽。看來,還是老古話說得好: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個“將軍肚”呀,也太對不起鬼了,難怪人家會來找他的麻煩。
目送著“將軍肚”的轎車開遠了,我狠狠唾了一口:“呸,活該!”
我回到“黑狗裡”,對老道士說:“師傅,您猜得太準了,高級轎車,專職司機,連車門都有人開,孃的,怪不得老牛啃草呢。”
“哈哈,徒兒,薑還是老的辣吧。走,請我吃中飯去。”老道士高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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