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無聊賴地在大街上閒逛著,不知不覺逛到一條老巷子──黑狗裡。
很早以前,這條巷子里居住著不道士,這些道士行驅鬼之事時,會用到黑狗。所以,不道士養了黑狗。久而久之,這條巷子就被稱作:黑狗裡。
現在,這裡仍然聚集著不算命、測字的人。
我一進巷子,就有人攔住問:“要算命嗎,十元錢一算,很準的。”
我搖搖頭,心想:你要真會算命,好好把自己的命算一算吧。
我沒走幾步,又被一個測字的拉住了。“先生,五元錢測字。我看您是大福大貴之人,測個前途吧。”
“我上沒帶錢。”我淡淡地說,只有這個理由最能擺糾纏。
測字的聽說我上沒錢,瞪了我一眼,不屑地說:“沒錢窮逛個啥?”
我苦笑笑,搖了搖頭。
一個穿著紅超短,黑衫的姑娘,朝我嫵地笑著。
我一楞,心想:難道認識我嗎?
“大哥,玩不玩?”姑娘滴滴地問。
媽呀,原來是做皮生意的。我嚇了一跳,急走了幾步。
“大哥,生意不在仁義在,不玩就算了,又沒人強拉你,跑個啥嘛。”姑娘嗬嗬笑了起來。
我心想:這條巷子烏煙瘴氣,簡直是藏污納垢之地嘛。於是,我加快腳步,想快點離開黑狗裡。
正匆匆走著,突然,一竹桿橫在我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楞,擡頭一看,見一位白頭髮、白鬍須的老者正著我笑。
“您…您這是什麼意思?”我詫異地問。
“小夥子,我想和你聊聊。”老者笑瞇瞇地說。
我仔細瞅了瞅老者,見他穿著一件髒兮兮的長袍,一坨噁心的眼屎掛在臉頰上。看來,他也是個算命測字騙錢的。
“我有急事,沒時間聊天。”我拒絕道。
“小夥子,我聞到你上有鬼氣,你已經被鬼纏上了。”老者幽幽地說。
“您…您說我被鬼纏上了?”我一驚。昨晚,做了個鬼夢,難道這個夢確實是真的,也就是說:我的靈魂昨晚到苗雨的墓地去了?
“是啊,你被鬼纏上了,還是個鬼呢。”老者臉一沉,一本正經地說。
“鬼?!”我又是一驚,看來,這個老者不是一般之人。
“怎麼,難道你不信嗎?”老者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一字一頓地說:“纏你的這個鬼和你有緣呀。”
“有緣?!”老者的話,把我嚇了一跳。我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於是,我恭敬地說:“老爺爺,我願意和您聊聊。”
“這就對了。”老者指著面前的一個小板凳說:“你坐下吧。”
我忐忑不安地坐了下來,我很想讓老者給他解解昨晚的鬼夢。
“小夥子,你印堂發黑,眼睛無神,耳垂翻卷,這都是遇到鬼的徵兆啊。不過,好在是個新鬼,又是個鬼,所以,暫時還不會傷害你。”老者幽幽地說。
“您說這個鬼和我有緣,是什麼意思?”我急切地問。我很想知道:這個老者所說的“緣”和老徐頭所說的“緣”究竟是不是一回事。
“所謂緣,有三個說法。一說:你把一個人變了鬼。二說:這個鬼希你拯救。三說:這個鬼借還魂後,會做你的老婆。”老者繼續說:“這三條,只要佔了一條,就說明你跟有緣。若是三條佔全了,那你和的緣份就緣。”
我想:現在我已經佔了兩條:一是我撞死了苗雨,把變了鬼;二是苗雨告訴我的死有,顯然,是想讓我給幫忙。
“那要是佔了第一、第二條呢?”我迫不及待地問。
老者嗬嗬一笑,回答道:“如果佔了第一、第二條,那第三條也就差不多了。”
“真的?!”我大喜過地嚷著。說實話,現在,我不知道苗雨究竟不我。今天,我聽說苗雨生前曾經跟程逸飛談過,頓時覺涼了半截。
我和程逸飛沒法比,人家是富二代,擁有億貫家產。我呢,只是一個平民小百姓。即使苗雨借還魂了,恐怕還是會投程逸飛的懷抱。一想到這兒,我的心就有點絞痛。
“嗬嗬,看來,你喜歡上這個鬼了,想跟喜結良緣,對吧?”老者問。
“嗯。”我點點頭,坦率地承認道。
那天晚上,當我從馬路上抱起白姑娘時,一剎那,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我抱的是自己的新娘子,正在往房走去。雖然這種錯覺只有短短一秒鐘,但卻深深烙在我的心底。
昨晚在夢中,當我看到白鬼走在自己前面時,竟然沒有毫的恐懼。特別是當苗雨的墓碑轟隆一聲炸開時,我也沒有膽怯過。
“你想和這個鬼喜結良緣,難呀。”老者瞇著眼睛說。
“難在哪兒?”我焦急地問。
“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讓這個鬼活過來?”老者問。
“是呀。”我點點頭。
“我告訴你:一個鬼活過來,有兩種活法。一種是託生,一種是借還魂。託生呢,你就甭想了。假若鬼投胎,等長到二十歲才能跟你結婚,你算算,到那時你多大了?”老者問。
我算了算,垂頭喪氣地說:“我四十六歲了。”
“就算不嫌你老,你也有耐心等。但是,只怕託生後,已經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了。到時候,本就不會上你的。”老者說。
“怎麼會呢?只要我倆說好了,到時候誰也不會反悔的,否則,怎麼真呢。”我覺得:假若他跟苗雨真有這個緣份,倆人就會海誓山盟,決不存在變心之說。
老者著鬍鬚笑了,他幽幽地說:“小夥子,我相信你倆都不會變心,但是,這與變心無關呀。也許,你還不知道間的鬼魂在託生前,都要喝孟婆湯吧?”
“孟婆湯?”我從沒聽說過,於是,好奇地問:“它是啥玩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