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啥事?”徐大爺問。
我不想驚了徐大爺,就沒跟他多說。
“沒事,只是想抄個近路。”我撒了一個謊。
“小章呀,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呀。”徐大爺是個聰明人,他覺察出我的神有點慌張。
“唉,傍晚過來時,發現有人盯我們的梢。”我坦白道。
“哦。”徐大爺想了想,說:“要不要報警,讓警察來護送你們。”
“讓警察來護送?不合適吧。”我猶豫著說。
“是不太合適。”徐大爺想了想,建議道:“都快半夜了,你們就別走了,乾脆在我這兒住一晚上。”
“算了。”坦率地說:我不太習慣住在別人家,尤其不習慣使用人家的牀上用品。
我告辭了徐大爺,回到了車上。
“走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對程逸飛說。
“大哥,別多慮了,我看不會出啥事兒。”程逸飛滿不在乎地說。
半夜時分,路上看不到一輛車,一個人。
我張地盯著大路,心想:再過一會兒,上了省道就好了。
突然,司機了一聲:“不好,有人把路堵上了。”
司機打開強燈,只見前方五十米,有一棵大樹倒在路上,把不寬的土路堵得嚴嚴實實的。
“這是有人故意想堵我們的車。 ”我的心臟咚咚狂跳了起來,心想:“完了!”
“停車。”程逸飛說。
司機來了一個急剎車,把車子停了下來。
“趕快掉頭,往回開。”程逸飛果斷地說。
我欣賞地了程逸飛一眼,心想:關鍵時刻還果斷的嘛,不錯。
車子在狹窄的土路上,好容易才掉了頭。
車子開了不到三十米,司機驚慌地道:“前面的路又被堵了。”
又一棵大樹被放倒了,橫在土路上。
“大哥,咱們真是被人算計了。”程逸飛的聲音有點抖。
“是啊。這早在我的預料之中,不過,我沒想到會用大樹堵路。”我的聲音裡也充滿著恐懼。
難道這夥人真是要來搶劫《和親夫妻石》?
只見一夥人走了過來,清一的黑,讓人一看就膽寒。我暗暗數了數,大約有十二、三個人。
這夥人走到車前,敲了敲車窗玻璃,道:“姓章的小子滾出來!”
我一聽,頓時就明白了,這夥人果然是“大眼睛”派來的。
“老弟,是大眼睛的人。看來,他是想搶石頭了。”我說。
“大哥,你別下去。這夥人來者不善呀,你一出去,就會遭毒手的。”程逸飛說。
我心想:孃的,怎麼上“大眼睛”這種歹毒的傢伙呢。俗話說:生意不,仁義在。 可是,他卻生意不好拆櫃檯,跑來找我算帳。我又一想,也許“大眼睛”看出來我不想和他做生意,所以,就翻了臉。
下車吧,弄不好會被打個半死,整個殘疾,這一輩子豈不是完蛋了。
不下車吧,這夥人會砸車玻璃,到頭來,還是得把我揪下車揍一頓。看來,這頓打是賴不掉了。
我咬著牙說:“我下去和他們談談,畢竟,我還認識大眼睛,諒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老弟,你記著:假若我有個三長兩短,大眼睛就是第一嫌疑人。”
我抖著拉開車門,鑽出了轎車。
我想:也許馬上就會劈頭蓋臉一陣,把我打趴在地上。所以,我咬著牙齒,準備經嚴酷的考驗。
“小子,跟我走。”一個黑男人對我說。
“到哪兒去?”我壯著膽子問。
“別羅嗦,識相點,老實跟我走。”黑男人惡狠狠地說。
我不敢再說二話了,俗話說:好漢不吃跟前虧嘛。
在路邊的一片小樹林裡,我見到了“大眼睛”。
“你小子的死期到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大眼睛”一見我,就兇神惡煞地說。
我心中一驚,心想:完了!這傢伙真的記恨我了,看來,必置我於死地。
“傍晚時,是你派人跟蹤我吧?”我問道。
“你發現了?”“大眼睛”一驚。
“我在飯店裡吃飯時就發現了,一個傢伙在飯店監視,一個傢伙騎著托在外面溜噠。 當時,我就跟幾個朋友打了招呼,告訴他們,如果今晚我出了意外,第一嫌疑人就是你。不瞞你說,連我導師都知道你會加害於我。”我威脅道。
“哈哈,你小子聰明嘛。不過,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今晚,我是專程來殺你的。”“大眼睛”惡狠狠地說。
我覺得很奇怪,不就是沒做一筆生意嘛,何至於如此仇恨我呢。
“要殺就快手吧。”我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其實,我的直打哆嗦。幸虧是晚上,要是白天呀,我就餡了。
“拿刀來。”“大眼睛”對旁邊一個黑男子說。
一把刀遞到了“大眼睛”的手裡。
我的心臟一下子狂跳起來,驚悸地想:難道大眼睛真要殺我嗎?
就爲了一筆生意沒做就起了殺心,這個有點不符合常理。
我突然想到:也許“大眼睛”想通過死亡威脅讓我就範,好員程逸飛把石頭讓給他。對了,這個可能很大。
哼!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呀,輕易就被你耍得團團轉。
我閉上了眼睛,心想:我看你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來。
“難道你就不怕死?”“大眼睛”見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點下不了臺了。
“你今晚讓我死,我不死也得死,既然只有一死,那就死吧。來,痛快點!”我把脖子一。
“我可以饒你不死,但有一個條件。”“大眼睛”說。
我在心裡暗自笑了,心想:你狐貍尾終於出來了。
“什麼條件?”我問。
“大眼睛”咧一笑,說:“你去說服車上的客戶,讓他把那塊石頭讓給我。”
“大眼睛”的心思果然被我猜中了,他是還記掛著那塊石頭。
“人家已經買了,我沒法說服。”我斷然拒絕道。
“你沒去說服人家,咋知道就做不通思想工作呢?”“大眼睛”不滿地說。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我瞪了“大眼睛”一眼。“當初,你高低看不上那塊石頭,現在,又死乞白賴地要得到那塊石頭,真讓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