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爺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了，嘻嘻…我了一輩子的旱菸，幾次想戒，都沒戒掉。”

“您這菸也太邪乎了吧，一鍋接一鍋地，象個大煙囪一樣。”“大眼睛”不滿地說。

“嘻嘻…我了一輩子的煙，可這氣管呀，肺呀，都還好的，你們說怪不怪。”徐大爺樂呵呵地說。

“徐大爺，您這氣管呀，肺呀，是專門爲您菸定做的，呵呵……”我打趣道。

“只怕是這樣的，唉！我平時還好，一鍋歇個十分鐘。可是，一做起生意來，就一刻也歇不了啦，你說這是啥病？”徐大爺不解地問。

“做生意張唄，怕東西賣不出去；怕東西賣便宜吃了虧；還怕東西被人騙走了唄。”我笑著說。

“我看呀，您一鍋接一鍋地菸，把屋裡得霧氣狼煙，想讓買主看不清東西，把假的當真的買了去；您還想把買主薰得頭昏腦漲，糊里糊塗地連價也不還了，讓您大賺一把。”“大眼睛”氣鼓鼓地說。

“嘻嘻…我還沒這麼缺德吧？小章，你跟我打過兩次道了，你說，我是這種人嗎？”徐大爺有點不高興了。

“徐大爺，他是跟您開玩笑呢，難道你沒聽出來？”我急忙辯解道。

“誰說我開玩笑了，我說的是正經話。”“大眼睛”反駁道。

我瞪了“大眼睛”一眼，心想：你這是心想跟徐大爺吵架呀。看來，這筆生意與“大眼睛”無緣了，就憑他對徐大爺的態度，今後我也不會與他合作了。

“算了，別議論菸的事了。言歸正傳，還是談生意吧。”我拿起這塊“妻石”，問：“徐大爺，您出個價吧。”

“一千萬。”徐大爺緩緩地說。

“您…您說啥？這塊爛石頭要一千萬？”“大眼睛”怒氣衝衝地說。

我朝“大眼睛”擺了擺手，又問道：“徐大爺，您給個最低價吧。”

徐大爺瞅了“大眼睛”一眼，說：“要是真心想做這筆生意的話，還可以通融一下。如果沒誠意，那就請便吧。”

“我大老遠跑來，當然是真心想做生意啦，不然，我發神經呀。”“大眼睛”不滿地說。

“既然是真心想做生意，那我就給個最低價。”說完，徐大爺手右手，做了個“八”的手勢。

“八百萬。”我重複一遍。

“對，這是最低價了。”徐大爺說。

我心想：得，這回賺大了，即使只按二千萬的價格出售，也能賺一千二百萬。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呀。再一算，若是按百分之十提，我也能得到一百二十萬。假若要是跟程逸飛做這筆易的話，我就能一下子賺二百四十萬呢。

“大眼睛”拉了一下我的裳，說：“咱倆出去商量一下。”

我點點頭，對徐大爺說：“我們去合計合計。”

一出屋，“大眼睛”就氣呼呼地說：“小章呀，你看，這糟老頭子想錢想瘋了，一塊爛石頭竟然開價一千萬，這和攔路搶劫有什麼兩樣。”

“不能這麼說。”我淡淡地反駁道。

現在，我已經不願意繼續跟“大眼睛”做生意了，一來，這個人太不懂得尊重人，和這種人打道不愉快。二來，他給我的利潤提只有百分之十，而和程逸飛合作，卻能提百分之二十。

“難道這塊石頭真值這麼多錢？”“大眼睛”問。

“這個…很難說。”我故意裝作拿不定把握的樣子，我希“大眼睛”打退堂鼓，這樣，把這筆生意讓給程逸飛來做。

“我就想不通了，又不是鑽石，憑什麼一塊爛石頭要賣八百萬。”“大眼睛”一臉的疑。

“您做過石頭生意沒有？”我幽幽地問。

“大眼睛”搖搖頭，說：“我從沒做過石頭生意。”

其實，“大眼睛”不說，我也看得出來。因爲，“大眼睛”自始至終都沒一下那塊石頭。假若他對石頭在行，又仔細研究了那塊石頭，他就會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石頭。

“唉！坦率地說，我也是第一次接石頭，所以，沒多大的把握。尤其是這數百萬元的易，我確實有點害怕呀。萬一栽了，把我賣了也還不起呀。”我撒了一個謊。現在，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大眼睛”退出這場易。

“那就算了吧。”“大眼睛”聽我這麼一說，更不敢做這筆易了。

“好。”我高興地說。“您先走一步，我再跟徐大爺瞭解一下況。”

“大眼睛”揮了揮手，屁一拍就走了。臨走時，連招呼都沒給徐大爺打一個。

我著“大眼睛”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不見了！永遠不見了！”

是啊，跟這種素質低下的人合作，簡直就是一種刑罰。

我回到屋裡，對徐大爺撒了一個謊說：“這個客戶的錢沒帶夠，我換個客房來買。”

“行，誰買都行。我是認錢不認人。”徐大爺笑瞇瞇地說。

“不見得吧。我看，您還是認我的嘛。”我笑著說。

“誰說我認你了，不認！”徐大爺故意板起臉，擺出一副麻面無的模樣。

我笑了笑，問：“徐大爺，我說句正經話，假若我來買這塊石頭，您給我什麼價？”

“你買？好說，一千二百萬。”徐大爺冷冷地說。

“徐大爺，你看，我這麼瘦，不是豬呀。您要宰，也得先把我養了再下手嘛。”我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

徐大爺的老伴跑來，說：“吃飯了。”

“一起吃吧。”徐大爺邀請道。

“唉，我不想吃也不行呀，這附近連個飯店也沒有。”我裝作十分不願的樣子。

“不吃就走人，要吃就跟我來。”徐大爺把旱菸桿往腰上一，站了起來。

“您不會收我的伙食費吧？我醜話說在前面，上沒一分錢。”我跟在徐大爺後，往廚房走去。

“沒錢打欠條。”徐大爺不慌不忙地說。

“我文盲，不會寫欠條。”我嘟囔道：“唉，到周皮了，算我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