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呆呆地看著他，半天都沒眨一下眼睛。牧野也沒吱聲，就這麽跟對看，態度擺得再明確不過。

“我知道了。”跟他對視力太大了，向暖首先敗下陣來。說是敗，心裏其實是高興的。

牧野的出不可能改變，結婚也是鐵定的事實，可至他把兩個人擺在了平等的位置，給了絕對的尊重。

“向暖，權勢這種東西，如果你熱衷於它，那就什麽東西都能跟它沾上關係。如果你從來沒想利用它得到什麽好，它離你就很遙遠。你是我牧野的人，我自然會保護你寵著你，這是我對你的責任和承諾，跟老爺子沒關係，跟這個大院也沒關係。你懂嗎？”

向暖其實不是完全懂了，但也已經不願意再去多想。事實已經這樣，要做的就是坦然麵對，做自己該做的事。

“我可能是太意外了，一時有點轉不過彎。但我也不是個頭烏，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臨陣逃。”

牧野角一勾，抬手直接了的一頭長發。“你想臨陣逃也晚了。你以為我這是商場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以為你那是公園呢。”向暖嗬嗬地笑，撥開他的手，順了順頭發。“你又把我弄窩頭。”

“放心吧，漂亮著呢。”牧野彈了一下的額頭。“走吧，我再陪你看看其他地方。”

最後他們又繞到了正門，目的是為了讓向暖清楚地知道從大院門口到牧家的小院該怎麽走。

隻是向暖一看到門口那荷槍實彈的警衛就不住心裏犯怵，生怕那黑黝黝的槍口突然就對準了自己。

牧野直接敲了的腦袋一下。“瞎想什麽？人家是保衛我們的戰士。”

向暖吐了吐舌頭。“沒辦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槍。那可是彈指間取人命的武，誰不怕啊？當然啦，像你這種經常它的人是不怕的。但我看到刀子都會心裏發呢。”

“小笨蛋。

“聰明蛋！”

牧野不住笑了。帶著一路往家裏走去，不時的通過一些標誌的東西來讓記住方向。

回到小院門口，張媽正在那等著。“可算回來了，正等你們吃飯呢。”

向暖和牧野進了門，發現老兩口正被果果給逗得哈哈大笑呢，臉上都笑出褶子來了。

果然，人上了年紀，沒什麽比含飴弄孫更容易快樂了。

見他們回來了，牧高峰就直接道：“好了，開飯吧。”

牧野手將他懷裏的果果抱過來。

果果跟爸爸相的時間很，可以說本就不，所以到了牧野懷裏就不那麽活潑了，隻是瞪著滴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爸爸。”

果果瞪著眼睛不說話。

“爸爸。”

果果這回不僅沒，反而手打了牧野的臉，“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牧野立馬住的手腕，眉頭一皺。他本就長得嚴肅，一皺眉就變了嚴厲。

小孩子最是敏，所以果果直接一癟，哭了。“哇——！……”

“你這是幹什麽？好好的把孩子給弄哭了，不做好事！”羅筱一邊斥責牧野，一邊將寶貝孫抱了過去，輕聲細語地哄著。

向暖看著牧野，隻見他的眉頭仍皺著，顯然對果果的教育問題真的很擔憂。

牧野也朝看過來，角一勾。“走吧，先吃飯。”

牧家的桌子不是那種可以招待十幾個人的大圓桌，而是一張普通的長條實木桌，坐六個人最合適不過。

此刻桌上擺了九菜一湯，滿滿當當的，看著盛又溫暖。

“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客氣了，筷子吧。”

向暖聽了，也暗鬆一口氣。最怕被人又是招呼又是夾菜，那樣會讓很不自在，隻想趕快吃完然後逃離。

果果被安置在兒座椅裏，就坐在羅筱和張媽中間。還沒學會自己進食，需要專人喂飯。

“媽，要不讓我來照顧果果？”向暖主請纓。

羅筱淡淡地看了一眼。“不用，果果習慣了讓我喂。是吧，寶貝兒？”

果果倒是配合地點頭，還笑瞇瞇地喊了一聲。

羅筱立馬就跟得了什麽寶貝似的，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張媽的手藝是真的好，做出來的飯菜很是味，而且葷素搭配、口味輕重的搭配都做得很好，讓每個人都能吃到自己喜歡的菜。

因為有果果這個開心果，飯桌上氣氛輕鬆，笑聲不斷。

連第一次在這吃飯的向暖都完全放鬆下來，安心用食，不時被果果逗得笑出來。

吃完了，向暖主幫忙收拾碗筷。

張媽自然是不讓，要去沙發坐著喝茶。

牧野直接道：“張媽，你就讓幫忙吧。是個閑不住的。何況，在這裏也不是客人。”

向暖激地看了他一眼，抿而笑。

張媽跟羅筱不同，是發自心底的喜歡向暖，所以笑臉相對，也很樂意跟向暖嘮叨家常話。

一老一在廚房裏一邊幹活一邊聊天，氣氛倒是出奇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母呢。

“……我們都盼著爺早點結婚生子，如今總算是盼到了。爺的品是再好不過，肯定疼媳婦兒。就是忙，顧不上家裏。他們當兵的男人，都忙……”

向暖聽著張媽嘮叨，恍惚間有種錯覺，張媽才是的婆婆。

“張媽，你跟我說說他小時候的事吧？”

張媽把牧野當兒子，當媽的自然最樂意跟人說兒子小時候的趣事了，立馬就把箱底的都翻了出來。

向暖聽得津津有味，也從這裏麵剝繭，剝出有用的部分來一點一點地組出一個更完整的牧野。

聽張媽的意思，牧野小時候是個孩子王，在大院裏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調皮搗蛋的事，更是沒幹。

“……老爺氣得不行，拿這麽的藤條得他屁都開了花。可爺也氣，把都咬得模糊，愣是不吭一聲……”

向暖想象著那個畫麵，覺得這絕對是牧野能幹出來的事兒。看來，他從小就是個流不流淚的男子漢。軍營那種地方，再適合他不過了。

就在這時，客廳裏突然傳來果果的哭聲，還有羅筱的責罵。

向暖一聽，趕洗了手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