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民眾聽到剛才遠方天際的吼聲,再看到現在頃刻間就烏云滾滾電閃雷鳴,都有些心慌,城隍廟前諸多人也是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呢……”
“哎,你們聽到剛才天邊的聲音了沒有,就是除了雷聲以外的那種!”
“聽到了聽到了,聽著有些瘆人呢!”“就是說啊,和老牛哀嚎一樣,怪嚇人的!”
“是說啊,我皮疙瘩都起來了!”
“剛剛那云彩你們看到沒?”“嗯,看著像是什麼東西從天上掉下來了。”
“你們會不會是龍?”“哎,這是能說的?”
“轟隆隆……”
議論聲中突然頭頂雷電炸響,把人群都嚇了一跳。
“要下雨了,還是趕回去吧。”“對對對!”
“走走走,我也回家去了。”
……
城中人群也明顯都加快了腳步,有的干脆躲了茶樓酒樓之中,因為這天變化太快了。
“嗚嗚……嗚……”
計緣和麗順府城隍只是張著遠方不過這麼片刻功夫,周邊已經是烏風陣陣,廟外河邊的原本嬉戲的游人也已經跑。
計緣低頭看看不遠小河邊,柳樹旁還有一只紙鳶,顯然是誰走得太倉促落在這兒的,此刻正北風吹得翻來翻去。
麗順府城隍則始終看著天,盯著北方廣東湖的方向,好一會沒能再聽到龍聲了。
“有大片水澤氣散溢,引烏云天雷相從而生,計先生,我等去廣湖一探究竟?”
在忐忑中沉默了一會的李城隍率先開口,向計緣提出這個建議。
“正有此意!”
計緣此時也正好收回觀察的視線,在法眼大開之下,能看到遠方水澤之氣如泄了閘一樣滾滾升騰。
之前龍影落下之所以云狀,也是水澤之氣瘋狂外泄所的景象,使得落龍外裹挾云層,同樣的,現在烏云擴散如此之快,也與這一點有直接關系。
雖然計緣對麗順府城隍剛才說的事也很好奇,但事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自然是去廣湖。
“走!”
計緣縱一躍竄高空,裹挾周圍狂風駕馭而行,一皂袍的李城隍則化如虹,飛遁在計緣邊。
即便是這種時候,遁速也不是越快越好,一人一鬼神在空中一邊飛,一邊運力觀察,更是時刻注視著那龍影下墜的天空方向。
在最開始的時候似乎是從極高的天際之上降下,到后來才終于穩不住,龍龍吼之后墜空而落。
“轟隆隆……”
天空的烏云越越低,閃電在云中竄,計緣和城隍就好似頭頂著烏黑云層飛行,猶如隨時會被雷霆劈中一般。
廣湖在計緣看過的《百府通鑒》上自然也被提到過,乃是大貞境四大湖之一,面積廣闊的廣湖連同多條大河,水深也無確切記述,素有百里廣湖之稱。
實際上廣湖也本該并非只是屬于麗順府,而是接壤三府之境,但在麗順府這邊的面積更大一些,所以雖然接壤之的民眾雖然依舊屬于三府各自的管轄,但廣湖名義上屬于麗順府。
湖那邊并無大縣,在確認是妖之屬的事件況下,麗順府城隍責無旁貸,必須得去查證,這況也不適合派遣日游神前去,有計先生這尊大貞仙在側,心里踏實不。
計緣風之時眉頭就沒松開過,蛟龍大多算不得小妖了,尤其是在這大貞,于水族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且大貞境的龍蛟之屬因為真龍應宏的存在和約束,絕對算是守規矩的了,這次的事非同小可,有一府城隍同去查探,不論經驗還是底氣方面,讓計緣也是踏實不。
麗順府衙門后府,尹兆先過園穿廊,急匆匆的往客舍跑,后則跟著一個侍從和一個府中下人。
人還沒到客舍,聲音就先傳了過去。
“計先生…計先生…尹某有事求教!計先生……”
三人先后到達客舍外,發現門關著。
“咚咚咚…”“計先生,尹某有事求教!”
“咚咚咚……”“計先生可是休息了?尹兆先有事拜訪!”
“咚咚……吱呀……”
尹兆先敲門重了一些,門卻直接被敲開了,原來里頭并沒有上銷。
他朝屋了,桌椅書案上并無雜,床榻之上也是被褥完整,哪有計緣的人影。
尹兆先轉過來,皺眉看向負責客舍的下人。
“你不是說計先生就在客舍嗎?怎麼人不在了,什麼時候出去的?”
那下人也正朝里頭張呢,聽到尹兆先的話也是十分納悶,撓著頭疑不已。
“呃……老爺,計先生之前確實在這里,小的一直在外園那邊,也沒見到計先生出去啊……”
尹兆先側,那名穿著差服的侍從嚴肅的看向這個下人。
“是不是你打瞌睡睡著了,或者本就是玩忽職守,在同大人說謊?”
“哎呦喂,老爺這麼久就留這麼一回人在府上住宿,大家都議論這計先生了不得呢,小的我哪敢怠慢啊,而且同我一起收拾院子的人也沒見著計先生出去啊!”
尹兆先若有所思的向滾滾雷云,擺了擺手。
“好了,此事就此作罷,等計先生回來了再來通知我一聲。”
尹兆先這次來,其實也是想來問計緣剛才突發的事,他負浩然之氣,對天際龍聲和龍影敏比尋常百信高很多,且也不是沒經歷過神怪之事,于是第一時間想到來問問自己的好友。
只是現在看來,計先生應當是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就直接離開前去查看了。
至于為什麼下人沒看到,神仙人想走是你能瞧得見的?
“轟隆隆…轟隆隆隆……”
電閃爍著照亮大地。
“嘩啦啦啦啦……”
瓢潑大雨頃刻間落下,幾個呼吸之,地面就從干燥揚塵到了猶如白珠跳一般,雨幕之急雨勢之大,算是今年開春以來僅見。
大約在半刻鐘前,廣湖以南三十里許的雙拱橋村,村人本還在忙碌的勞作當中。
“轟隆隆……”
突然間天際得雷鳴聲在頭頂炸響。
“哎呀娘呀!”“嚇我一跳……”
“大晴天的突然炸雷了?”
“喂喂,天都暗下來了!”“你們看你們看,天上的云……”
“嘶……”
這一聲驚雷把幾乎村中的老老都給嚇到了,實在是太過突然,但在抬頭看的時候發現,天空的云彩好似變戲法一般不斷“長”了出來……
“昂吼……”
“轟隆隆……”
龍聲悠遠鳴響,雖然夾雜在雷聲中,但也獨顯奇異,更是引得不人面面相覷。
“哞…哞…昂吼……”
龍的聲和帶著痛苦的吼聲在天空不斷響起,村中人漸漸被嚇得紛紛起了皮疙瘩。
“愣著干什麼,收東西收東西!”“對對對……”
見雨云越來越大越越低,各家各戶的村人全都趕將晾曬的東西收起來,村頭大谷場更是作一團,曬著的大竹篩子蠶床,一些作和服等等都需要收拾。
“天上~~快看天上!”
村中有人以一種尖極強的聲音喊了起來,隨后陸續有其他人也夸張得大喊“看天上”之類的話語,引得村中不人都再次抬頭。
此時此刻,天上云層中有一條“長云”,好似撕裂了云層從中掉落下來,一邊落一邊好似有無窮煙霧一樣的云,源源不斷從那里“長”出來,使得這長條的的“云影”自空中下落,一路刷出一道垂落云墻,并且朝著地面越來越近。
“喂喂喂,那云看著怎麼這麼像龍的形狀啊?”
“是有點像啊…”“哎哎哎越來越低了!”
“要掉下來了,要掉下來了!”
“快跑……有東西要掉下來!”
“別管架子上的東西了,跑~~~”
“快跑!”
“啊……”
……
村頭大谷場的村民紛紛倉皇逃竄,本能的朝著自己家的方向飛速奔逃而去。
“嗚…嗚…嗚……”
隨著“云影”落下,狂風也撕裂著氣流隨同澆灌大地,還能約聽到淡淡的牛吼聲。
很多村民跑中都會下意識朝天,然后某一刻……龍形云影地。
“轟……”
仿若地龍翻,地面震不已,很多跑得不夠遠的村人都被猛地震倒在地,不人都覺到腳下晃站立不穩。
隨后就是一陣更強的氣流席卷過來。
嗚…嗚…嗚~~~~刷~~~
不人原本還站得穩的人,直接被這氣流沖擊波掀翻在地,很多臨近大谷場的房舍的屋頂,更是被吹得“啪嗒啪嗒”響個不停,好似會被掀起一樣。
在這瘋狂的氣流中,很多人只敢抱著頭蹲下,還好它來的快去的也快。
隨后,雙拱橋村村頭谷場位置,就好似著了一場無的大火,滾滾運氣好似火中濃煙一般瘋狂宣泄而出,一直沖著天際,一直彌漫全村以及周邊。
天空的已經完全被遮蔽,無窮的烏云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在麗順府上空迅速彌漫。
雙拱橋村的村民此刻好似有種深迷霧中的覺,簡直手不見五指,在驚慌失措中起之后,只能盯著地面小心的挪步向就近的人家,躲其中才能松一口氣。
“轟隆隆……轟隆隆隆隆……咔嚓轟隆隆……”
雷霆聲和此刻恐怖的氣氛讓村中人心驚膽戰。
“嘩啦啦啦……”
在抑中,這一場瓢潑大雨也終于下來,反倒是讓村人莫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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