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前和李紅梅生有三個兒子,最大的十四歲,小的八歲,三個人一回家,原本安靜的院子就變得囂鬧起來。
相比較之下,安靜的娟娟婷婷就變得可極了。
一群人圍在桌子旁,小小的餐桌已經不下,林向前讓三個孩子挾了菜去一旁坐小凳子。怕哥仨覺得委屈,金穗讓娟娟婷婷也到一旁去吃。
李紅梅制止:“哎妹妹們就在這兒吃吧,們還小呢,需要照顧。”
孟思昭說:“別讓們搞特殊,孩子嘛就得一視同仁。”
李紅梅笑:“不,我可喜歡兒了,乖乖巧巧的惹人。可惜我就是沒那個福氣,連生三個都是兒子,整天的要被氣死。”
金穗和顧璇互看一眼,后者說:“我在學校當老師,那些小男生也確實是讓人頭疼。”
“是嘛,我當初就希老三是個兒,誰知道又是個兒子。哎他倒還是想繼續生,生到兒為止。我可不敢了,萬一再來個兒子,我寧愿不活了。”李紅梅說,
大兒子話:“你現在也經常說不活了。”
李紅梅瞪他:“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讓你們給氣的。”
二兒子替哥哥說話:“誰惹你生氣了,是你自己要氣。”
李紅梅當下就對幾位客人說:“你們瞧瞧,瞧瞧,這下可不就是存心要氣我。”
金穗和顧璇就笑了。孟思昭朝林向前舉杯,喝下一口酒之后對李紅梅說:“嫂子,這樣熱熱鬧鬧好的。”
林向前喝完酒咂吧著,手去挾菜,悠閑地對孟思昭說:“這就是我轉業回來的原因之一。部隊再好吧,我也干不到退休,還不如早點回家跟老婆孩子熱熱鬧鬧的過日子。”
隨后他看了一眼娟娟和婷婷:“這倆侄好,不過我看金穗一個人在家帶著也夠嗆。你考沒考慮過以后?”
“現在轉業走不了,我還沒到年限,部隊又缺人。猛虎營培養一個可以用的人太難了。”孟思昭嘆地說。
“這也是猛虎營的弊端,難培養人,所以培養出來一個,就往死里用。”林向前搖著頭說,就這樣被他帶舊事的回憶里去。
他們倆在這邊聊點部隊的況,人們則聊家庭和孩子。
李紅梅在軋鋼廠工會,平常的工作就是管理工人們的各種生活。得知顧璇還沒結婚,馬上熱地說:“哎顧老師想找個什麼樣兒的,盡管跟我說說,我們軋鋼廠優秀男青年多的是。”
顧璇婉拒:“我爸爸況有點特殊,暫時不著急。”
李紅梅急了:“哎呀,都這個歲數了,怎麼還不著急呢?你爸爸的問題是他的問題,跟你扯不上關系的。現在找找,還能找到合適的,再拖下去只怕是更難了!”
顧璇搖頭笑了笑:“我要是真著急,早就嫁生產隊,不用拖到現在了。”
李紅梅還要說:“哎小顧老師我跟你說啊……”
金穗知道是熱心,但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的糾纏,截住的話問道:“嫂子,你們這兒附近有誰家院子不住人,要出租的嗎?”
“嗯?你說什麼?”李紅梅冷不丁的讓打斷,回不過神來。
“我說,你們有沒有鄰居家里院子是空著要出租的。”金穗把話題重復了一遍。
這個問題把孟思昭和林向前嚇了一跳,林向前問:“你是想要租房子?可是你們戶口不在這兒,你又沒工作,房子租下來你怎麼生活呢?”
李紅梅也說:“是啊是啊,你們要是進城了,吃喝拉撒的靠小孟一個人的工資,也難的。”
孟思昭知道不是心來問的,下午一口氣多買了五套高中教材,肯定是有打算。不過這會兒也不能問,等到招待所了,再問也不遲。
飯桌上熱鬧的氣氛被這個問題打斷,一時間眾人各種想法都有。最后還是李紅梅熱地說:“吃菜吃菜,再不吃就要涼了。”
因為帶著媳婦和兩個侄,孟思昭沒喝太多。見們都放下筷子,他對林向前說:“今天出來跑一天,們都累了,一會兒早點帶們回招待所休息。”
林向前已經得到了批準,明天要去一趟孟家灣,也沒有勉強,爽快地說:“嗯,行,喝完這一杯就撤。”
李紅梅在一旁酸酸地說:“瞧著孟子吧,表面上是個心大意的糙漢子,竟然這麼恤人。真比林向前好一百倍。”
林向前悠然地說:“那你改嫁也來不及了。”
飯桌上一陣笑聲。
金穗和顧璇幫著李紅梅收拾好碗筷,這才離開林家。
林向前把他們送到招待所之后就走了。
這次出門,沒計劃要住宿,什麼洗漱用品都沒帶,這個時候買也買不著。招待所的房間里只有一個暖壺,要熱水還得自己去門衛找人。
林向前要了兩間挨在一起的房間,到了地方,孟思昭先去打了兩壺熱水過來。他把水遞給金穗:“你們先泡個腳,一會兒我們聊聊。”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金穗跟他到另一個房間聊。過于的話題,他覺得不能讓顧璇知道。
金穗倒沒什麼顧忌,要做豆腐的買賣,肯定是瞞不過顧璇的,說不定還需要一起幫忙。
輕聲說:“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聊吧,其實也沒啥的。”
顧璇不想他們因為自己生出什麼誤會來,連忙說:“我累一天了,可不想聊什麼沉重的話題,我先到隔壁房間睡覺。”
說完像只泥鰍似的溜出去了。
金穗有些惱火地沖說:“一會兒你給我留門!”
顧璇沒有應。孟思昭沒好氣地說:“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呆一個屋子嗎?”
“不想!”金穗毫不留地說。
“你是真想到縣城租房子住嗎?”孟思昭盯著問。
“不想。”金穗干脆地回答。
“那你又打聽這個干什麼?”孟思昭挑著眉問。
金穗朝他出一個狡猾的笑容:“我剛剛改主意了,掙到錢我到這兒買上一個院子。”
孟思昭目瞪口呆:“你這個要求短時間我很難達到。租房子嘛,一個月租金十塊,我咬咬牙還能勉強應付。”
“你怎麼好像事事都順著我?你不用討好我的!”金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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