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是作用於中樞神經的，屬於重鎮安神藥，主治心神不寧，心悸失眠，對於武娘的憂傷焦慮很有幫助。初期服用，自然會效果明顯，但是硃砂是不能長期服用的，否則會蓄積中毒，而這一點古人並不知道，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將來武娘因硃砂中毒而死，也不會有人懷疑是這味葯導致的。也就懷疑不到他上來。

閑雲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遞給他：「這是明空讓我給你的。」

左接過來一看，信封上啥都沒有，但是厚厚的，只怕有數十頁之多。心想這武娘哪來的這麼多麻話要寫？

左帶著閑雲見了家人，介紹了閑雲的份。喬巧兒等人聽說是左認的妹子，開始有些張，但見是出家人，而且跟左並沒有什麼眉目傳之類的事，這才確認是真的妹子，不是妹妹。於是才放了心。一家人對都很親熱之後。拉著到後院說話去了。

左吩咐備驢，懷揣著那封信，騎著驢進了皇宮來到了太子的東宮。

既然已經下手開始給武娘投毒，反正遲早要死，的信也就不必搞鬼，儘管真心誠意幫他們就是，這樣就不會引起兩人懷疑的。

他現在是自由進出皇宮，不用搜的，當然，僅限於白天，天黑之後還是沒有宣召不能進的。

他騎著驢來到東宮裏，通報進去。太子跟太子妃左文芝兩人親自迎了出來。雖然李治現在貴為太子，但是，左現在是皇帝的師兄，又是他的泰山老大人，所以也不敢拿架子。

左讓太子屏退左右，連兒左文芝都退了出去，屋裏只剩兩人，太子很奇怪，待到左拿出武娘那封信，太子拆開一看，是自己人武娘的信，全一震，不住面紅耳赤，眼神中滿是驚恐。

這也難怪，他私通的，是父親的妃子，這要是讓李世民知道了，太子之位固然難保，連小命都不一定能留得下來。他本來就是個生懦弱的人，拿著那封信，嚇得是面無人，簌簌發抖。終於雙膝一，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岳父饒命！我，我再也不敢了……」磕頭咚咚有聲。

左有些好笑，堂堂太子，本來應該是自己給他磕頭的，現在反過來他倒給自己磕頭，當真是造化弄人。忙上前將他攙扶起來：「太子不必如此。你放心，我不是來問罪的！」

一聽這話，太子彷彿溺水之人抓到了一稻草，又驚又喜著左：「岳父這是……？」

「我把兒嫁給你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跟武才人有這層關係。後來武才人病了，求到我，並說了真相，我才知道。我不是個老古板，太子將來是要承繼皇位的，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不可能只守著我兒一個。我見武才人思念你憂鬱疾，心中不忍，願意幫你們有人終眷屬。目的只有一個，希你將來對文芝好一些就行了。」

太子李治額頭冷汗淋漓：「岳父放心，我若對文芝半點不好，天誅之！」

皇帝是天子，太子是未來的天子，用「天誅之」發誓，那是最重的誓言了。

左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這件事我會幫你們保的，你先看信吧，看完之後寫封回信，我給你給武才人。現在我去看看兒。」

「是，多謝岳父大人！」太子誠惶誠恐一直把左送到門口，見他走了，這才關上門，趕看信。

信中武娘盡訴相思之苦，說了左給治好重病，又願意幫他們的事，已經認左為父，若蒼天有眼，能跟妹妹文芝一起侍奉太子。

李治看罷，又悲又喜，又是慚愧又是激，坐到龍案之後，提筆寫回信。

左跟兒左文芝在屋裏談，問了太子對如何，說好的，只是太子經常長吁短嘆，也不知為何，這一點左自然知道是為了武娘。便寬沒事。心想這件事兩人有了希，太子心應該會慢慢好起來的。

不過，皇帝修鍊那延年益壽的法之後，非常好，太子要承繼皇位，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但是皇帝有意讓太子參政，只是被自己阻止了，等到武娘死了之後，這件事到可以重提，太子登基，自己的兒就是皇后，自己也就了國丈了。

太子寫好書信，來到屋裏，見妻子左文芝正跟岳丈左談笑風生說得很開心，不心中有愧，故作姿態攬著左文芝的纖腰，對左誇讚妻子的賢良淑德。把左文芝鬧了個大紅臉。

送左出門之時，太子悄悄將信給了左。左回到藥鋪，將信也悄悄給了閑雲。閑雲便告辭離開了。

就這樣，左當起了武娘和太子的鴻雁傳書，兩人剛開始還有些擔心左是否別有目的，但一段時間過去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兩人通過左傳信也非常安全。沒有出現半點差錯。其間，兩人還私自幽會了幾回，也是左給安排的。很是妥當。兩人這才相信左是真心幫他們，不激涕零，私下裏都說將來若能得償所願，一定要好好對待左文芝，好好封賞這位寬宏大量而又樂於助人的好神醫。

轉眼半年過去了，到了金秋十月。

這半年來，武娘每天堅持服食硃砂，慢蓄積中毒癥狀開始出現，口中有金屬味，流涎，口腔粘充潰瘍，牙齦腫痛出，噁心嘔吐，腹痛腹瀉，手指震，小便帶。

當左發現武娘中毒日深，在還沒有找自己醫治之前，左便進皇宮去見皇帝李世民。

皇帝修鍊那道大半年了，不僅原先的中毒已經清除乾淨，更是輕健，神煥發。朝政的很多事事都給長孫無忌等大臣理，自己把一半的時間都用在了修道上面，不僅把皇宮道家藏書都細細閱覽一遍，而且還請了若干有名的道長，整日裏談經論道。

左找他的時候，他正在藏書閣捧著道家典籍苦讀。聽到通報左求見，趕宣召。

左進來，皇帝稽首道：「師兄來了！」

「嗯，」左老氣橫秋地捻著黑鬍鬚，上下打量了一下皇帝，搖搖頭。

皇帝愣了一下，問道：「師兄何故搖頭？」

「你這返虛吐納，已經到了瓶頸了，若不調整修鍊之，難有進展啊。」

皇帝也覺得這些日子自己無論如何集中力修鍊，似乎都是停滯不前，也是有些鬱悶，還以為用功不得法，所以躲在藏書閣里想從典籍中尋找答案。現在聽左這麼一說，敢是到了瓶頸了，忙問道：「師兄有何突破瓶頸之法？」

「進山修鍊！」左捻著鬍鬚道，「我以前就說過，每年一次，每次一個月修鍊，而且必須是苦修，如此方能突破瓶頸。」

「進山修鍊？」皇帝緩緩點頭，「只是，國事繁多，無法啊。」

左笑了：「無妨，反正皇帝習練此，只是為了治病，現今病已經治好，此沒有進展也沒關係。大不了活百十年而已。反正活過百歲應該沒問題的。」

「那不行！」皇帝急道，「我跟你進山修鍊！」

在以前，皇帝對權力的是最大的，但是當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之後，在皇權穩定的況下，又到了老年，對延年益壽的求，漸漸蓋過了皇權的求。雖然不能長生不老，但是能延年益壽這一點已經足夠吸引人的了。現在聽說不突破這個瓶頸，會活百十年，皇帝當然著急了。

聽皇帝要跟自己進山修鍊，這正是左此行的目的，他要找到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躲開已經慢中毒的武娘，免得武娘病重找自己醫治。當下笑道：「行啊，我也正好到了進山修鍊的日子了。皇帝初練這道家無上法，須得進山修鍊時間長一些，才有效果啊。」

「要多久？」

「嗯——，至三個月，最好半年！」

皇帝想了想，道：「好！我就跟隨師兄進山修鍊半年！」

從武娘中毒癥狀發展來看，左估計，武娘活不過三個月。所以，他必須要皇帝跟自己進山修鍊三個月以上。現在皇帝主提出要修鍊半年，更是高興，如此一來，武娘必死無疑。

左捻著鬍鬚微笑道：「師弟可得想好了，這是進山修鍊，不是遊山玩水。不能有僕從伺候，得自己做飯，自己搭建草棚，自己獵殺獵，自己升火烤食。隨攜帶的，除了一柄刀劍一把弓箭換洗服，還有乾糧、油鹽炊之外，其餘的都不能帶！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包括我，我們要分開修鍊，免得你指使我幫你做事。」

李世民仰天大笑：「這到有些意思，行啊！我還不信我養不活我自己！」

李世民年輕時戎馬生涯，風裏來雨里去，倒也吃過不苦，所以這居深山的事，倒難不倒他。

左笑道：「那好，咱們什麼時候走？」

「事不宜遲，咱們今日……，呃，不行，今日還要先把國事安頓了，半年時間可不短。我得先安頓好這些。另外，華山那邊他們肯定會先搜山，摒除閑雜人等。這些理完，只怕要等半個月左右啊。」

左冷笑：「這麼麻煩，那皇帝還是在你的後花園里慢慢修鍊好了，我自己進山。」說罷轉就走。

「等等！師兄。」李世民忙道，「那，我讓太子暫攝朝政，安頓好國事，明日一早咱們再出發，可好？」

「你也就宣佈一下就行了，這用得了多久？」左淡淡道，「你又想修道，又想朝政，兩者不能兼顧的，當初我就說了，修道之人要想得道，必須淡泊名利，你這扭扭，婆婆媽媽，這也放心不下那也割捨不下的，修道做什麼？還是好好當你的皇帝是正經！」

「這個……，嘿嘿，師兄不必生氣，我是真心修道的，以前就打算讓太子參政，幫我料理國事，好騰出時間來修鍊，是師兄不讓啊。」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心修道還是只為了治病。這一年來，我看你修道之心倒也虔誠，所以才按修道之人來要求你。現在你讓太子參政也好，暫時代理朝政也好，都是可以的。就看你是想真心修道，還是修著玩的。」

「自然是真心修道！讓太子幫我料理國事，我才能集中力修鍊道啊！」李世民這一年來，已經品嘗到這返虛吐納對延年益壽滋養心的妙，如同貓兒嘗到了腥味，哪裏還肯松，雖說皇權依舊不能放棄，但是讓兒子幫著料理一般朝政日常事務，卻是可以的。

左笑了：「行，你儘快安排，修道之人不要婆婆媽媽的，要懂得放棄，才能得到，明白嗎？」

「是！」皇帝稽首道，「那我這就是安頓事務，很快的。完了咱們就走！」

「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師兄請說。」

「你有一位才人姓武，對吧？」

「是啊？」皇帝有些奇怪，不知道左這時候提這件事做什麼。

左道：「不久之前，我到業寺上香，正好這位武才人病了，我給醫治好了，很激，非要拜我為義父，我說這不妥當，我是皇帝的師兄，你是皇帝的才人，你拜我為義父，那我不是憑白高了皇帝一輩嗎？可是非要拜，我也拿沒辦法。嘿嘿」

皇帝微笑：「那有何妨，這種輩份是算不過來的，不用去講究這麼多俗套！咱們各算各的就是。」

這是李世民的心裏話，因為假如真的要算輩份問題，他就麻煩了，他娶了隋煬帝的兒作皇妃，又娶了隋煬帝的老婆蕭娘做昭儀。老通吃，已經是違背了輩份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