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問達龍辛道：「這一次我們帶來的牛羊，除掉昨天殺了煮濟民之外，還剩多？」

達龍辛道：「牛還有四百多頭，馬還是五百頭，羊六百多隻。」

「這些牲畜分給百姓，能養活多人家？」

「二三十家吧。」

「也就是只夠養活一兩百人的？」

「是。」

左搖搖頭：「杯水車薪啊。怎麼辦？」

帕加道：「法王，不管是哪裡的頭人，手下都有很多窮苦人，好心的頭人，逢年過節布施一點東西，也就很慷慨了，沒有把所有的家財都捐給百姓的。所以法王不用為這件事太牽掛了。」

「不行！」左搖頭道，「我不當你們的頭也就罷了，既然當了你們的頭，我就必須管，必須讓大家吃飽穿暖住好！」

其朱道：「法王是我們傑爾教的法王，只需要管我們教就行了。咱們教這幾十口人，怎麼都能吃飽穿暖了。」

左道：「我知道，你們是不想分我的財產給大家，實話跟你們說，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活一天就賺一天，所以我什麼都不在乎，特別是錢財，我父母家人那裡，有房產有田地有買賣，不著凍不著，所以不用擔心，我上有價值十萬兩白銀的錢，我想拿來買牛羊分給大家。雖說壇城百姓我沒有義務照顧他們，我只是傑爾教的法王，但是，眼看著他們苦難，我於心不忍。」

帕加嘟噥了一句：「天底下那麼多窮苦人，又哪能照顧得過來？再說了，哪有憑白給人那麼多錢財的？再大方的財主也沒有過哦。」

左笑了：「我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當然不能白白給人，我只是暫時把牛羊無息賒銷給他們，給他們修房子住，這些錢算是我借給他們的，等他們將來有了錢再還給我。」

「賒銷？」兩個長老和四個護衛面面相覷，「將來他們能有錢還法王嗎？」

「會有的，時間早晚而已，都是無息的，還是那句話，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必須用錢去賺錢，我不能讓手裡這十幾萬銀子閑置著，必須拿出錢來幫助他們致富，發展咱們壇城的經濟，開辦手工業，大力發展牧業，創建第三產業，多管齊下，咱們壇城太小，部折騰不行，要賺其他國家的錢，這就靠咱們的手工業了，我們帶來的兩百個工匠可不是吃素的。他們一定能大展宏圖！若干年之後，他們富裕了，自然就能還我的錢了。」

左說這番話，有的詞藏語不會說，就直接用漢語說，聽的六個人云里霧裡的，但是他們總覺得，一下子投十幾萬兩樣子給壇城，只怕法王到時候會本無歸。

左卻有竹，反正這些錢也是從杜敬哪裡訛來的，就算賠了也不怎麼心疼，當下手一揮，道：「行了，你們聽我的，我們今天就出發去象雄，賣掉珠寶，買牛羊趕回來分給百姓。十萬兩白銀能買多牛羊？」左著右長老達赤，「你一直在壇城，你知道嗎？」

達赤道：「壇城只有一千戶，一般說來，一家五口人，有三十頭牛、一百隻羊、兩匹馬就足夠了。大概要花四十兩銀子。一千戶也就四萬兩銀子就夠了。用不著十萬兩。」

「是嗎？呵呵，那好啊，還給我節省了一半呢。就這麼定了，去哪裡買？」

「正是這個問題，」達赤道，「要三萬頭牛，十萬隻羊，兩千匹馬，這麼大的數字，就算去咱們象雄瓊隆銀城，也買不到的。」

「不會吧？」

「百姓的牛羊一般都是不外賣的，就算要賣掉賺錢買鹽茶等，也只是一頭牛，幾隻羊這樣賣，不可能賣掉這麼多。而且一年也就屠宰季節的時候賣，平時不賣的。」

「屠宰季節是什麼時候？」

「一般是在十一月，已經過了。」

「那能買多？先買一部分也好啊。」

「能賣到一百頭牛、五百隻羊我覺得都不錯了。」

「那能做什麼，只夠三四家的。」

達龍辛苦笑道：「法王，咱們西域的百姓都比較窮困，牛羊普遍都不多，而且就靠牛羊養家糊口，如果都賣了，換了銀子，銀子也沒地方買東西吃，吃了也就死了。所以都不願意賣。」

「象雄不行，那吐蕃呢？羊同呢？再不行，還有南面的泥婆羅和天竺嘛！」

「泥婆羅和天竺比咱們還窮。更別指能買到。」

左傻眼了，想不到來到這裡，帶著一堆珠寶，竟然買不到牛羊。

在整個西域都普遍窮困的況下，要買牛羊很難，但是他是不信邪的，想了想，道：「那咱們分開去，每人去一，一買幾百頭，慢慢積累，不就行了嘛！我就不信有錢還買不到牛羊！」

達龍辛道：「真心要買，那是可以買到的，無非多給錢，多費些時間多跑些路罷了，只是，大夥覺得，這些錢都是法王您自己的，您拿出一半來捐給壇城百姓，這隻怕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的錢我給誰給誰！」

「可那畢竟是您的辛苦錢，你把錢分給大家，對您有什麼益呢？」

左問：「我問你，我在壇城百姓心目中是怎樣的地位？」

「您就是神，全城百姓都對你頂禮拜的。」

「這就是了，我既然是神，信奉我就應該得到好，我若不給他們一些好，信奉我做什麼？」

「消災解難啊，而不是得牛羊這些。」

「得牛羊不是好？」

「這個，嘿嘿，那自然是更大的好。」

「這不就結了！」左道：「行了，把珠寶變賣了，分頭買牛羊！」

既然法王定下的主意，大家也就沒話好說了。當天，左帶著達龍辛，在多彌國派出的護衛隊保護下，重新前往象雄瓊隆銀城。

象雄國王還是一個很識貨的人，而且對法王也不敢價，左將剩下九顆珠寶全部賣給了象雄國王，總換了十六萬兩銀子。左拿出十萬兩銀子分給長老和護法他們六個，又給了若干銀兩做盤纏，讓他們帶人分頭到周邊國家和部落買牛羊。全部銀子全部買牛羊，多多益善。剩下的兩萬多兩銀子，用來修建壇城的住房，包括各種商鋪。

左已經讓壇主和屬下在城裡逐戶說了自己的思路，無息送牛羊，無息幫助修建房屋，將來有錢就還，沒錢就拉倒。

這下整個壇城都嚷嚷了，百姓對左可謂激涕零。發誓有錢一定先還給法王。

對於手工業和服務業，主要靠左帶來的兩百各類工匠和奴了，左大筆投資注，手工作坊和各類商鋪很快建了起來。

從迷桑帶來的工匠們終於可以發揮作用了，在左大把大把銀子的支持之下，工匠們生意也好做了。

這些工匠都是大唐來的，當時大唐的手工業遠遠領先於西域，所以做出來的工藝品很歡迎。

左立即花錢組建專門的營銷隊伍，四推銷工藝品，這些產品非常暢銷，深歡迎，不僅暢銷象雄，還遠銷羊同、吐蕃、泥婆羅、天竺等地。剛仁布切的手工製品名氣很快就創出來了。

達龍辛他們也充分貫徹了左的意圖，外出購買的牛羊給的價格都比較優惠，所以人家也願意賣。牛羊陸續送回了壇城。

左跟壇主一起編製了名冊，從最窮的人家開始賒銷牛羊，每人六頭牛二十隻羊一匹馬的標準賒銷。左甚至沒有跟他們簽約，就想著還就還，不還就拉倒的念頭。

而壇城的百姓心中，對法王不好寫欠條更是，不過，他們都打心底認為，法王是神，是不能欺騙的，所以都暗自打定了主意，一旦有錢，第一個就要還給法王，數目上更不敢欺瞞的。

家家戶戶有了牛羊有了商鋪有了住的，這個藏曆新年過的格外舒心。對左恩戴德無以復加。

藏曆新年，左帶著二，還有壇主、幾個長老護法，挨家挨戶登門拜年，恭賀新禧，這可把壇城百姓張壞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法王倒過來給百姓拜年的。都把帳篷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磕頭恭候左他們的到來。這一下，滿城百姓沒有不說左這位新法王好的。以前得到他的賒銷度過嚴冬，那是激，現在得到他人格上的尊重，更是。這種更深一層。

現在，左只要登高一呼，全城百姓肝腦塗地也會跟隨他上陣拚命的。

當然，左這樣做並不是為了這個目的。他只是為了讓自己這個法王不徒有其名，真正為信奉他的百姓做點事。

開春之後，左又拿出一部分錢修建房屋，賒銷給沒有住房的百姓。更是讓百姓們激涕零。另外，他拿出一筆錢開始著手修建傑爾教的寺廟。

這可是前所未有之舉。因為苯教這時候還沒有寺廟，修道都是在山或者家裡。沒有專門的道場。

左帶來的工匠里有相當數量的建築工匠，其中不曾經參加過寺廟的修建，在他們的幫助下，左設計出了一座寺廟，因為才開始，出家人也不多，這時候要用錢的地方很多，信眾也還沒有接這個新生事，所以他沒有在寺廟上投太多的錢。先修一座主殿和幾棟僧房，還有院牆，就行了。寺廟修建在剛仁布切神山下的小山峰上。

在左十數萬兩銀子注下，在他現代頭腦指揮下，整個壇城經濟得到了飛躍發展。形了一個良循環：百姓有了牛羊，可以牛剪羊還可以殺牛羊出售換錢，有了錢可以買工匠的工藝品。壇城徵稅大幅增加。也就有錢來修建市政設施，壇城也整潔乾淨了，又吸引更多的人加到壇城來，在這裡安家落戶，經營生息。

壇城有吸引力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左高超的醫。而在信眾眼中，這了高明的法，所以，剛仁布切有一位法高強的法王這個消息，跟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西域。

而人們都是希得到強大力量的保護的，尤其是這個力量如果是來自於神的話。

所以，從各地遷徙來到壇城的人，一大半都是沖著這種神奇的法力來的，當然，這裡富足的生活也是非常的吸引人的。

左投資金修建傑爾寺，修建寺廟時，全城青壯勞力都帶著乾糧義務出工幫忙，所以修建速度很快，才一個月不到，整個寺廟便已經竣工了。取名傑爾寺。

寺廟有一座小院落是專門給法王一家居住的，左帶著兩個妾室，還有十位的歌姬，搬進了這裡住下了。寺廟也建有長老和護法的禪房，達龍辛和梅朵他們從來沒有在屬於自己的寺廟裡住過，都到非常的驚喜。

正在熱火朝天搞建設的時候，左在剛剛竣工的傑爾寺里接到了第一波貴客。是象雄國大相陪同而來的貴客，這位貴客，竟然來自數千里之外的大唐長安！

左立即預到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這位公公給左轉了李世民的一封信！皇帝李世民竟然沒有使用聖旨下旨，而是採用書信這種溫和的方式，這讓左味了，皇帝李世民已經用到了最後的辦法，而皇帝在信中要求他的事，肯定是對皇帝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這是一封信，左用刀子裁開，出泥金信函展開看完，果然不出所料！——長孫皇后病危！

左以前就讀過不歷史書，知道皇帝李世民對這位長孫皇后是敬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長孫皇后死後，李世民做了兩間前無古人的事來表達他對妻離世的哀思。一件是在長孫皇后安葬的元宮修建了起舍，命宮人居住其中，跟伺奉活人一樣伺奉皇后。同時，他還在皇宮修建了一座高樓，終日呆在高樓上，眺亡妻安葬的地方。

古代有句話「夫不祭妻」，他為皇帝更不該如此，這種做法被群臣議論紛紛，他卻向群臣哭訴說，自從妻亡故，他「心慮恍惚，當食忘味，中宵廢寢」。並親自養了長孫皇后的友晉公主和子李治。李世民跟長孫皇后的恩夫妻，無論是方正史還是民間野史，都是持完全肯定的態度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