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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應對

曹穎的話未說完,就「啊」的一聲,子歪了一下,mo著肩膀驚慌地向兆佳氏。

而後,就見一柄玉如意從落,掉到地上,碎兩半。

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曹穎的眼裡含了淚:「母親……」

兆佳氏雙目赤紅,立眉喝道:「小二是從我腸子里爬出來的,他什麼秉xing我不知道?好sè好酒是有的,卻不是那喪良心、不顧百姓死活的人……不用你咒他……」

雖強著,到底是氣狠了,子搖搖yu墜,手腳都跟著哆嗦。

曹顒與曹項見了,向曹穎的目都帶了怒氣。

兆佳氏到底是近花甲之人,而且早年還中過風,這幾年心調養才漸好些。

若是現下因曹頌問罪之事有個好歹,等曹頌回京后如何自?就是曹頌與曹頫親兄弟之間,說不定也要因此生嫌隙。

曹穎被母親一砸,本就含著淚,見曹顒與曹項瞪著自己,心中憤委屈什麼都上來,用帕子捂著眼睛,「嗚嗚」地哭了起來。

春華雖只聽了六七,可也明白得差不多,曉得二伯問罪之事是真的。

自己這大姑太太,實在太壞了些。這個時候不說好言好語地寬老太太,還給老太太心裡扎刀,萬一氣出個好歹來可怎生好?

只是曹項與春華是庶子庶媳,沒有道理在兆佳氏看著不好的時候,攆嫡姐的道理。

曹顒卻沒顧忌,看著曹穎淡淡道:「不管曹頌如何,自有曹家替他擔待,大姐回娘家報信的誼,弟弟們記下了,其他的就不用大姐在跟著心……眼下不好待客,還請大姐自便……」

曹穎只覺一口氣上不了,著xiong口道:「這什麼話?我竟了客不?」

曹顒也不看,只坐在兆佳氏的邊,拖著的胳膊道:「二嬸若信侄兒,就將心擱回肚子里……侄兒不能保住小二的頂戴,卻能保證得了他的平安……這次說來,小二不過是了連累,兩江一地,隨著范時鐸被罷的不是一個兩個……法不責眾,罷又有什麼?二嬸忘了,侄兒前幾年不是還被罷過總督麼,現下不還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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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並不大,可卻像鎚子似的擊打在兆佳氏的心上。

的胳膊漸漸停止抖,抬起頭來,眼裡也有了神采,使勁點點頭,哽咽道:「我信,我信……我知道,顒哥兒是最疼小二的……」

眾人見狀,齊齊地鬆了口氣。

可兆佳氏到底上了年歲,這驚怒之下,神鬆了下來,反而有些挨不住,說完這些話,雙眼一翻,子直愣愣地往前跌去。

還好曹顒在旁,胳膊扶住。

再看兆佳氏,已經牙關閉,昏了過去。

曹顒立時人拿了自己的帖子,請太醫過來,幸好有驚無險,兆佳氏挨了幾針后,就悠悠轉醒。

只是因早年中風的緣故,現在有些複發,半邊子發麻,行有些不便利。

大家都以為兆佳氏要鬧騰一翻,卻是難得安靜,老實地吃了葯,又睡了過去。

曹穎心中,已經是後悔了。

可是到底居長,讓開口賠不是,也下不來臺,只是不肯走,要親自照顧兆佳氏。

曹項與春華不好攔,只能向曹顒請他做主,曹顒懶得搭理,便點點頭由著去。

二房出了這麼大的事,即便曹顒心裡曉得曹頌這次有驚無險,可怎麼好故作不知?那樣的話,外人如何看曹家長房?

因此回府後,曹顒就將此事告訴了妻子。

初瑜雖聽丈夫提了一次,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聽說兆佳氏舊病複發,曹穎與曹項夫fu都忙著shi疾,初瑜便想到兩個侄

「這麼大事,大人都不了,更不要說兩個孩子……如今那邊糟糟的,四嬸要打理家務,還要shi疾,還得照看這些小的,哪裡忙的開?要不,我去接了兩個侄家裡吧?省的大人顧不到的時候,再讓侄了委屈。」初瑜想了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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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點頭道:「如此也好,就讓天慧照顧兩個侄……天慧在家裡,大家都寵,連天寶都要靠後,待出了門子,到底是做長媳……」

初瑜本還憂心忡忡,見丈夫還有心說起兒教養問題,不由一愣。

隨即明白,丈夫此舉,是篤定曹頌無事。

緒,也平靜下來。

夫妻兩個曉得,既是曹頌沒事,那二房最大的擔心反而是兆佳氏。

雖說曹顒已經安一番,可隨著曹頌被拘押回京,刑部大牢走過場,誰曉得老人家能不能挨得住。

可在京諸人中,不管是他們夫fu,還是曹項夫fu,對兆佳氏都是恭敬有餘,親近不足。

兆佳氏的親生兒,只有曹穎在京,又是個拎不清的,別說寬照看老人,不給添堵都是好的。

想來想去,能真正開解兆佳氏的,只有李氏。

曹顒嘆了一口氣,道:「還是老太太出面。」

只是李氏也上了年歲,若不是先安穩好老人家,怕是不等去開解旁人,自己就要牽腸掛肚。

去了福源堂后,曹顒就將下人打發出去,並沒有直接提曹頌之事,而是同李氏說起江南兩督相爭之事。

雖說朝政大事,李氏並不關切,可江南畢竟是住了半輩子的地方,聽得很是專心。

待聽到李衛與范時鐸互相彈劾攻殲,卷進去的江南文武越來越多時,不由皺眉道:「瞧這樣子,不是同當年張伯行與噶禮案差不多麼?李衛可是個好的,真要像張伯行似的,就此閑置,倒是可惜了。」

曹顒聽了,不由笑道:「李衛的口碑在江南如此好了,人人誇頌?連母親都說他是好?」

李氏笑道:「我倒真沒聽見人誇他,那些宦夫人嘲諷笑話李衛出低、言行鄙的倒是不……怕多是嫉妒,都說近朱則赤,既得我兒看重,皇上青睞的,自然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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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曹頌上,並不是不擔心曹頌,而是相信不管是曹家目前的勢頭,還是怡親王府那邊,都能庇護曹頌安安穩穩地站在江南。

曹顒道:「李范相爭,與當年張伯行與噶禮相爭還不同。那兩位當年一個是施恩於民,犯了朝廷忌諱;一個是yu壑難填,貪得太厲害……現下這兩人,范時鐸貪雖貪,可李衛卻是皇上正得用的……」

李氏收了笑,若有所思地看著曹顒:「我一個深宅fu人,顒兒怎麼想起同我說這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說到這裡,面sè大變:「莫非是小二……」

曹顒輕聲點頭,將那番「頂缸」說了,又點了下天佑之前被提二等shi衛之事,還有曹頌用不了兩年就能起複的猜測。

李氏的臉sè,很是難看。

雖說在曹家來說,有曹顒與天佑父子在,曹頌的職並不是多麼重要。可是對二房來說,曹頌是長子長兄,支撐門戶之人。

他被罷拘拿,對二房來說,家裡就塌了一半。

若是他真不爭氣,李氏也就沒有說的;可明明他兢兢業業辦差,實在長進許多,卻落得這個下場,如何不使人覺得委屈。

嘆了一口氣,低聲道:「顒兒,你要記得,那位到底是皇上……」

皇上看似給曹家補償,可也證明一件事,不管對曹家多恩典,等需要曹家犧牲的時候,那位也會毫不眨眼地犧牲曹家。

今日是曹頌,誰能保證明兒就不是曹顒?

李氏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顒兒,要小心……」

曹顒忙道:「同母親嘮叨這些,只是想讓母親寬心,省的連您也擔心小二,兒子同您媳fu,還指您去寬二嬸……不過其中,到底有揣聖意之嫌,不好與人說知,母親心裡有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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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了淚,道:「是啊,既是你說的小二沒事,那可得留心你二嬸……這麼大的變故,讓你二嬸怎麼……這半輩子,就指小二呢……要不,將你二嬸接過來……」說到這裡,自己搖了頭,道:「不好,那樣的話,倒是讓項哥兒、項哥兒媳fu為難……還是我去吧,我過去陪幾日……」

曹顒自不反對,跟著說了初瑜想要接弄姐妹過來之事。

李氏聞言,甚是寬,道:「正該如此。你們是一爺公孫,同祖的親叔伯兄弟,即便分了家,也一筆寫不出兩個曹字。遇到難事,就該這樣齊心協力,才是家族興旺之兆……」

母子二人商議妥當,曹顒便使人請了初瑜過來。

準備一番后,三人又去了東府。

聽說初瑜是接弄姊妹過去暫住,曹項夫fu只有道ji的;可聽到李氏過來,打算留下親自照看兆佳氏,夫妻兩個惶恐不安。

李氏雖子看似康健,可畢竟年歲與兆佳氏一樣,都是將花甲的老人。不管是份,還是輩分,又是曹家最最貴之人,怎麼好勞煩老人家。

兆佳氏有個閃失,二房不穩;李氏有個閃失,整個曹家都不穩。

曹顒道:「你們兩個不要多想,老太太過來,說是照顧,還不如說是開解作伴,省的二嬸胡思想,自己嚇唬自己個兒……」

曹項遲疑著,小聲道:「大哥,伯娘也上了年歲……」

曹顒道:「我這當兒子的,都不攔著,你這當侄兒的,就了老太太這番好意吧……還有的你忙,往江寧安排人手,還要給小五送信……等你二哥到京,需要你出面的地方也多……」

曹項聽了,這才不再言語。

倒是兆佳氏,晚飯前醒過來,見到李氏在,拉著李氏的手,像個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了一番。

李氏被哭的難,晚飯也沒幾口。

兆佳氏卻連喝了三碗粥,吃了半碟子小腌瓜,看的李氏直了眼,到底怕積了食,不敢讓再吃,開口勸住。

兆佳氏紅著眼圈道:「小二遇到這樣的大坎兒,不能讓他再心,我這老不死的,可得好好的……」

聽著前面,李氏還滿心,聽到后一句,卻是哭笑不得,到底擺出嫂子的譜來,吩咐丫鬟將飯桌撤了下去:「即便保重自己,也沒有暴飲暴食的……若是真撐壞了,小心孫子孫們笑你……」

兆佳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道:「還好癱的是左半拉,要不我就真廢人了……」

李氏皺眉道:「什麼癱不癱的?太醫不是說了麼,只是脈不暢,慢慢活開了就好了……那年你不是比這次重,後來不是還漸好了……」

也不知兆佳氏信不信,只是嘆氣道:「我都活了快六十歲,好不好又能如何,只盼著兒孫平安就好……」

曹府,九如院。

不管是天佑、恆生,還是長生、天寶,都齊聚上房。

天慧反而不在,帶著兩個堂妹直接回的院子。

在去東府前,初瑜曾對天慧說了東府變故之事,並且問,是將兩個堂妹安置在院子里,還是在福源堂后罩樓。

至於九如院,有恆生在養傷,當然不好安置弄姊妹;曹府其他客房的話,待外客還好,待兩個侄則顯得怠慢。

天慧道:「當然是兒的院子……老太太院子太大,下人又多,老太太在還好些,老太太既不在,妹妹們住著太拘束,也太冷清些……」

初瑜聽了,很是滿意,待接了弄姊妹兩個后,就兒招待。

雖說天佑他們小兄弟幾個一直在府里,可待聽說家裡老太太去了東府,老爺、太太又去東府接了兩位姑娘過來小住,就算是年紀最小的天寶,也能曉得不對頭。

除了天寶還在稚齡,長生叔侄三個都不算小了,曹顒便沒有瞞,說了曹頌被罷,且拘押回京待審之事。

天佑眉頭微蹙,神sè肅穆。

恆生則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長生抿著chun,lu出幾分不安。

天寶也收了調皮,老實地站在一旁,一會兒看看父親,一會兒又與哥哥們。

還是恆生忍不住先開口問道:「父親,那二叔怎麼辦?」

他小時候就舞槍弄棒,對了曹頌的脾氣,叔侄兩個最是投契。

曹顒道:「雷霆雨lu,俱是君恩……」

天佑與恆生兄弟兩個對視一眼,目中都帶了無奈。

以曹家現下的勢力,即便是那些八旗大姓,想要算計曹頌,也要掂量掂量。就算是結了生死仇家,曹家也無懼,再不濟也可以縱橫姻親自保。

可要是發作曹頌的是宮裡那位,曹家除了著,還能有什麼法子……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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