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修齊家（求月票）

梧桐苑，上房。

看著馬氏眉頭遮不住的愁緒，初瑜揮揮手，將丫鬟婆子打發出去。

因這邊有家宴，馬氏午飯後便過來，在李氏房裡陪著了半晌悠地吃了幾口茶，才抬頭淡淡地說道：「天佑有你們這樣的兄長，是的福氣；我同你們母親的之心，並不亞於你們關手足之……可是你們別忘了，自己也有大舅子、小舅子，也有岳父岳母……」

天佑四人聞言，面面相覷。

他們實想不到，話題怎麼轉回到他們上。

曹顒放下茶盞，冷笑一聲，道：「就算姻親是外人，那自家人呢？為尊者諱，本不當同你們說這些；可若是還像方才似的，用永亮做例證，你們又難同……我小的時候，同你們祖父並不親近，甚至心裡還存了怨恨……」

這一句話，驚得眾人都變了臉。

在眾人的心中，曹顒是仁孝之人，他們這些小的也都有樣學樣。

兒子怨恨老子，這不僅是「不孝」，還是「忤逆」。

難怪眾人無法相信。

曹顒接著說道：「你們生長在曹府，邊沒有這些是是非非，即便聽到旁人家嫡庶相爭、父子仇的事，也只當故事，卻是不知道，當年我同你們祖父也差點父子仇……原因無他，只因你們祖父那時偏寵妾室，使得你們祖母傷心病倒……一邊是十月懷胎的慈母，一邊是嚴父，在小孩子心中，誰輕誰重也不用選。只是我心中雖怨憤，可年紀小，只能多陪著母親，做稚兒狀哄開心；想著若是我大了，定要想個法子理了那妾室，省的母親難過、家宅不安……那妾室有一子，是我庶弟……我能待堂兄弟如同胞，卻無法視庶弟為手足。庶弟者何人，母親仇人之子，如何能心無芥地視為手足兄弟？他被老爺寵得不行，我上京后更是在家裡做起霸王，搶你們三姑姑養的小狗。結果惹惱了小狗，被咬了幾口，連驚帶嚇的，就此夭折……我得了消息，卻無喪失手足之痛，反而擔心你們三姑姑過於自責、存了心結……人心都是偏的，誰也不是聖人。面上表現的再平和，到急也會心生惡念……」

他說語調平平，可眾人心中都起了驚雷。

實想不到，被他們兄弟視為樂土的曹府，還曾有過這般驚濤駭浪；被他們認為福壽安康的李氏，曾經過這麼多委屈；慈睿智的曹寅，竟然有寵妾滅妻的時候……而他們的父兄曹顒，在旁的孩子天真爛漫時，心裡就因父母關係疏離存了怨恨……

旁人還罷，天佑、長生兩個同曹寅最是親近，這會兒神複雜得。

曹顒的視線從天佑臉上過，落到長生上，道：「我說這些，並不是翻舊賬，指責父親的過錯。我本已經引以為鑒，才有了著府里的太平日子。告訴你與你幾個侄兒，是想要與之共勉。」說到這裡，向眾人：「飲食男，人皆有好慕艾之心，我並非要求你們做聖人。只是想著你們往後真要有把持不住的時候，多想想我今日的話；若是有坐擁齊人之福的心思，就想想你們的大妹妹……沒有咱們家的孩兒是寶貝、旁人家的孩兒是草芥的道理……你們修正，將來在你們妹夫面前才有說話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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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收不住，多碼了些。之前欠下一更，這章算還一半吧。

李氏的話，卻是讓小曹反省了，一方面表現在場上，一方面想的是兒子們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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