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章納妾（上）

「香玉？」十六福晉疑，道：「就是太妃娘娘邊帶著的那個小丫頭？嫂子怎麼想著問起來？」

十三福晉有些猶豫，低頭吃了兩口熱茶，開口說道：「我覺得那丫頭相貌不錯，子瞧著也順，想要說給福僧格做妾。」

十六福晉聞言，道：「怎麼是嫂子幫忙張羅這個？」

十三福晉道：「他除了是我姑爺，還是我嫡親外甥。他現下這個份，父母又不在邊，我不提這個還有誰能提這個？」

十六福晉道：「雖說李家那丫頭出低，可到底是太妃的娘家人，又在太妃邊幾年，太妃未必捨得與人做妾。」

十三福晉道：「換做其他人家，妻貴妾賤，我也不會開這個口。可為了朝廷面，額駙、和碩額駙多半不續娶，可家中總要有眷打理務。說是納妾，其實也是掌家主婦，正經能請誥命。既是我做，這點主我還做得。」

口中的福僧格正是伊都立之子，王府二額駙。

怡親王府這位二格格，是十三福晉嫡出，早年曾被接進雍親王府，養在那拉氏皇後邊。

雍正繼位后，雖只冊封了二格格為郡主，恩旨允許十三阿哥夫婦自主選婿。

十三阿哥夫婦最後選中了十三福晉的外甥，二格格與福僧阿小夫妻兩個本就是姨表親，打小相的，親后亦十分恩。

不想，世事無常，去年二格格死於產關，母子皆亡。

福僧格年紀輕輕地做了鰥夫，開始因沒到二格格周年，十三福晉並沒有關注他納妾之事。

原想著福僧格正是氣方剛的年歲，父母又在外任不在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收用了哪個。

沒想到直到過了二格格周年，還不見那邊有什麼靜。

十三福晉將福僧格來，吩咐了幾句，不外乎邊總要有人侍候，若是他不願在外頭找，就在府里挑個可心的收房。

福僧格當面唯唯，可數月下來，還不見有什麼靜。

十三福晉前幾日忍不住親自往學士府去了一趟，冷冷清清的，看著就人心酸。

眼見就要過年，總不能讓福僧格一個人孤單冷灶過年，十三福晉便起了為他做主的心思。

畢竟不單單是福僧格的岳母，還是他的親姨母，在他老子娘不在京城的時候心這個也不為過。

福僧阿又是長子長孫，為家族開枝散葉也是本分，即便伊都立與兆佳氏不好催促，也難道他們家老太太心裡著急。

對丈夫說了此事，十三阿哥也贊福僧格納妾，不過在人選方面，他對妻子有所告誡：「門戶高些的人家，除非有所圖，否則說會樂意讓兒做妾。既是不能給繼室份，就只挑品貌，不要拘泥出。」

話雖如此，福僧格是大學士之孫，總督之子，伊爾覺羅氏也不是小門小戶的人家，若真是從寒門納妾，雖省了麻煩，可是否能打理好務卻不好說。

這兩個月，十三福晉看了不適齡孩兒，最後相中太妃帶在邊的李香玉。

李香玉雖是包出，可祖父曾任織造，又在曹家長大，小選宮后就跟在太妃邊，教養不缺。不管是看其相貌，還是觀看其言行，都是個討人喜歡的孩。

可是妻妾畢竟有別，十三福晉又是晚輩，不好直接對太妃說起，才使人請來十六福晉商議商議。

十六福晉尋思了一會兒，也拿不定主意，道：「要是嫂子真有這個意思，還是在太妃跟前提一提。李家畢竟敗落，李家那丫頭又是無父無母的孤，即便想要談婚論嫁，怕是也只能低就。就像嫂子說的，若是進了學士府，即便是以妾室份，上頭沒有正室住，當家理事有什麼不好？即便生出孩兒，也同嫡出無異。」

十三福晉聞言，點了點頭。

畢竟只是相中李香玉，又不是非不可，若是太妃不願意，另覓人選便是。

次日，十三福晉便前往愉貝勒府，去見太妃。

趕巧的是，李氏也在這日來貝勒府見太妃。

太妃中秋節后就宮奉養，直到萬聖節后才回府。

李氏與十三福晉的馬車在貝勒府外遇到正著，聽說與十三福晉遇到，李氏忙使人讓路。

十三福晉並沒有直接過去，而是使人請李氏過來，兩人同車到了貝勒府二門外。

十五福晉得了消息，早已帶人在二門外候著。

見李氏坐了十三福晉的車下來，十五福晉先是一怔，隨即面恢復如常。

皇上賜了公主府故舊給曹家之事，十五福晉也有所耳聞，明白十三福晉如此對待李氏的緣由。

只是心中頗為怪異，李氏名義上是太妃娘娘的表姐，太妃娘娘實際又是李氏庶母，這關係怎一個字。

十三福晉笑瞇瞇地打量十五福晉，心裡卻嘆了一口氣。

明明比小七、八歲，看上去卻比面向還顯老。

十五福晉是理親王之妹，當初嫁給十五福晉三年未育，德妃娘娘恤，即便給十五福晉邊添人，也是從家族旁支的秀中指了一人。

那位小瓜爾佳氏卻真是好生養，到十五阿哥邊侍候十年，生了七個兒。如今貝勒府佔下的五個小阿哥、小格格中，有四個是小瓜爾佳氏所出。

十五福晉卻只在族妹進門次年生下一，產後不調傷，再也沒有生育。

那位嫡出的小格格，不亞於十五福晉的***子，卻是於去年夭折。

十三福晉想到自，也是喪喪子之痛，拉著十五福晉的手，心裡酸酸的。

李氏有些日子沒到貝勒府，看出十五福晉面蒼老憔悴，可這喪之痛也不是空口白牙安就能頂用，便岔開話，問起太妃起居安康。

「娘娘胃口還好，只是有些睡不好。娘娘的寢殿是去年新修的，地龍籠得好，燒起來屋子裡有些熱，娘娘覺得有些上火，連著喝了幾頓蘿蔔湯。」十五福晉道。

李氏邊聽邊點頭，冬日裡就這點不好，要是屋子裡冷，不過是添炭盆；若是熱了，又不敢隨意開窗，反而使得覺得氣悶。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太妃寢殿外。

正好太妃等得心焦，打發嬤嬤在外候著，正好將眾人迎進寢殿。

太妃比李氏小幾歲，也是五十齣頭的人，可因保養的好，看上去不過四十來許人。

對於十三福晉的到來，有些意外，可依舊是熱熱乎乎地招呼十三福晉坐下。

對著李氏，則隨意的多，先是笑著道喜，而後又贊起簡王府六格格。

十三福晉過來就是想提李香玉之事，待見到李氏，才想到李香玉不僅是太妃遠親，還是李氏名義上的侄孫。

讓李香玉做妾，若是李氏挑理，那可怎麼好？

十三福晉心中為難，太妃曉得鮮出門應酬，此番前來必要什麼事要說。

不過這番言又止，是……太妃的目從李氏上掃過，隨後笑著對十五福晉道：「我們聊我們的，你們小妯娌去說你們的……」

十五福晉笑著應了，帶十三福晉退了下去。

李氏看著十三福晉的背影，待們出去，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太妃道：「是不是我來的不巧？不知您這裡有貴客過來，要不然我就明兒來了。」

「許是找十五媳婦的，我一個老婆子，尋我能做什麼？」太妃擺擺手，笑道：「論起來，你才是貴客，難得見你出門，是不是又有什麼喜事，請我去聽戲吃酒？」

李氏道：「今兒過來，正經是來請娘娘的。我同媳婦商量著，想要帶孩子們去小湯山住一陣子。想著娘娘要是得空，是否能賞臉同去，那邊雖比不得京中府邸富貴舒適，卻是難得是山野趣。」

太妃聞言，不由來了興緻：「小湯山？什麼時候出發，大概要住多日子？」

李氏回道：「初五那天天佑他老子休沐，送我們過去；要是娘娘同去，便多住些日子，臘月里糟糟的，讓們小一輩心，咱們就在那邊躲清凈。」

太妃聽了，喜笑開，道：「正是，正是，誰耐煩這糟糟的。算下來，可有些年沒泡過溫泉。」

聖祖爺修繕溫泉行宮后，那幾年長在冬日去溫泉行宮小住，太妃就是隨行嬪妃之一。

到了聖祖爺晚年，力不支，就鮮去溫泉行宮。

今上登基，勤政為首要，頂多夏天去圓明園避暑，小湯山行宮那邊是一次也沒去過。

這兩年，太妃雖出宮就府，可十五阿哥沒有之名，可也行不得自由；十六阿哥那邊，因是過繼莊王府，先時又有莊太妃在，也不好來親近生母。

太妃出門的次數，一個掌數的過來，也只是曹府與果郡王府。

這幾日太妃正有些上火，聽說李氏請去泡溫泉，自是滋滋地應下。

說完這個，太妃使人喚香玉過來給李氏請安。

看到相貌出眾、子溫婉的香玉，李氏將拉過來，仔細看了半響，笑著說道：「明年及笄，咱們香玉還真是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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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這個時候，嘎嘎，要是能堅持下來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