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小雜種

心在瞬間，像有溫泉刷過。

“笙笙喜歡，跟阿修哥哥一起吃。”說，“一起吃會更高興。”

“好。”

小夥伴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太已經開始西墜。

確實如柳玉笙所說，有人興高采烈，有人蔫頭腦。

一群七八人，鳥蛋也不過二十來個，每人分三個差不多。

尋了空地，撿幹草、樹枝生火，把鳥蛋埋在下麵燒。

這種事阿修沒有經曆過，難得的臉上帶了點新鮮稀奇，有了八歲小娃兒該有的正常表。

火苗燒得旺旺的，大熱的天，醺得人不停流汗。

小家夥們卻沒有一個因為怕熱跑開，全圍在火堆旁兩眼晶亮的等待。

隨著空氣中逐漸彌漫出一蛋殼香，有人發出了吸口水的聲音。

農家，平時吃食大多貧苦，要吃到好吃的，隻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

有點末，有點蛋，已經能稱之為盛了。

所以掏鳥蛋了孩子們最喜歡的玩樂節目之一，鳥蛋，那也是蛋啊。

最重要的是，不要錢！

“了了，把火滅掉，小心點別把鳥蛋給弄破了。”柳知夏在一群人裏年歲最大，擔任著指揮的角。

拿了樹枝把灰開，出下麵被燒得黑乎乎的蛋，“一人三個，別拿多了，不然不夠分。”

鳥蛋分到手裏，娃兒們顧不上燙，拿起來在手心左顛右顛，然後利索剝殼，直接往裏塞。

“香，好吃！呼呼！”

“真想能變出一堆鳥蛋來，我可以一口氣吃個飽！”

“哈哈哈，做夢就能變，趕吃吧，白日夢都沒你想得那麽！”

置這種氛圍當中，哪怕柳玉笙並不貪口腹之，也想要跟著拉鳥蛋，共這份趣。

小手還沒到鳥蛋，就被阿修攔住了。

“笙笙，還燙，我幫你剝殼。”

柳知夏從旁邊斜進來，“你自己吃吧，囡囡有哥哥照顧呢。”

說著把手裏一直剝了殼的蛋湊到柳玉笙邊，“囡囡，你吃。”

“囡囡，我也剝好一個了，給你先吃。”柳知秋拱過來，差點把柳知夏撞歪。

然兩人手裏的蛋，都沒能送到柳玉笙裏，再次被人攔下。

兄弟倆對阿修怒目而視。

阿修淡淡道，“有灰，髒，笙笙不吃。”

“……”燒出來的蛋，蛋殼上本來就有灰，剝殼的時候難免會沾到點。

他們都習慣了，鄉下孩子哪有那麽講究，有的吃就不錯了。

柳知秋頗不服氣，“又不是水煮蛋，哪能剝那麽幹淨，能吃不就行了嗎？我說你是不是添堵來的？我就不信你能剝得多幹淨，那咱囡囡還吃不吃了！”

柳玉笙倒是想幫兩個哥哥說話，用不著那麽挑剔。可是瞧見那鳥蛋上的灰斑，還有拿著鳥蛋的黑乎乎的手，潔癖癥立時發作。

鳥悄兒將自己往阿修後挪了挪。

真沒辦法昧著良心給哥哥撐腰啊！

反觀阿修，也不爭辯，不疾不徐從旁邊抓了把幹草，將鳥蛋上的灰拭幹淨，然後剝殼。

一舉一都著一迷之優雅。

蛋殼剝去大半，出白一塵不染的蛋來，真的一點都沒沾到灰！

這技能，知夏知秋服氣，默默退散。

“笙笙，吃。”送到柳玉笙邊。

啊嗚一口咬下，柳玉笙瞇了眼睛，“謝謝阿修哥哥！”

六個鳥蛋，幾乎全進了柳玉笙小肚子，最後一個隻咬了一半，然後眼睛眨眨盯著阿修，阿修才吃掉了另外半個。

把柳知夏柳知秋給酸得不行，總覺比起他們來，囡囡對那小子更好。

下山的時候，夕已經隻剩了紅彤彤的半圓，像半個鹹鴨蛋懸掛在天際水平線。

大片絢爛的火燒雲，把整個天地都渲染出一層紫紅。

“阿修哥哥，明天見！”分岔路口，柳玉笙朝阿修揮手告別。

“嗯。”他應，凝著娃兒跟一群人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才返往回走。

角，一直掛著自己都不知道淺笑。

接近小木屋的時候，平和黑眸陡然淩厲，躥出去的速度快得讓人不可思議。

小木屋裏，是一連串打砸跟咒罵聲，兇神惡煞。

“臭娘們！我告訴你，那個小雜種敢打傷我們家小子，要是不賠錢，有你好的！”

“三十兩銀子，一個銅板都不能！你那小雜種可夠狠的啊，還威脅人，要不是我們家娃兒嚇得半夜說夢話，我們都得被蒙在鼓裏！”

“哎呀對著個娘們說話那麽兇做啥？一個寡婦帶著孩子也不容易，再說都是住在這一片的，也算近鄰了，都給點麵子，”另一個聲音嬉皮笑臉，“看小娘子整日裏采藥日曬風吹的，還長得這麽細皮，要不這樣，三十兩要是拿不出來，陪咱哥兒幾個樂嗬樂嗬，陪一次，給你減點銀錢，如何？哈哈哈！”

院子裏一片狼藉，木架，竹篩被踢得東倒西歪，曬好的藥材灑得滿地都是。

阿修娘被幾個人到屋簷下，麵容冰冷，眼睛裏全是忍怒火，“你們不要欺人太甚！若真是我家修兒把你們家孩子打傷了，該賠的我賠，但要想獅子大開口，門兒都沒有！”

三十兩，簡單三口之家能吃上十年！

他們還真敢開這個口！

“獅子大開口？今天我們還真開這個口了！不是說我們欺人太甚嗎？哥幾個今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欺人太甚！”一人欺上前便把阿修娘摟在了懷裏，糙的手往前襲去，眼底染滿、邪，“一個外來破落戶，還敢跟我們橫？信不信隻要我們哥幾個一聲吆喝，你這破木屋立馬就得拆了！給老子老實點！”

院子裏一共三人，全是壯實的莊稼漢，另外兩個雖然沒有參與進來，卻也沒有阻止，任由阿修娘驚懼的掙紮哭喊。

阿修衝進門，看到的便是娘親被男人強摟在懷裏，裳已經被扯下肩膀，恥而絕，哭聲淒厲。

眼睛一下赤紅。

那個男人因麵對門口，最先看到阿修，不僅沒有鬆手，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喲！這就是那個小雜種吧？自己撞上門來，省得外麵去找了！你不是能耐嗎？不是能打人嗎？今兒就讓你親眼看看，你娘要為你付出什麽代價，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