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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罪謀殺》 食人晚宴第12章 殘父(7)

“心理醫生?!心理醫生會來查兇殺案?你當我傻是不是?”

“我們沒覺得你傻,就是懷疑兇手有病,就是你心理有病,所以派個心理醫生過來幫忙分析你。”

“哦,哈哈……哈哈哈……我有病,我心理有病。”吳宏勝發出狂笑。“是啊,心理沒病我吃人幹什麼?心理沒病,我啃人臉幹什麼?哈哈哈哈……”

吳宏勝的樣子就好像隨時都能失去理智,郭蓉蓉愁眉苦臉的看著丁潛。這書呆子關鍵時候就是不頂用啊,要是組長在這兒,以他的槍法,沒準還能瞅機會給兇手一槍呢。

現在剩個丁潛傻乎乎站在那兒,除了收,啥忙也幫不上。

吳宏勝發現丁潛盯著自己的腦袋看,稍稍出吃驚,瞭然笑道:“我這腦袋,他媽的,在工廠幹活的時候讓門吊鉤子給掃上了,一個鉤子就400多斤,一下就給我腦袋稀碎,半拉腦袋都快沒了。當時誰都以爲我死了。連我自己都覺得我的魂兒飛到間了。就在我迷迷糊糊就差一口氣兒的時候,我聽見我丫頭在很遠的地方喊我,我機靈一下子明白過來,我告訴自己我不能死,我那口子臨走之前把閨託付給我,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把拉扯人,我答應過的。我走了,可就剩丫頭一個人了。我含著這口氣沒往出吐,愣是留住了這半條命。醫生說我,左邊腦袋了三分之一,只有正常人的一多半大,怎麼看都是個茍延殘的廢人吧,可我就是命夠,怎麼樣,夠吧……可是……丫頭卻先走了……”

吳宏勝說著說著聲音哽咽,眼淚不自的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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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五扭曲,似乎努力要把眼淚憋回去。

“你兒的事我都知道了。是你故意把的日記放在牀頭讓我們看的吧。”

“你們能找到我家,就說明你們已經發現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再瞞了。”

“你肯定早就看過你兒的日記,你爲什麼不早一點兒拿出來。早點兒還你兒一個清白,比你現在這樣不是更有意義嗎?”

“哼,什麼有意義,什麼沒意義,我不懂。我只知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那幫畜生把我好端端的兒毀了這樣,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你知道我兒癱在牀上那些年,心裡有多苦嗎?那麼漂亮的一個孩兒,臉摔壞了,四肢都不了,連說話都費事,就一天天的著天花板發呆。一句話也不說,只有眼淚不停的往出淌,是心理委屈啊……你知道我當時看著這樣,心如刀割,我恨我自己……”

“……我甚至在想我也是殺我兒的兇手之一。當時我爲什麼要那麼固執,偏要相信班主任蔡琴的話,我爲什麼就不相信我丫頭。我當時就認定了錢是的,我覺得給我丟人現眼,我罵去死,罵爲什麼不去死!我真混蛋哪,我當時只圖一時解氣,我怎麼能想到,一個星期之後真能去自殺。在最孤獨,最委屈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把在學校遭同學欺辱的事告訴我,是不想讓我擔心,可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居然站在了那幫畜生一邊,幫著他們把我兒往絕路上推。我就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我也該死,我應該把我自己開膛破肚,掏出我的心肝看看還有沒有人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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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宏勝用力自己子,邦邦的槍托把自己的臉打得全是道子。

丁潛和郭蓉蓉看得都有點兒發傻。

郭蓉蓉明知道是個好機會逃跑,可是面對這個歇斯底里的瘋子,也不敢。生怕哪一下刺激到他,開槍

“你是真想死嗎?”丁潛看著他,忽然冒出一句。

吳宏勝停下手,仰著滿是傷的臉,眼神森森,帶著困瞅著他,“你什麼意思?”

“你不敢死。”

“你再說一遍。”

“你懦弱,你不敢死,你只能通過暗中謀殺,不敢明正大爲你兒洗清白。”

“你……你胡說……你再給我說一遍。”吳宏勝歇斯底里的朝丁潛怒吼,調轉槍口指向他。

郭蓉蓉嚇壞了,丁潛這傢伙是不想活了還是怎的,萬一把吳宏激發瘋了,他們都得死,“丁潛你瘋了,你趕別說了。”

丁潛就好像沒聽見說話,面對吳宏勝搖晃的槍口毫無懼,神漠然,“開槍吧,你隨時都可以開槍,你不敢面對你的兒,你就開槍。”

“我有什麼不敢面對的,我做這些都是爲了報仇。”

“這還遠遠不夠。遠遠不夠。”

“那我還要怎麼做?”

“你問。”

在哪兒?”

“在你眼前。一直都在你眼前,從來沒有離開過。”

吳宏勝淚如雨下,哽咽的著丁潛,通過那雙深邃懾人的眸子,看見了一個亭亭玉立,巧笑嫣然的年輕孩。笑起來帶著兩個小小的酒窩,朝他招手,脣輕啓,卻聽不見在說什麼。

“丫頭,對不起,爸對不起你!爸對不起你呀!”吳宏勝幾近崩潰,大聲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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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潛脣,發出似有若無的聲音,“我原諒你,你跟我一起來吧……”

“對,我應該去找你……我去找你……”吳宏勝喃喃自語,彷彿聽到了一個好辦法。

他面帶微笑,慢慢調轉槍口,指向自己腦袋。

“沒用,你的手不了。”丁潛說。

吳宏勝的手僵在半空,面驚恐,又帶著恍惚,“我,我不了了。”

“你全都僵了,不了,走不了路。”

丁潛走到他面前,擡起手按在他肩頭,用力一,吳宏勝直的躺在了地上。

丁潛對目瞪口呆,沒有任何反應的郭蓉蓉說:“沒看到他已經倒下了嗎。剩下的給你了。”

“他怎麼了?”

“被我催眠了。”

“催……催眠?”郭蓉蓉不可思議的看著丁潛。雖然難以置信,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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