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是首都，以後會越來越好，你們留在這兒有住的地方，住不完的房間還可以租出去，安可以給雲開找個不錯的單位，你們兩口子生活沒有問題，再回到縣城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月明，你們倆可不能犯糊塗。」蔣雪紅也是個利落人，邊說邊擇菜。

宋月明笑笑：「這得看雲開，他在那邊也有工作。」

蘭嬸嘆口氣：「月明，你可別嫌我們管的寬，咱們兩家是多年的老，現在你們家就你們倆，我們不可能看你們苦坐視不理的。」

「蘭嬸，我沒這個意思，我和雲開都明白你們的好意，但是雲開在那邊跟領導不錯，如果突然來京市跟人家不好代，再說家裏還有爸媽，我們離遠了不放心，何況這也太麻煩你們了。」宋月明一點點說明，蔣家人是好意，但家裏也不能貿然捨棄，再者，承人家的人容易，積累起來拿什麼去還？他們相信自己有過好日子的能力，有朝一日想回來還能回來。

客廳里，衛雲開也是差不多的說辭，蔣安還想勸，但被蔣大飛揮手阻止，沉思片刻道：「魏生照顧你那麼多年，你孝順回報是應該的，但也得想好了，不能因為這份恩斷送自己的未來。」

衛雲開點點頭：「蔣叔，你放心，沒到這兩難的地步。」

「那就好好考慮，也不急於一時。」

「對了，蔣叔，我們家那院子從前住的是什麼人，今天我跟月明看完出來見一姑娘口口聲聲要買這院子，還提到了爸爸如何如何，我想拜託您和安哥日後幫忙看著點那院子，我們不常在，免得被人破壞了還不知道。」

蔣大飛仔細想想沒個頭緒，扯開嗓子喊蘭嬸過去。

蘭嬸對那兩家的背景倒是信口拈來：「黃主任家只有兩個兒子，好像還沒結婚，那宋家是一兒一，姑娘長什麼樣子？」

衛雲開一時沒形容出來，宋月明跟出來回答：「個頭一般，長頭髮，雙眼皮，眼角有顆痣。」

「唔，那就是宋娉婷，是宋家的姑娘，脾氣很一般，你們別搭理。」蘭嬸很想八卦一番，但還心著鍋里的菜。

宋月明開玩笑一般說了句：「真巧，還跟我一個姓呢。」

蔣大飛若有所思的說：「宋青松老家好像就是你們那兒的。」

「宋青松？這名字好耳，他兒子是不是宋柏恆？」

「宋柏恆？我聽說宋青松以前有個媳婦，帶著兒子回鄉下了，該不會就是你說的這個吧？」蘭嬸聽到八卦徹底放棄廚房的飯菜。

幾人都很神的盯著宋月明，索將在村裏聽到的傳言都給說了：「我媽說宋柏恆跟他媽就是二十年前回村裏住的，丈夫是個當兵的，但跟離婚又娶了一個年輕人，前些年還經常送東西回去，讓村裏人照顧他們母子倆。」

在聽到宋娉婷的名字后宋月明就想起來原文裏關於這座四合院的劇，衛雲開孤一人，這四合院有表妹楊敏一份，而四合院原先的住戶就是男主宋柏恆的渣爹宋青松一家，四合院無疑為楊敏和的孩子打臉公公一家的利，衛雲開將四合院的繼承權給了楊敏的孩子，宋娉婷因此挑釁時，被楊敏的孩子的無完。

蘭嬸聽完卻是一哼：「這宋家本來就不是什麼正派人家，宋青松現在退休了，一家子早年不積德，現在都在下坡路，要不然也不會夾著尾乖乖把院子騰出來，你們不必顧忌他！」

宋月明一笑：「有蘭嬸這句話我們就放心啦。」

又過一會兒，因工作耽誤時間的蔣安人帶著孩子回來，四歲多的小男孩皮實可，很有禮貌的喊了人，三個人在廚房做飯，客廳里還能聽到他們的說笑聲，等飯菜端上桌，圍著圓桌坐滿了人。

蔣大飛舉起茶杯：「醫生不讓我喝酒，咱今天就以茶代酒，歡迎雲開和月明回家！」

兩人齊齊起道謝，一片的溫馨和諧，這頓飯也吃的賓盡主歡。

離開蔣家時，宋月明將預備好的紅包塞給蔣家的小孫子，還有蔣雪紅家的兩份：「我們那兒第一次見孩子是要給錢的，這是我媽跟我說過的，我不能不懂事，雪紅姐這個孩子我們可能趕不上過來，就提前給了，蘭嬸你千萬別跟我們見外。」

蘭嬸只得讓孩子接下來，一家子送了兩人離開，回到家裏，小孫子打開紅包，看到是一張大團結立刻乖乖上給媽媽，蔣雪紅打開手裏那兩個，一共二十塊也是一驚，一個月工資還不到五十塊，這錢收著燙手！

蘭嬸讓兩人把錢收好，慨萬千的說：「要是不收，人家不能心安，月明真不錯，這氣度一點也不像是沒見識的鄉下姑娘，我原來還以為配不上雲開……」

結果人家為人世，一點規矩都沒錯。

蔣大飛也點頭：「雲開也不錯，子是從小養的，衛家人的骨氣他這些年一點都沒丟。」

「是啊……」

且不說蔣家人如何的慨，宋月明和衛雲開一起往招待所走，路上互相換了信息，蔣家兩位老人勸他們留在京市的理由都是一樣的。

衛雲開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月明，我還是想一步步來，我知道你會支持我的。」

宋月明一揚下：「我說過我善解人意的嘛。」

他們雖然是踏實子，但人都會有野心，憑自己本事拿到的東西才是最牢靠的。

兩人一路走回招待所，匆忙洗個澡而後上床休息，這幾天都很累，可躺下來卻了無睡意，他們選的招待所單間，貴有貴的價值，有一颱風扇可供使用，即便兩人挨得很近也不會覺得熱。

「明天我們去哪裏？還有什麼親戚在這裏嗎？你要不要去見曾經的朋友之類？」來之前，宋月明腦最狗的想法是會不會冒出來個青梅，但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很多餘，竇初開也不會在剛剛過十歲的年紀。

衛雲開很認真的思考了，而後搖頭：「沒有，爺爺那邊的親戚都很遠了，在京市的更，估計都不認得我，這邊倒是有個舅姥爺，他人在海外，也不知道在不在世，當年也是因為這個關係，才會……」

宋月明個懶腰：「那就不要管了，我們以後好好的，向前看，你陪我去玩吧，我想看看京市是什麼樣子的。」

「好。」他長長的答應一聲，很是清楚的好意。

是以，兩人第二天早早去了京市必去的景點，三十四年後的樣子和如今大有不同，宋月明又買了四卷膠捲，開啟拍照模式，衛雲開在的教導下已經可以把照片線和角度理的不錯，兩人背著相機也不覺得累，一路將景點看遍。

只不過夏日遊玩，終歸是一件又熱又曬的活，在發現自己黑了一個度之後，宋月明就不大想出門了，改去書店逛逛，這次來京市來的急卻又是個不錯的時機，正好買到寫些小地方沒有的東西。

太高深的宋月明沒要，只找攝影方面門以及初級教材，在書店看完照著上面要求的設備材料去買，免得回到家裏缺東西的，耽誤掙錢！

衛雲開的反應就是掏錢。

宋月明默默將『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的箴言默念一遍，應不會坑衛雲開，這是要掙錢的。

買了顯影定影以及顯影罐等必備品，衛雲開仍舊淡定自若。

「咳，要是掙不了錢怎麼辦啊？」

衛雲開思慮片刻：「咱們自己拍照用唄。」

宋月明忍笑：「太夠意思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拍最好看的照片！」

在沒有看到回報前，燒進去一筆數目不小的錢，實屬高風險投資，夫妻財產乃是兩人共有的，能和和氣氣的商量合理支配，並且被無理由的縱容相信著實現好，宋月明怎麼也制不住心裏那歡喜，要不是在外面，八要撲上去表達自己的激之。

「回去再說。」

不過，回去的路上衛雲開卻帶著去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地方，舊貨市場，如今剛剛允許自由易，舊貨市場不倒騰出來一些東西來賣的人們。

宋月明好奇：「你剛回來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在公車上聽倆大爺聊天提到的。」

「……佩服。」那時候大概盯著窗外風景發獃呢。

剛剛形的舊貨市場當然沒有以後的規模，但賣的東西很有挑選的價值，尤其是四合院裏適合填充舊日的傢。

兩人看中了四把紅木椅，一張紅木桌，跟人約好給送到四合院，不算特別古董的東西，對於用不上這些傢的人來說，用來淘換點錢吃飯更合適。

宋月明四看了看，和衛雲開都沒得打算撿，也沒那個專業技能，就算是父輩祖輩曾經喜歡鑒賞字畫之類的，但憾的是兩人都沒繼承這這些天。

不過，宋月明看上人家出的一對翡翠手鐲，賣翡翠手鐲是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頭髮梳的一不茍，站在角落裏話也不多，看見宋月明路過的時候開口住，同時打開裝著翡翠手鐲的盒子。

「姑娘要買手鐲嗎？我家裏人生病了，要不然也不會匆忙出手，我看姑娘你適合這個。」

宋月明第一直覺是騙人，可從沒小瞧過老祖宗以假真的本事，今天穿的不錯，但不像是本地人，人家完全有可能設局來騙，錢貨兩訖之後被騙了也找不到正主。

和衛雲開對視一眼，想繼續向前走，但又心裏，頓住腳步扭頭看那盒子裏的翡翠手鐲。

老太太拘謹的笑笑：「姑娘，你看看，我不會騙你。」

衛雲開豈能看不出的猶豫，微微頷首：「咱們看看吧。」

宋月明留了個心眼，三兩步走到老太太面前，低頭看一眼那完好無損的手鐲，笑瞇瞇道：「大娘，你能拿起來給我看看嗎？」

老太太想也不想的答應了：「這是我年輕時候的陪嫁，水頭很好的。」

特地將手鐲轉了個圈，翡翠手鐲里沒有多雜質。

宋月明忍不住將手鐲拿到手中，這翡翠手鐲給的覺……和當年那對價值百萬的翡翠手鐲很像，沒別的說法，憑的就是一份覺。

「雲開？」

衛雲開將一對手鐲都細細看了看，沉片刻問：「大娘，您開價多？」

老太太有些張，攥手裏的木盒，小聲說；「八百塊，這手鐲當年我爸爸花了快兩千現大洋才拿到手的，沒有一點損壞。」

宋月明有點疼，只是有一點點喜歡這翡翠手鐲，花八百塊去買一對現在並不能戴出去的翡翠手鐲，不值當！

「太貴，還是算了吧。」

只說了一句，老太太眸中就出急迫來，咬著牙看向衛雲開。

衛雲開倒是沒急著走，不大客氣的說：「五百塊。」

一下子砍掉將近一半，老太太很是捨不得，連連搖頭：「不行，再給高點，我是看這姑娘合眼緣才住你們的，你們再給高點，我就賣了。」

「大娘，我看您也不容易，五百五十塊，不行就算了。」

老太太還是捨不得，眼看兩人走，慌忙住他們：「五百八，行不行，要是行我就給你們了。」

走出去兩步的宋月明停住腳，扭頭看向衛雲開，衛雲開點了點頭。

「您得跟我們一起去取錢。」

老太太略有不舍的點頭：「行。」

買定這個，也沒什麼逛下去的必要，宋月明一邊疼，一邊覺得剛才那一幕很眼，當初賣魚給那賣羊的，小時候媽媽帶買東西，不都是這個砍價套路嗎？

衛雲開=？

宋月明沒敢繼續往下想，只是覺得衛雲開在心目中的形象越發高大了起來。

到銀行取了錢，在僻靜地方跟老太太確定是剛剛拿到的手鐲，錢貨兩訖之後立刻分開，宋月明怕自己拿著不安全，將提包給衛雲開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