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府門前，大紅燈籠高高掛。

慕容逸看著那抹倩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由悵然若失，想要手抓住什麼，最後還是失落的收回手。

抱歉，辜負你的深。

適時，一輛淡雅舒適的馬車緩緩駛來，車上的人恭迎安寧郡王回府。

慕容逸正要踏上馬車離去，突然一道人影從府里奔出來，氣吁吁的停在他面前。

「安寧郡王，稍等——」

慕容逸微微蹙眉，神不悅的斜睨著眼前的雪。

「二小姐。」

「安寧郡王，小子有些話想要問您，還請借一步說話。」

雪攥著小手，鼓足勇氣，小臉燥紅的青請求道。

慕容逸冷嗤一聲，神漫不經心的打量一眼，不留面的嘲諷。

「二小姐還請自重，本王現在是緋然的未婚夫，就算哪日不是他的未婚夫，也不是你這種人能肖想的。」

「……」

雪頓覺痛不生，心臟彷彿被一把鋒利的匕首刺中。

痛到無法呼吸，痛到差點窒息。

「二小姐，告辭。」

慕容逸正轉離開，一雙蔥白小手拽住他的角，不多時便傳來泣不聲的哭訴。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行，我好歹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才，不論才還是容貌，都是首屈一指的，為什麼我不行。」

難道還是我不夠優秀麼。

雪不敢問出口，可又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反正都已經沒臉沒皮了，那就繼續貫徹到底又如何。

「二小姐自重，」慕容逸輕輕地拂開那隻手，漆黑的瞳仁里充斥著嫌惡之，「與其在這裡追究原因，不如好好反省自己對緋然做過什麼。」

「我……」

雪聞言，神一怔，當即恨恨地咬住牙齒。

原來做過的一切，慕容逸都知道，都看在眼裡，那他為什麼不站出來。

既然那麼關心緋然，為什麼不站出來。

這樣算是喜歡？算是嗎？

自然不算，所以……安寧郡王慕容逸從未喜歡過緋然……

一想到這，雪便覺得可笑，緋然作為準郡王妃，竟然連慕容逸的喜歡都不曾得到。

更何況這個局外人呢。

只不過……

深深地呼口氣，重又平靜的看向慕容逸，角掛著嘲諷的譏笑。

「哈哈，安寧郡王，原來你的也不過如此，可憐我的姐姐，竟然一直蒙在鼓裡。」

「……」

慕容逸地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雪眼睛紅腫的看著慕容逸，咬著淺白的下，試探的靠近慕容逸，蔥白的小手再次拽住他的袖，眼淚刷的一下便簌簌落下。

「慕容逸，為什麼呀，就算你無心無，我也喜歡你，為什麼你不能多看我兩眼，只要你說一句，以後我就不會針對緋然，哪怕你現在讓我跪在面前懺悔，我也會乖乖的聽話。」

「……」慕容逸仍舊不語。

「哪怕，哪怕日後你要娶緋然，我也無怨無悔，只要你眼裡有我，就算和緋然共侍一夫，無名無分的侍奉你，我也心甘願……」

「雪，你閉。」

慕容逸的聲音陡然轉寒，猛地甩開雪的手，直截了當的打斷。

雪看著空落落的雙手，晶瑩的淚水，就像是決堤一般止不住。

「為什麼不願意，齊人之福你也不想要麼。」

「雪，就算你肯學娥皇英姐妹共侍一夫，不過本王還是不願，這是對心上人的一種侮辱，也是對你們兩姐妹的侮辱，還請你以後慎言。」

說罷，慕容逸幽沉的目看向府，心越發的煩躁。

之後，無論雪如何糾纏，慕容逸冷言冷語的教訓，毫沒有往日溫和的氣質。

等到馬車遠去，雪彷彿泄了氣的娃娃一般，失魂落魄的跌在地上，滾燙的淚水一直簌簌落下。

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就那麼喜歡麼？喜歡到願放棄一切？」

適時，一道清冷的聲傳來。

雪趕忙抬手拭眼淚，眼睛紅腫的看著來人。

竟然是緋然。

方才的一切，都被看在眼裡？！

雪愧至極，「你，你竟然聽人牆角。」

「我真不是有意的，實在是你哭的太厲害。」

緋然一臉坦的承認著，說實話方才是真的準備離開，誰想突然傳來哭泣的聲音，還哭的肝腸寸斷，所以緋然便循著聲音再次回到府門前。

誰想到能看到那麼大的一齣戲。

「哼，讓你管了嗎？」雪兇的瞪著來人，小腮幫子鼓鼓的，「只要你沒了，他就會是我的。」

「就算我沒了，他也不會你的。」緋然的角微微上揚，繼續道，「安寧郡王已經有了心上人，過不了多久我們便會解除婚約。」

雪說不出的震撼。

「不可能！」

這本不可能，慕容逸會喜歡誰。

真的難以想象。

「你不信就算了，不過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了讓你放過我。」緋然悄無聲息的湊到雪的面前，一手拎起纖細輕盈的子，角勾起肆無忌憚的獰笑，彷彿地獄而來的殺戮修羅，「雪，你有什麼招數儘管來，我等著，只要你不怕。」

「咳咳咳，我……我自然不怕……你就是賤人……」

雪雖然早就被嚇破了膽，不過還是強裝鎮定的出口反擊。

「賤人？」緋然猛一用力，雪的雙腳離地，小子劇烈地抖著，彷彿秋風中瑟瑟飄落的秋葉，「賤人這種榮的稱號，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話落，一鬆手，雪重重地墜地。

緋然瀟灑地離開，面帶微笑。

而在府的刮拐角，一輛馬車靜靜地停泊著。

慕容逸緩緩睜開眸子，神略顯疲倦。

「葬崗的事都理乾淨了？」

「是，郡王。」一眾暗影回道。

「並不是緋然，繼續查。」

「是。」

暗影消失不見。

慕容逸緩緩收回視線，方才府前的一切盡數落眼簾。

你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