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垂下目，有種被人捉在床的恥。

從來不避諱自己的上一段，但是被老闆這麼說出來，又恰好被霍權辭聽到，總覺心虛。

「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時嫿尷尬的解釋，言語十分蒼白。

霍權辭不說話，收回目，靜靜的盯著面前的一大碗關東煮，沒有開。

空氣沉悶，抑。

時嫿萬分後悔，後悔自己怎麼帶霍權辭來這裏吃東西，就該離京都大學遠遠的。

「吃吧，不然都涼了，你要不要來一杯炒酸？」

想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但霍權辭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拿起勺子吃了一顆，然後放下。

「不好吃？」

這家店可是經常被採訪啊，都說是全國最好吃的關東煮呢。

「膈應。」

他淡淡的靠在椅子上，周縈繞著一子冷漠。

時嫿被這麼一嗆，識相的沒有再勸他吃。

這頓飯是請客，誰知道最後會鬧這個樣子，現在只有先離開，去找下一家。

去前臺付錢，老闆覺得沒臉見，全程不敢看的眼睛。

「不收錢不收錢，剛剛的話是我一時快，你別介意，我沒想到你真的和之前的男孩子分開了，哎，那小夥子好的，長得也好看，又那麼你，我都以為你們會結婚的。」

老闆的聲音很小，害怕被霍權辭聽到。

霍權辭站在心愿牆前，心思不在他們這裏。

時嫿眸不變，「我已經結婚了，今天來的是我老公。」

老闆一愣，嘆的搖搖頭，「可惜可惜，之前我很看好你和那個男孩子。」

時嫿笑笑，現在想起來，那些日子似乎已經很久遠了，久遠的彷彿是上個世紀發生的一樣。

老闆堅持不收錢，也就作罷，去了霍權辭的邊。

霍權辭的目盯著一個地方，那是兩張在一起的心愿條，上面還了一顆小小的紅心。

——我你，從這裏一直到月亮，再繞回來。

落款是長安。

字跡溫和，筆筆端正，本人應該也是一個十分溫暖的人吧。

旁邊的紙條的偎依著這張，像是一對人。

——長安有故里。

落款是時嫿。

和他曾經見過的字跡一樣，娟秀好看。

可莫名的，他覺得自己的眼睛被刺到了，或許是店裏的燈太亮，才讓他的眼睛這麼不舒服。

時嫿剛走過來，就看到了這兩張心愿條。

的腳步一僵，腦子裏「嗡嗡嗡」的響。

好像失聲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張張，最終還是頓在原地，眼裏的亮逐漸暗淡。

怎麼忘了這個，只是看到而已，心臟便傳來一尖銳的疼意。

長安有故里。

那時候的網名就故里，多年來一直沒有變過，遇到長安，是意外，是這輩子最憾的意外。

可是在現任老公面前，那彷彿是一個笑話，一個赤條條的笑話。

眼看著霍權辭將兩張紙條拿了下來，仔細端詳。

良久，他才開口。

「他很你？」

這張紙條彷彿寄託了那個男孩子的所有思，一筆一劃，如同對方的心事。

？

時嫿的角嘲諷的勾了起來，「也許吧，不過他的永遠朝生夕死。」

「看來你被甩了。」

霍權辭毫不猶豫的將那兩張紙條扔進了垃圾桶，眉眼有些鬱。

「算是吧。」

時嫿不想解釋，最討厭不請自來和不告而別，他明知道最討厭，卻還是選擇了最討厭的方式離開。

霍權辭轉，其實他沒有問的是，當時的時嫿也是很那個男孩子的吧。

那句寫在心愿條上的話，溫的快要溢出來了。

他又想起時嫿第一次吻他的那個夜晚，好像把他當了另外一個男人。

說冒著大雨出去尋他，說一直在等他。

到底什麼樣的男人，能讓時嫿放棄尊嚴，冒雨出去尋找呢？

霍權辭瞬間沒了繼續留在這裏的想法，他沒必要陪著這個人睹思人。

他往外走去，而時嫿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後。

上車后，他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看著不遠的霓虹燈，思緒一下子就飄遠了。

既然兩人那麼相，又為什麼要分手？

時嫿這樣的人，對待一定十分偏執，一出手就亮出底牌，燃耗盡也不願意放手，那為什麼最後願意妥協嫁給他呢？

「為什麼分手？」

他扭頭看著，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時嫿心頭一疼，臉也白了幾分，「他的家境很好，而我是鄉下長大的姑娘，他媽媽說他就是天上的明月，任憑我求得頭破流都得不到，他也聽從家裏的安排，和另一個孩子出國了，下著大雨的晚上，我出去找他，求他媽媽讓我見他一面，但是他媽媽告訴我，他已經上飛機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曾經他在我的眼裏渾是，但是從那一天開始，突然就暗淡了，變了宇宙里的一粒塵埃。」

「又是這種俗套的劇。」

霍權辭的眼裏不屑，角抿起幾分薄削的弧度。

時嫿心頭一堵，對這個男人敞開心扉，把以前的事都說給他聽，他這是什麼態度？

「老公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自然不會明白想要越階級門第有多困難，假設你出低微，遇上一明月，也會想要努力摘取的，你我都是一類人，都願意為了心裏的東西撞得頭破流。」

霍權辭踩了油門，眼底滿是涼薄，泛著幾尖銳的冷意。

「我不會試圖摘月。」

他回答的縹緲，轉頭看著時嫿，目里閃過一堅定，「我要讓星月奔我而來。」

時嫿的心狠狠跳了一下，詫異的扭頭去看他，注意到他眼裏的亮，角彎了起來，然後開始低笑，笑得腔都在發抖。

「老公不愧是帝盛的總裁，在我心裏，你就是接近神的存在，這種東西，只會耽誤你。」

在霍權辭的面前談，未免有些世俗，也不敢想像霍權辭喜歡上一個人的樣子。

初見他，就覺得他的上沒有毫煙火氣，對什麼都淡薄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