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度靠在懷里眼神有些迷離,心底卻暗不好。
這趙將軍十有八九就是趙匡胤,想不到他下手那麼快。
趙匡胤的武藝在這個時代不說天下無敵,也等于雕小說里五絕的水準。
天花板級別的存在。
在他的記憶里,趙匡胤在南征淮南的時候,曾經單騎沖敵陣,一劍砍番敵軍主將,然后還順帶生擒敵軍副將,從容而歸。
這種級別的武力,在大規模的戰斗中,或許左右不了局面,可是小規模的遭遇戰,那就是無敵的存在。
若說大周軍中能夠與他抗衡的,在羅度的記憶里唯有高懷德一個。
如果真讓高懷德娶了趙匡胤的妹妹,他們兩個在一起沖陣,這誰頂得住?
不管未來郭榮怎麼樣,這個趙匡胤不能不防。
現在的他或許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但如他這樣的人八與自己一個德行,逮著機會就向上爬,抓著人才就想著籠絡。
香蓮從著打扮來看,明顯要高旁的佳人一個級別。
著華麗,而不艷,并不靠單純的姿來吸引眼球。
香蓮分別對著韓令坤、羅度微微行禮,隨即端坐在七弦古琴前,輕輕的撥弄著琴弦。
與之前的靡靡之音不同,香蓮的琴音更加的清脆空靈。
羅度并不通音律,但也覺得香蓮彈奏出的琴音悅耳,非常好聽。
靠在佳人懷中,閉目細聽。
一曲聽罷,方才睜開眼睛。
見韓令坤正在逗著懷中佳人,就沒有聽琴的心思。
想來也是,來這種地方真的是為了聽琴?
假正經。
若非他有更重要的事,也不愿聽琴。
哪怕琴聲再好聽。
拍了怕手掌,羅度道:“此曲新穎,與世間琴曲大為不同,可有曲名?”
他這輩子聽過的琴曲都不過十指之數,哪怕給他彈五百年前爛大街的古曲,一樣覺得新穎。
香蓮盈盈回禮,道:“此曲名為‘惜春’,借春之流逝,慨時易逝。曲不過幾月。那時先生尚在州,自是未曾聽過。”
“惜春,好個惜春,做此曲之人,深得傷春惜時之意。”
羅度掌而嘆。
香蓮眼中著幾喜意,這有人夸贊郎,可比夸更加令開心。
突然他雙手一合,了聲:“拿紙筆來!”
這在青樓混跡的佳人們哪能沒有一點眼力見。
只是片刻間,紙筆已經備上,更有可人兒細細的研磨,將沾好墨的筆送到他手上。
羅度筆而書: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這是宋朝詞人晏殊的代表作,恰好也是含傷春惜時之意,以悼惜殘春,傷年華的飛逝,與香蓮所奏《惜春曲》遙相呼應。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香蓮念叨著這句話,眼中閃著異彩,說道:“妾以為世上無人比妾更懂高郎,今始發現,先生才是高郎知己。妾厚懇請先生賜以墨寶,由妾轉贈高郎。”怕羅度不知道口中高郎是誰,再次道:“高郎即是鐵騎右廂都指揮使高懷德,《惜春曲》即是他有而作。”
羅度大度道:“若無此曲,亦無此詞,便由香蓮姑娘代為轉贈吧。”
香蓮再三道謝,寶貝似的取走了字畫。
韓令坤見此變故,呆了呆,最終佩服的五投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豎起了大拇指。
華燈初上,夜未央。
韓令坤明顯意猶未盡。
羅度卻心滿意足的拉著韓令坤離開了翠香樓。
“失策失策,想不到羅兄弟居然是個雛。這確實得珍惜一二,至也得配個雛,以雛攻雛。下次有姑娘出閣,哥哥我再請你。”
該干的都干了,但羅度不想隨隨便便就將自己的第一次代在這里,拉著韓令坤就出了翠香樓。
韓令坤本來有些不爽,但得知緣由,心底涌現出一痛快。
他們往時間不長,羅度又給他一種高高在上的覺,現在發現對方的囧事,那若有若無的隔閡也不再了。
都是人,只是各自擅長的領域不一樣而已。
羅度不愿意再搭理韓令坤,氣呼呼的回家了。
韓令坤大笑著往家方向回去。
“咚咚咚!”
重重的敲門聲響起,羅度夢中驚醒,難過的拍了怕腦袋,那種睡中給強行弄醒的覺,讓他整個人都在一夢游狀態,腦殼也作痛。
“誰啊!來啦,別敲了!”
羅度緩緩的從床上爬起來。
屋外傳來一聲:“我,高懷德!”
羅度聽到“高懷德”三個字,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拍了拍臉,強迫自己清醒。
他突然想起韓令坤對高懷德的評價:“老高這人脾氣古怪,不好相,他喜歡狩獵,子一來,不分時候場合,直接策馬就走。”
原來是這位大爺!這我行我素的格,絕了。
走到大廳,聽到隔壁搜搜的聲音傳來。
羅度說道:“胡伯,你別起了。我朋友,找我有事,你繼續睡,不用招待。”
他說著找到了火折子點亮了左右房柱上的油燈,打開了房門。
兩個黑影一前一后的出現在門外。
借著他們手中的燈籠,不難認出后面的那位是個子,正是今天……
他看了一眼月亮的方向,昨日見過的香蓮姑娘。
前面的男子神行偉岸,但是天太黑,羅度眼睛還未完全適應,不太看得清容貌。
“進來吧!”
羅度想著這一切都是自找的,也只能自認倒霉。
“香蓮姑娘你先進,我先去取琴。”高懷德連門都沒進,轉走向屋外馬匹。
羅度從里屋的柜子里拿出了席子。
正好高懷德也捧著琴走進了屋子。
直到現在羅度才看清他的樣貌。
一襲白,長得鼻直口闊,頜下一把短髯,說不上帥氣,但配合著魁梧的形,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剛至極的男子魅力。
他走進屋里,特別絡的說道:“冒昧打擾了,今日聽得先生佳作,頓覺《惜春曲》遠遠配不上先生的詩,特地做了修改,請先生評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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