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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了康熙》 第92章 魔鬼訓練

 “天還早,急什麼?走,我帶你去個地方。”胤祹不由分說的拽著玉柱,又扭頭喊了孫承運,三個人一起上了他的馬車。

 車里,胤祹笑瞇瞇的說:“你今兒個,幫了我的大忙,我該怎麼謝你才好呢?”

 玉柱就不怕胤祹和他玩心眼子,或者是挖坑騙人,就擔心胤祹耍橫,來蠻的。

 皇帝的親兒子,罵不得,更打不得,橫豎都有麻煩,還是惹為妙。

 “十二爺,學生不過做了點該做的事罷了,哪里需要什麼謝呢?完全不值當啊。”

 裝傻充楞,那可是玉柱的拿手好戲了。

 也許是了老五的特殊刺激,胤祹忽然嘆息道:“我不過是個空頭窮阿哥罷了,我藏著的那點小玩意,可比不過人家的一只腳啊。”

 嚯,堂堂皇子阿哥,竟然當著玉柱的面,說著酸溜溜的醋話,還真的是很稀罕吶。

 孫承運知道,玉柱被胤祹頂住了肺氣管,他不管怎麼說話,都難免會惹上瞧不起人的嫌疑。

 “十二爺,老話說的好,板識忠臣,疾風知勁草,這時候兒還長著呢,慢慢的來吧?”

 孫承運此言一出口,玉柱暗暗長松了口氣,好樣的,配合得實在是太默契了。

 客觀的說,孫承運的話,含著好幾層意思。其中,最核心的一點是,時間還長著呢,急啥呢,我的十二爺?

 不管胤祹怎麼去理解,孫承運的話都在理兒,不容輕易反駁。

 最后,也許是胤祹自己想通了,就沒有帶著玉柱去他暗中布置的點。

 半道上,胤祹放了玉柱和孫承運下車,掉頭回宮去了。

 “唉喲喂,我滴個小乖乖呀,好懸吶。”孫承運掏出袖子里棉帕子,連了好幾把額上的細碎小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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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柱看著孫承運故作夸張的做派,只是笑了笑,沒吱聲。

 有些事兒,自己心里明白也就是了,說出來反而顯得分不夠了。

 這一次,若不是孫承運冒著得罪死胤祹的風險,主替玉柱擋了箭,后果還真的是難以預料了。

 皇子阿哥私下里藏著的基地,一旦玉柱去了,就徹底失去了回旋的余地。

 只要去了,玉柱就只有兩個選擇:順之者生,逆之者,就去五道口那地兒躺著吧。

 歷史上的隆科多,不僅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皇家私,居然還想著不該掌握的那些把柄在手。

 一貫是漢子作派的雍正,豈能容得下這種要挾?

 在這個吃人的社會,知道得太多了,反而會掉腦袋。

 這日之后,玉柱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態,去湯炳府上求學回來,就窩進書房里刻苦用功。

 七月中旬的時候,朝廷明發上諭,順天府鄉試定于八月初九日,于崇文門的順天府貢院舉行。

 順天府鄉試,自國朝建立以來,一直都是超高規格的安排主考和副主考。

 康熙四十四年,乙酉科順天府鄉試的正主考,乃是文淵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的李地。副主考有二人,分別是禮部滿尚書席爾達和左副都史王之善,形了兩漢一滿的格局。

 鄉試安排滿臣擔任副主考,重在監視漢臣考,是否合謀舞弊?

 諭旨下達之后,正、副主考、外簾同考,包括監臨,都被送進了順天府貢院里。

 此后,他們吃住都在貢院里邊,鄉試錄取結果張榜之后才許出來,以防作弊。

 自大清立國以來,因為鄉試弊案,掉腦袋的考,已經不了。

 客觀的說,朝廷為了防備科舉舞弊的手段,一直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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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鄉試中舉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總有人鋌而走險的想賭一票大的。

 “老夫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李地乃是康熙九年的二甲進士出,庶常散館之后,授為翰林院編修。那一年,三藩叛之時,陳夢雷和李地約好了,由陳夢雷假裝附逆,潛忠的陣營里邊,暗中刺探實,再通過李地上奏朝廷。結果呢,陳夢雷九死一生的拿到了耿逆的機,李地寫的奏折里邊,卻就沒有陳夢雷的事兒。平了三藩之后,陳夢雷被判了斬立決,差點就掉了腦袋。”湯炳的記好得驚人,李地在三十五年前中進士的事兒,都記得一清二楚。

 玉柱聽得津津有味,嘿嘿,這種老黃歷的重臣八卦,誰不聽?

 “嘿嘿,玉柱啊,你是有福之人吶。想這李地,被今上著了貪友之功的大污點之后,不僅沒有被貶竄回鄉,反而屢屢提拔重用。李地今日的位極人臣,靠的就是真才實學,外加八面圓呢。”湯炳捋須輕聲笑道,“老夫原本覺得,你鄉試中舉如探囊取,至于解元就要看運氣了。現在嘛,老夫有九以上的把握,你只要把試卷順利的做完,沒有犯諱之,解元公的帽子便可順利的戴到頭上了。”

 “恩師大人,何以見得呢?”玉柱對朝廷大臣們畢竟了解還不深,就有些奇怪的問湯炳。

 “呵呵,老夫暫時賣個小關子,等鄉試張榜之日,再與你分說,可好?”湯炳依舊是讀書讀多了之后,喜歡吊胃口的子。

 玉柱微微一笑,解元不解元,他真的是不太在意的。十五歲的滿洲進士,國朝以來的頭一遭,僅這一項,就足夠占大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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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解元也好,狀元也罷,甚至是連中三元,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順利的中舉,順利的中了進士,千萬不要出妖蛾子,才是當務之急。

 湯炳的眼力過人,他早就看出了玉柱的小心思,只求實利,不圖虛名。

 “你看,你是院試案首,歲考一等第一,科考第一,若是鄉試了解元公,這就算是小四元了。”湯炳習慣的點到為止。

 實際上,玉柱天琢磨著當火箭式員呢,豈能不知道這些事兒?

 只是,鄉試、會試和殿試的錄取名次,實在是變幻無常,令人無法準確的掌握。

 別的且不說了,自從康熙二十年以來的歷次殿試,考們列出前十名的排序,都會被康熙改得面目全非。

 連中六元,看起來很,實際是遙不可及。

 玉柱的子,向來是,與其百鳥在,不如一鳥在手。

 這就好比,票的市值上百億,卻很可能一夜之間,就跌得一文不值。

 湯炳知道,玉柱并不相信他的分析。但是,他的心里已經有了底氣。

 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和平時期的武將,哪怕此前的戰功再顯赫,也永遠都玩不過文臣集團。

 這是為啥呢?

 不就是文臣們的心眼子格外的多,挖坑整人的布局,極為深遠麼?

 “鄉試的事兒,老夫都替你謀劃好了。你明兒個只管帶著應考的一應用,先來老夫這里,老夫帶你去一個地方。”湯炳出神的笑容,笑得太過詭異了,令玉柱不由自主的脊背發涼。

 第二日一早,湯炳就領著玉柱,乘車去了大興縣。

 馬車越走越偏僻,玉柱也很沉得住氣,就沒問,咱們去哪?

 湯炳是腦門子上寫著隆字的隆科多一黨,他坑誰也不可能坑了隆科多的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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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地方后,玉柱下車一看,好家伙,簡直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啊。

 這是一座不大的孤宅,宅子的四周全是荒地,一眼不到人煙。

 “隨老夫進去吧。”湯炳的笑容,更盛了。

 玉柱跟在湯炳的后,穿過影壁,嚯,不大的院子正中間,赫然聳立著一座標準的貢院考舍。

 “唉呀,恩師大人,請弟子一拜。”玉柱一看這座明顯是新建的考舍,瞬間秒懂了,當即下拜行禮。

 玉柱真的被了。

 湯炳為了他能順利的中舉,可謂是絞盡腦,挖空了心思,用心實在良苦。

 “呵呵,以你的明程度,一看這座考舍,想必就都明白了吧?”湯炳拈須微笑,坦然了玉柱的大禮。

 他當得起玉柱這一拜!

 “別的就甭提了,一切參照順天府鄉試的規矩來。”湯炳得意的一笑,又說,“只是,老夫按著最惡劣的考舍環境,另作了一番巧妙的安排,你且著吧。”

 “是。多謝恩師,弟子不敢再言謝矣,那太俗了!”玉柱還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于是,在湯炳的親自注視之下,玉柱提著考籃,重新從宅門口進來。

 四名湯家的仆人,毫不含糊的按照貢院的規矩,里里外外,仔仔細細的搜了玉柱的

 也許是湯炳事先待過了,這幾個仆人,故意把玉柱帶來的東西,翻得七零八,慘不忍睹。

 既然是百分百仿真的鄉試模擬,玉柱哪怕心里再不舒坦,也只得著鼻子忍了。

 幸好,玉柱已經有了院試的經驗,他今天穿來的衫,全是單,沒有夾層。

 但就算是這樣,他的衫,依舊被湯府的仆人,拿小剪子拆了線。

 玉柱帶來的小爐子,也被從里到外的搗騰了好幾遍。

 考籃里的十幾個生子(蛋),被一個仆人“不小心”的摔到了地上,滿地流淌的都是蛋黃和蛋白。

 煮好了的白水子,也被一個仆人悄悄的揣進了他自己的袖口里。

 下湯面用的青菜,也被撕了一小片一小片的稀爛模樣。

 好不容易,過了搜檢查關之后,玉柱驚訝的發現,考舍里的兩塊木板,不僅都破了大,還其臟無比。

 幸運的是,玉柱帶了抹布來。把棉制的抹布用水打之后,玉柱足足了三遍,總算是把兩塊木板收拾干凈了。

 誰料,玉柱剛坐到一塊木板上,正想歇口氣,鼻子里猛然撲進一熏人嘔的惡臭味。

 玉柱探頭一看,好家伙,不住的一陣惡寒。

 只見,兩個湯府仆人的面前,擺了幾只充分發酵之后,爬滿了白蛆的屎尿桶。

 這兩個仆人,一邊鼻子,一邊拿手里的扇,十分用力的將惡臭氣味,扇玉柱的考舍里。

 簡直要臭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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