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門口。
窗前,月華如水。
那道影在門前站了一會兒,轉走遠了。
謝蟬躺下,拉高被子睡覺,剛合上眼睛,又一下坐起,掀開被子下地,穿上繡鞋,走到門前,拉開門。
"謝嘉瑯!
一亡
對著走廊輕聲喚道。
月下,那道默默離開的背影凝住了。
他背對著,手腳僵直。
謝蟬看著他清瘦的背影,想到他這些天的辛苦,道∶"大哥,籃子里都是你吃的,吃了飯再去休息。''
雖然有點生氣,但是還是得提醒他吃飯。
謝嘉瑯沒有回頭。
他手指蜷握,背對著謝蟬,閉目了片刻,頷首,輕輕嗯一聲。
背后的門合上了。
謝嘉瑯站在原地,久久佇立,銀月浸滿整個庭院,他眉梢眼角都染了一層冰涼的霜寒。
知道剛才說的可能是氣話,可是他還是走過來,想問∶真的明天走嗎?
他角閃過一自嘲的笑,走回正堂,打開桌山的籃子。
籃子包了棉布,里面的飯菜還是熱的,都是他喜歡的菜。
越甜,越貪,越鈍痛。
謝嘉瑯坐下,拿起筷子,在搖曳的燈火中,一個人默默地吃完飯菜。
有些東西淺嘗,可輒止,比如酒,當他意識到不能醉時,便不給自己喝醉的機會。
而有些東西,一旦擁有,便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貪一日日滋長。
走吧。
斷了他割舍不掉的念想。
翌日,謝蟬起時,謝嘉瑯已經出門了。
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梳洗了去吃早飯。
青捧著一碟吃的走過來,放在面前,"九娘,大人昨晚帶回來的,我剛才拿去讓灶房又炸了一遍。
一油香氣。
謝蟬看著碟子里的油炸素煎兒,愣了一會兒,"大哥帶回來的?"
"大人昨晚拿回來的,說給九娘你買的。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平州城有賣這個的!"
謝蟬想起昨天夜里謝嘉瑯回來時手里確實提著一只油紙包,服袖擺寬大,沒仔細看。
昨晚錯怪他了。
謝蟬心里涌起一暖意,拿起筷子吃素煎兒。
"大哥今天去哪了?"
青道∶"去盤龍山那邊了,這些天大人和農好像在勘查盤龍山的地形。"
謝蟬今天正好沒事,換上出門的裳,"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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