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採花賊，想要進惡人谷避難，沒門。屠似乎是在跟吳明解釋，又似乎是在表明一種態度，然後順手一推，雲中燕的便掉落了山道旁的懸崖。

懸崖高達上百米，雲中燕算是死得碎骨。

小仙和桃花都聽說過雲中燕的惡名，以他那種所作所爲，死了活該，們是不會有任何同之心的。

小魚兒卻是笑着拍手道：“殺得好，屠姑姑手敏捷，比當年又厲害了。”

屠輕笑搖頭道：“你這小鬼頭的就是甜，姑姑我老了，這手哪有以前那麼好，倒是你，跟了個這麼厲害的師父，想必武功早已大進。對了，吳宮主，你不會怪我在你面前武吧？”

吳明淡淡搖頭道：“除惡即爲揚善，你這是爲武林除害，我又如何會怪你。”

吳明心中卻是好笑，這屠打扮這副模樣，估計原來是爲了勾引這雲中燕，然後順勢捉弄一番，至於原本會不會殺掉，那就難說了。

惡人谷雖然是惡人的聚集地，但也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住的。

屠衽褳道：“多謝吳宮主的稱讚，其實這麼多年來，我們在這惡人谷中靜修，幾乎都很後悔在江湖中犯下的錯，若時能夠倒流，我們都期盼爲弘揚正義的大俠，可惜一步踏錯，便是步步錯了……”

吳明淡淡微笑道：“佛語云，放下屠刀，立地佛，你若真有此心，其實一切都還不算晚。”

吳明表面敷衍着，心裡又如何會相信屠的鬼話。

幾個人在山道上一邊走一邊聊，有小魚兒的穿，倒是有一很和諧的假象，至表面上，大家談十分愉快。

屠假扮的形象也在走的時候卸掉了，恢復那徐年半老的模樣。

小魚兒問到“手”杜殺、“不吃人頭”李大，“笑裡藏刀”哈哈兒、“半人半鬼”九幽以及萬春流等人的況，表示自己很想念大家。

其實最重要的是萬春流的消息，這也是尋找燕南天的關鍵的人。

屠說大家都好，能吃能睡，就是沒了小魚兒這小鬼頭鬧騰，都有些無聊的，唯一不好的消息便是萬春流已經失蹤一段時間，不知道去了哪裡。

小仙和張玉娘聽了之後，心中暗暗失，甚至有些失落和擔心。

吳明卻是本來心中就有準備，知道萬春流極有可能已經帶着燕南天悄悄逃離了這裡，所以並沒覺什麼。

他通過天遁傳音安小仙和張玉娘，表示萬春流既然逃出去了，那就說表明燕南天肯定沒什麼事，讓們不要太過擔心云云。

很快，衆人便來到谷口。

吳明遠遠看到，只見一方石碑立在道旁。

上面寫道：“谷谷，永不爲奴。”

過了這石碑，前面的道路便平坦了。

惡人谷跟外面並無明顯的分界線。

這裡沒有大門，沒有防護牆，甚至也沒有欄柵。

就這麼唐然而然地暴在世人的眼眸中。

不過，越是平坦的路也越容易出問題。

吳明輕易就看出，這平坦的路上充滿了各種機關陷阱。

如果真要認爲這裡是平坦的通途，那距離死也就不遠了。

當然有小魚兒在，屠又如何會在這路上做文章呢？

所以這平坦的路也真的很平坦，竟然沒出現任何問題。

吳明和小魚兒這對師徒暗暗發笑，彼此經常使眼。

吳明早就說過，這一次要是萬春流不在谷中，接下來的行就全部給小魚兒，桃花和小仙負責打下手，而他則主要是護着大家，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照顧並保護好未來的丈母孃。

“惡人谷”看起來其實就是個山村模樣，一棟棟房屋也是木頭做的，稀鬆平常。

裡面的人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兇惡，只是有些塊頭或者大了些，有些臉上似乎多了些疤，還有些嗓門了些。

至表面上，吳明也不覺得他們就有多惡。

人是複雜的。

而每個人所的環境都是不同的。

每一個惡人作惡的原因要麼是格的因素，要麼就是環境的因素，或者兩者皆而有之。

他們在世上行惡。

行惡多了之後爲世人所不容。

他們只好逃到這裡。

苟延殘。

實際上，若真的能在別活下去，想必沒有一個人願意呆在這麼個地方。

雖然實際上這裡其實也不錯，鳥語花香，要是居的話，也算是個世外桃源。

可是事實上，吳明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不願的。

所以外表的平靜下，他們的心是躁的，是難的，甚至是抑到了極點。

十大惡人在惡人谷裡的地位就像林武當等十大門派在江湖中的地方，他們在這裡有絕對的權威。

而十大惡人的老大是手杜殺。

所以說，惡人谷的老大就是他了，而他也被人稱爲杜老大。

有屠領着衆人，村中的每一個人看到衆人都很尊敬，唯獨看到一個人卻充滿了害怕，這人除了小魚兒就沒有別人了。

小魚兒以前可是這裡的魔星，他們每一個人甚至就連手杜殺，不男不屠都曾到過小魚兒的捉弄。

當年，屠等人送走小魚兒的時候，據說村裡一連慶祝了半個月，直到村子裡的酒全部喝，豬全部殺完，這才停歇。

現在，這個小魔星竟然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

這讓他們以後可怎麼活啊，那些痛苦的日子難道又要來了嗎？

小魚兒可沒這麼想，他很高興地跟衆人揮手致意，並且每一次都會笑着說：“某某某，我小魚兒回來了，還記得當年某某事嗎？”

某某某自然是人名，而某某事自然便是當年捉弄的事件。

這些人心裡很忿恨，但又很無奈，誰他們得罪不起呢？

當然，對於小魚兒這個師父的名頭，他們更是如雷貫耳。

所以，事實上，他們真的不敢有任何的憤怒表現，反而要讓自己陪着笑臉，很無奈，但爲了活命，必須要這麼做，不是嗎？

吳明看到他們笑得比哭得還難看，又如何不知道他們這些年其實過得很辛苦。

惡人谷的存在意義其實還是滿好的，這或許也是各大門派不消滅的原因。

當然，其實也是各大門派不想大干戈，不然損失太大。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人是這樣，武林門派也是這樣。

利益纔是永恆的主題。

沒有利益的事，誰又願意去做呢？

或許只有燕南天那樣的人才會去做，所以也只有他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大俠。

只是，爲了這樣的名頭，他付出了太多。

如果讓吳明選擇的話，他覺得大可不必。

俠不俠的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該殺的殺，該懲罰的懲罰，江湖上本就看拳頭，道義最終還是要歸於武力。

就像燕南天，若然沒有天下第一劍的名頭，又哪能得到大俠的名頭呢？他的俠名大抵也是打出來的。

走過村頭，來到村中。

吳明很快見到了這裡的杜老大手杜殺。

跟想象中的基本一樣，削瘦的材，蒼白的臉，很冷的格。

看到吳明的時候，依然很冷，就像本就不待見吳明似得。

屠倒是很來事，馬上就替杜殺解釋，吳明則笑着說：“無妨，杜老大如果天笑着個臉，那就不是杜老大了。”

跟杜殺的冷比，吳明更討厭“笑裡藏刀”哈哈兒的笑。

那種笑，真的說不出來的詭異，十足的笑面虎。

據說當年他只是因爲師妹罵了他豬，他便將師妹滿門殺，就連同門的師兄弟都沒放過。

吳明記得原書中似乎提到過哈哈兒跟屠有一，是暗中的一對。

所以屠的別很有可能是的。

不過，很多東西誰知道呢，或許亦男亦也說不定。

而半人半鬼九幽人如其名，他看起來就像幽魂一樣，走路甚至都沒有一點聲音，這樣的人天生就適合當小。

吳明知道，九幽的確當過小，還是江湖中極爲有名的神，所以他的家也是很富的，那筆寶藏中可是有大很大的一筆存貨。

至於“不吃人頭”李大，聽着怪讓人噁心，卻是吳明看着最舒服的一個。

李大的其實不算大，至跟很多大的人比起來反而要小一些。

李大曾經是三湘武林盟主鐵無雙的婿，文武雙全，後因爲妻子的紅杏出牆而走上爲惡的道路，其實他是一個悲劇式的人。

在吳明看來，原本李大是可以擁有好的人生的，只是在妻子的人選選擇上，他犯下了錯誤，而又在得知妻子出軌後，採取了不恰當的過激行。

格決定命運，或許是每一個可憐的人可恨的人都有格方面的缺陷。

吳明心中淡淡輕嘆，替李大可惜、不值。

小魚兒的向來是很甜的，而且他能言善道，八面玲瓏，每一句話都能讓大家開心，就連杜老大這麼冷的臉，偶爾也會出一笑容。

只是這笑容反而不如他冷着臉好看。

屠總是掛着笑容，不時還要討好吳明幾句，就連張玉娘，也時時會關心，顯示出惡人谷的良好待客之道。

很快，一桌酒席上來了，接下去的戲似乎也要開演了。